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活儿大师
哈利站在国王十字车站前，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是崭新的。 这身衣服是杰克送的。 “本来以为我们能一起去上中学，想和你穿同一套的，”杰克小声嘟囔着，“算了，谁稀罕，我这就去找个更好的兄弟，永远不会欺负我的那种……” 哈利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难得地感到了一点良心上的谴责——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良心这种东西。 于是他拥抱了杰克一下，声情并茂地说：“我会给你写信的，用——”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这边没钱买宠物，立刻补救道，“用我同学的猫头鹰给你送！” 杰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走了。 总而言之，哈利照现实里一样的路径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由于已经来过一次了，哈利熟门熟路地施咒把行李箱变轻了，又在站台上找到了莱姆斯，两人一起上了火车。 因为来得早，他们很快在火车尾部找到了空车厢。 “你觉得我们会分到什么学院呢？”坐定之后，哈利向莱姆斯闲聊道。 但显然莱姆斯不认为这是闲聊。他已经私下克服了说话结巴的毛病，此时皱着眉，思考了一番，又悄悄看了哈利一眼。“嗯——格兰芬多吧，你呢？” “我——”哈利当然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但他也学着莱姆斯，装作正在思索的样子，好好地装了一阵子，才说，“我觉得四个学院都不错，我都可以。” “噢，当然了，”莱姆斯显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最好不要去斯莱特林吧？你看，你住在孤儿院，恐怕会被当成麻瓜种，最近……风向不太好。” 哈利当然知道此时伏地魔的势力正如日中天，但这是哪里？梦里嘛！就算被食死徒干掉了，系统一重启，立马秽土转生，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建议你如此轻视危险，”系统立刻出现了，它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显然已经完全适应了梦境世界的消耗，“【时间二重奏】是为了宿主全方位发展而开发的功能，危机感也是‘全方位发展’之一。” “知道了知道了。”哈利无所谓地说。又随便安慰了莱姆斯两句，对方看起来更担心了。 他们又闲聊了两句，隔间门就唰的被拉开了。 “你……你们好，请问这里还有空位吗？前面的隔间都有人了……” 哈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个灰色的“彼得·佩迪鲁”，顿时感觉非常晦气，没好气地说：“没有，去找别人，好走不送。” 佩迪鲁的脸一下涨红了，他什么也没说，拎着行李箱走了，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显得十分有礼貌。 “……乔拉斯？”莱姆斯轻轻地皱着眉，神色间有一点不认同。 “我和他之间有一点私人恩怨，”哈利立刻解释，“虽然他自己不知道。” 莱姆斯疑惑地看了他两眼，没有追问。 “话说回来，你的脸怎么了？”哈利问。将近一个月不见，莱姆斯的脸上添了几道细小的疤痕，虽然系统对他的评价没有变，但哈利个人是比较心疼的。 “啊，这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莱姆斯若无其事地说。 哈利的眼神一下深邃了起来——他以前被关小黑屋之后，跟老师的解释都是“摔了一跤骨折了，在家躺几天”。 尽管众所周知，除非着地姿势十分清奇，否则摔一跤一般不会骨折，也不会在脸上留下划痕。 但莱姆斯不想说，他也就不问。虽然他很喜欢莱姆斯，但毕竟只认识了一个月，哈利还是比较讲求循序渐进的，不会立马去挖新朋友的小秘密。 说来也怪，自从佩迪鲁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来敲门了。但哈利乐得清静，一路都在跟莱姆斯演示自己自学的咒语，莱姆斯不得已，加入了自学的队伍，很快也掌握了几个咒语。 列车快到站的时候，哈利与莱姆斯换上了长袍。材质一般的黑色长袍盖过了崭新的麻瓜衣饰，哈利抬头看了看莱姆斯，发现他的长袍和自己的一样廉价，不禁露出了难兄难弟的笑容。 “没关系！”哈利把手搭在莱姆斯肩上，“我们以后一起挣钱！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你饿肚子！” 莱姆斯不知道对方这是抽的什么风，但他也被点燃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斗志，也搭上了哈利的肩：“好！你想怎么挣钱？” 哈利一下卡壳了，他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原本的人生计划中的确还没包含赚钱这一项。 这是一个巨大的疏漏！哈利严肃地想。未来计划怎么能不包括赚钱呢？ “嗯……总之我们要一起！具体怎么挣以后再说！”哈利迅速转移话题，“你看，我们到了。” 通往城堡的路上，哈利一直在四处张望，但始终没有什么信息栏自动弹出来，于是哈利·颜控·波特只好承认自己跟美人没什么缘分，这样看都看不到。 不过，在进入大厅之后，这种蜜汁无缘就好像猛然解除了，几个信息栏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于是他仗着身处梦境，肆无忌惮地照着信息栏一个个看过去，感觉眼睛都受到了净化。 “我怎么就没生在这么一个好时代呢？”哈利向系统感叹。 系统几乎要失语了。“你的时代也有很多美人啊，塞德里克·迪戈里，秋·张，奥利弗·伍德，金妮·韦斯莱……噢，金妮还没入学。总之，你在现实中有认真看吗？” 当然没有，他之前满心都是佩迪鲁的事，怎么有心到处乱看？最多随便看一眼，然后翻翻通讯录。 他正要与系统争论一番，就被莱姆斯戳了戳。哈利迅速回神，发现莱姆斯走上前去，戴上了分院帽。 轮到莱姆斯了，就说明哈利也快要上了。 “格兰芬多！” 哈利非常高兴，他热烈地给莱姆斯鼓着掌，浑然一副以格兰芬多自居的样子。 啊，好朋友跟自己同一个学院，这可真是太好了。 麦格教授没让他高兴太久，很快就叫到了他的名字。 再多的紧张，也在白天用掉了。哈利非常自然地走了上去，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分院帽盖下来。 “毫无疑问，斯莱特林。”分院帽的声音斩钉截铁，一下把哈利的从容惊掉了。 “等会儿？”哈利小声问，“为什么是斯莱特林？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去格兰芬多吗？” “如果你觉得这样流里流气地走上来就算是勇敢，那你就错了，”分院帽冷漠地说，“还要我给出理由吗？你没有冒险精神，所有的犯险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你没有求知之心，所有的学习都是为了变得更强大；你没有对人的忠诚，堪称见一个爱一个；但你具有强大的自信心与野望，你觉得自己生而为王，能在这个世界上呼风唤雨。在这一点上我支持你，你的天资配得上这样的自信，我相信你可以不断成长，甚至与那个所谓的黑魔王一争高下。综上所述，唯一适合你的学院就是斯莱特林，你还有什么异议，马基坤德？” “我……”哈利发现自己几乎哑口无言，但他立刻又说，“可我是个麻瓜种啊，而且我就没有自主选择权吗？” “自主选择权？那是和平年代的特权。在食死徒招摇过市的现在，让我放你一个百分百的斯莱特林进格兰芬多？想都不要想！”分院帽嗤笑着说，“还有，你说麻瓜种？告诉我，马基坤德，”它的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一个脑子里都是恶咒与黑魔法的人，一个对分院仪式毫不陌生的人，一个姓氏就是魔杖（马基坤德）的人，这样一个人，会是麻瓜种吗？” 他与分院帽争执太久了，学生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 哈利的背上有了一些冷汗，他意识到系统是在玩真的，这个分院帽过于敏锐，也过于真实了。 看来，就算在梦里，也不能太放飞自我啊。 “不会，”哈利只好坦诚地说，“我接受你的分院结果。” “这还差不多，”分院帽倨傲地说，声音却软和了一点，“相信我，马基坤德，你在斯莱特林会成就辉煌的，我从没看错过人，期待你与伏地魔分庭抗礼的那一天。” 说完，它向整个大厅宣布了分院结果。 “斯莱——特林！” 哈利被夸得十分舒适，他走向斯莱特林长桌，一个头发颜色与德拉科接近，胸口戴着级长徽章的人向他伸出手。 这不就是他刚刚看过的S级美人之一卢修斯·马尔福吗？虽然不知道他和德拉科是什么关系，但美人的手怎么能不接呢？哈利立刻握住了它，摇了两下，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 先被夸夸，又见美人，哈利心里安逸得很，这种安逸一直持续到佩迪鲁被分到格兰芬多学院的那一刻。 去你【哔——】的从没看错人！ 哈利脸上的笑容不变，正要从椅子上下来的佩迪鲁却脚下一滑，来了一个360度前空翻，并稳稳地着了陆。 “好活儿！”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沸腾了，掌声与起哄声更响亮了。 莫名其妙整了个活儿的佩迪鲁十分懵逼，手足无措地被格兰芬多们七手八脚安放到了长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