第七章 分院二三事
哈利刚踏入霍格沃茨的大礼堂，就向教授席扫了一眼。翠绿色的“鲁伯·海格”，深绿色但周围环绕着红色微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概是间谍吧，哈利想），以及血红色“奎里纳斯·奇洛”和与之几乎贴在一起的深红色“汤姆·里德尔”，全都映入了他的眼帘。 但这些，都不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他的目光稍稍一抬，落到正中间的校长位上，一位鬓须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那里，眼睛也在看他。 片刻后，老人眉毛一抬，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人头上原本是浅绿色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犹如被一瓶墨水泼入的清池一般，被迅速染成了墨绿色。 系统的提示声突兀地响起：“警告！人物【邓布利多】对宿主发动技能【给小动物顺毛】（lv10），系统抵抗中……抵抗失败！宿主冷静度＋50％，对【邓布利多】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01。” 哈利：…………系统你干嘛突然把我对别人的好感度曝出来！感觉有点蜜汁羞耻啊＿（:з」∠）＿ 系统很体贴地沉默了下来。 —————————————— “哈利·波特！” 哈利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去，坐在椅子上时，还抽空对已经被分到格兰芬多里的赫敏·格兰杰笑了一下。 紧接着，分院帽便盖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哦，又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的小孩子心思都这么复杂的吗？我看看……斯莱特林非常适合你，拉文克劳也不差，格兰芬多完全吻合，赫奇帕奇的通过标准也基本达到了……恭喜你，孩子，你是本世纪第一个能进所有学院的孩子——” “等等，分院帽先生，”哈利问，“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已经问了一个，所以我猜答案是可以。” “唔，我想问，你刚刚唱的那首歌里，为什么独独黑了斯莱特林呢？” “…………我黑斯莱特林？”分院帽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我？黑斯莱特林？不，你不明白，孩子……没人能黑斯莱特林……因为他本身就是纯黑的！” 其实哈利想问的是它为什么要黑斯莱特林学院，但分院帽明显沉浸在很久远的过去里，无法自拔了。 “哦，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那个发际线濒危的老混蛋！就因为我抖了他一脸土，他就向戈德里克提议，让我来主持这个见鬼的分院仪式！要我说，这活儿真是烂透了！每年就在这儿坐个把小时，检查一波又一波脑袋里有屎的小屁孩，看看他们有没有分到各个学院的资质——资质？呵呵，不存在的！那些小孩里有七成以上都应该直接被包装运上火车然后送回家去！他们根本不配在戈德里克和他的朋友们建起来的学校里上学！真不知道选学生的那张羊皮纸怎么选的，尽挑些辣鸡！要是他们只是魔力资质不好也就算了，勤能补拙嘛。可是，最令人难受的，就是那一群脑子有病的纯血家族独苗苗了，个个连魔杖都拿不稳，就叫嚣着‘称霸魔法界’‘消灭麻瓜’什么的，牛逼坏了！我还得给他们挨个送到斯莱特林去，因为他们有‘野心’……呸！这哪里是野心，分明是中二啊！幸好萨拉查走了，不然他肯定要因为这个跟我大吵一架，可是那些中二病晚期患者除了斯莱特林真的没学院会要了啊！艾玛，气得肝疼……” 哈利有些无聊地听着，他知道自己又被当做“心情垃圾桶”了，这些东西他其实根本不想知道的啊……为什么每个人遇到他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呢？是因为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吗？ 说到脾气好，他就想起了莱姆斯。莱姆斯那才叫脾气好呢，可是根本没人会揪着他大吐苦水啊……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分院帽说了好久，才把苦水吐完。感觉浑身神清气爽的它重新恢复了理智，非常爽快地说：“还是你这孩子好。我看看，嗯，为斯莱特林发声，公正；一有疑问直接提出，诚实。格兰芬多隐藏招生条件也满足了，恭喜你，格兰芬多！” 哈利起身，向格兰芬多那片欢呼的海洋走去，心中庆幸着自己没进斯莱特林，他至少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在伏地魔回来之前。 他得赶在伏地魔来杀他之前成为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巫师才行。 深感任重道远的哈利只跟珀西，双胞胎，赫敏和纳威（在火车上，可怜的白跑了一趟的纳威在珀西走后收到了哈利的热情问候）打了声招呼，就一脸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翻看【通讯录】了——自从他匆匆扫了整个大厅一眼后，那里收录的信息突然翻了好几倍。 我看看……【汤姆·里德尔】是谁？各项数值都好低啊，而且还跟奇洛贴得那么近，难道是他的另一个人格？人格也算作一个人的吗？【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间谍？魔力S＋，牛逼！魅力A＋……嗯？？魅力A＋？？？ 那不是跟马尔福同级别的颜值吗？ 哈利悄咪咪看了斯内普教授几眼，马上就被对方发现并瞪了回来。收回目光之后，哈利感觉还是不太对，虽然斯内普教授有点蜜汁可爱（哈利：怎么？我的萌点是很奇怪没错，你有意见？），但是颜值的确不是很惊艳啊…… “斯内普现在的颜值的确没到A＋，”系统有保留地说，“这样评价，是因为系统条例【美人迟暮】：魅力曾在SS级及以上者，无论经历了什么——当然，灵魂分裂除外——魅力评价都不会低于A＋。你看邓布利多就知道了，他曾是SSS级的美人。” 哈利：啥？？？ 他茫然地看了邓布利多教授一眼，一种岁月不饶人的遗憾感顿时冲刷过他的内心。 “你也不用这么遗憾，”系统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父母那一届出了好多美人，比如你爸啊你妈啊小天狼星布莱克啊西弗勒斯斯内普啊，这些你都可以可劲儿看的。颜值S级及以上的人在第一次见面时会把个人信息框弹出来，你自个儿可以分辨……” “等会儿，”哈利用强自镇定的语气问，“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坐在教师席，跟他的父母同届，那他岂非很有可能是—— “对的，”系统说，“他就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你爸的情敌。” 那那那他不是已经看到自己的脸，并且意识到自己跟老爸长得一模一样了？ 哈利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妙的浪潮直冲上心岸，还没等他找到劝服斯内普教授，让他不杀掉自己的方法，瘫软在他旁边椅子上的罗恩就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很好，罗恩，太好了，”在欢呼声与掌声中，珀西努力越过哈利，用夸张的口吻对罗恩说。 罗恩的姓氏开头是W，他被分了院，也就代表着分院仪式快要结束了。 哈利往上面一看，果然，已经没有等待被分院的孩子了，最后一个孩子正戴着分院帽，乖乖坐在椅子上分院呢。 “斯莱特林！” 那孩子摘下分院帽的同时，一个个人信息框自动弹了出来。 【布雷斯·扎比尼】（好感度：0） 特殊天赋：暂未发现 魔力A－－（天赋异禀），智力A－－（明哲保身），魅力S（凤表龙姿） ……好吧，系统刚刚好像说过颜值S及以上会自动弹出信息框的，难道这就是美人的特权？ 哈利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紧紧贴在布雷斯身上不放，直到对方慢吞吞地落座在德拉科对面，才堪堪把眼神移开。 S级魅力什么的简直太凶残了。哈利有些郁闷地想。以后一定要离布雷斯远一点，不然注意力都没法集中…… 不过，见识过S级颜值之后，哈利对校长曾经的SSS级颜值更感兴趣了。此时，系统非常得意地告诉他，它有个办法能让哈利见到校长年轻时的样子。 “【随机任务】我想看你盛开那年 向阿不思·邓布利多表白。 任务奖励：邓布利多风华正茂时的照片＊1” “……真抱歉，”哈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奇心与节cao之间，我选择节cao。” “两张照片。” “节cao。” “三张。” “节cao。” “四张，其中一张是美人出浴图。” 哈利脸上露出了一个犹豫不决的表情，可他咬咬牙，坚持说道：“节cao。” “好吧，”系统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五张，加上莱姆斯·卢平萌化手办＊1。” 哈利：“woc系统你别这么没羞没臊的好不好？莱姆斯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他的萌化手办，我又不是宅男——” 系统：“那么这个任务你到底做不做？” “做！”斩钉截铁的声音。 —————————————— 宴会上，小格兰芬多们一边吃饭，一边做着自我介绍。哈利第一个介绍了自己——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毕竟经过刚刚的分院，大部分新生都已经认识他了。不过既然大家都盯着他，等他第一个开口，那他也不能怯场，不是吗？ 哈利说完之后，按顺序来看，应该是坐在他旁边的罗恩的发言时间了。然而，哈利转过头看罗恩时发现，才短短几句自我介绍的功夫，罗恩就吃掉了半盆的鸡腿，证据是他盘子旁堆成小山的鸡腿骨。 回忆起火车上有三分之二是被罗恩解决的各色零食，哈利掂了掂自己的钱包，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食量小点儿的死忠。 罗恩并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被“裁员”的危机，他随随便便地做完了自我介绍，就又投入了鸡腿的海洋中。 —————————————— 哈利才跟新同学们瞎几把乱侃了个把小时，邓布利多校长就欢快地宣布宴会结束，让级长带着新生们回宿舍了。 虽然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正在疯狂地倾向于无缝贴合态，哈利还是勉强保持了清醒，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 一个关乎他教父的任务。 我有一个教父。想到这一点，哈利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清醒。我有一个教父，一个让我父母认为值得信赖的教父。 我不必再住在那个狭窄阴暗的碗橱里，我不必再看着每个朋友被达力吓跑，我不必再把能接触到的一切外界信息打上编号，慎重地存在脑中，我不必再…… 我不必再孤单一人了。 说来奇怪，也许是因为那个救世主系统实在太奇幻，从遇到海格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在哈利看来，更像是一个游戏，一个梦一般的游戏。 而这个教父，就是梦与现实的连接点。 在他向别人伸出友谊之手时，他表面上大方自信，游刃有余，心里却不能自抑地在想，他们全都会离开我，区别只有时间先后罢了。 但是这个教父，他跑不了。据赫敏说，他是哈利父亲指定的第二抚养人，只要他恢复清白，哈利的抚养权就铁定是他的。甭管哈利做了什么，只要布莱克不死，他就永远也摆脱不了哈利。 带着一种隐秘的抖S倾向，哈利认为，这个教父必须要救！ 在火车上，罗恩说，要想让魔法部做出更改判决结果这种自打脸的事，就必须得把真相当众甩在他们脸上才行。 能这么做的人不多，可眼前就有一个。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摸了摸静悄悄躺在他口袋里的彼得·被施了恒温咒的冰冻老鼠·佩迪鲁，哈利低声对珀西交代了一下，就起身朝教师席走去。 然而，他才走两步，就被罗恩拉住了：“哈利？你去哪儿？” 哈利回过头，正打算提醒罗恩，他要去执行他们在火车上定好的计划，就看见罗恩站在一众格兰芬多新生之前，一副挺身而出的架势。确保只有哈利能看见自己的脸后，罗恩的嘴往后面努了努，然后对他使了个眼色，明确地表达出了他并不健忘这一事实。 而后面的格兰芬多新生们也非常直白：他们集体用一种被抛弃的小动物的眼神看着哈利。 哈利：？？？ 他看向站在旁边的珀西，珀西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淡定回视。 哈利在“直接去找邓布利多”与“说服这十几个娃之后再去找邓布利多”之间挣扎了两秒钟，就被自己新鲜出炉的院长找上了。 “波特先生，你们怎么还没跟着级长回寝室？” “麦格教授，我有点事儿想和邓布利多校长说一下——” “校长很忙——” “可他现在就坐在教师席上——” “这不意味着他不忙。” “好吧，那我就先把事情跟您说一下，”哈利没辙了，只好掏出了冻耗子版佩迪鲁，“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麦格教授皱眉，“这不是韦斯莱先生的——”她看了珀西一眼。 “呃，”珀西本来还等着麦格教授把哈利打发走，好让他带着所有新生一起回去，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这的确是我曾经的宠物，斑斑。不过暑假时我已经把它转送给罗恩了。” “事实上，麦格教授，”哈利强行把众人投向罗恩的目光拉了回来，“这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他的名字是彼得·佩迪鲁。” “这不可能，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麦格教授下意识反驳。 “我可以证明给您看，”哈利胸有成竹地说，“只要我把海德薇叫过来，让她吃掉这只老鼠，它就会忍不住现出原形——” “我想我们不需要这么麻烦，波特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麦格教授身后的邓布利多校长笑眯眯地说，“有一个专门的咒语，可以使阿尼玛格斯恢复原形。” 于是哈利把冻老鼠放到了地上。起身时他向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邓布利多长长的胡子末梢，端端正正地系着一个淡紫色小蝴蝶结。 这蝴蝶结就像一支小小的箭，biu地一声，正正扎中了哈利歪出天际的萌点。 “校长，我真喜欢您的蝴蝶结，它可爱极了，很衬您的长袍。” “谢谢你的夸奖，波特先生，请你向后站站，免得被回复原形的佩迪鲁先生砸到脚指头。” 哈利听话地向后站。 校长肯定不会把哈利刚才的话当做调情，可系统自有它的一套判定规则。所以它愉快地给哈利派发了奖励，并亲切地告诉哈利，刚刚那段话它已经录了下来，准备存着给哈利未来的妻子听。 哈利勉强抑制住向系统挥拳的冲动，把注意力集中在被校长施了法的老鼠身上。 火车上出现的一幕在哈利面前重演了。老实说，近距离观看一只老鼠变成人什么的，的确不算是什么寻常的经历。所以，在佩迪鲁变形完毕后，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小巫师们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校长：………… 佩迪鲁：………… 佩迪鲁：我【哔——】了你们个【哔——】【哔——】的！你们当我耍猴戏呢！ 然而，佩迪鲁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观点，就被校长一道直截了当的捆绑咒给制住了。 “非常感谢你的检举，波特先生，格兰芬多因此赢得了20分。现在请你带着同学们回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与诸位教授了。” 哈利原本还想留下来看看事情进展，可他抬眼一看，发现斯内普教授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校长身后，正用一种晦涩难明的目光看着他。哈利心里一阵发毛，考虑片刻，觉得教父迟早是有的，不急于这一时，当下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于是爽快地跟教授们道别并走人。 —————————————— 20分钟后，哈利抱着莱姆斯“可爱极了”的小手办，幸福地沉入了梦乡。至于校长风华正茂时的照片，哈利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在心里短暂地膜拜了一下SSS级的盛世美颜，就把它们放回了【背包】——满足好奇心是一回事，但要是被别人看到他对着年轻版邓布利多犯花痴，那他的脸就不用要了。 “神经病，偷看邓布利多那等美人的照片不是人之常情吗？要是被人看到你抱着另一个孩子的小手办睡觉，那你的脸才真的不用要了呢。”系统一边嘟囔着，一边轻车熟路地构建出梦中世界的模型。 可惜哈利已经睡熟了，没办法听到系统的吐槽。当然，就算他醒着，也肯定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么看来，结果好像是差不多的。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