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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似乎过了很久,对于外界来说却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 金发美人同样睁开了眼睛。 他说:“殿下,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取祝咏之书。” 樊冬微讶。祝咏之书不是已经出现在他脑海里了吗?难道只有他是这样“得到”祝咏之书的? 樊冬想了想,默不作声地跟在金发美人身后。他们一前一后地在长老会藏书阁登记,这边的典籍大多与长老会的历史有关,樊冬扫了几眼后就兴致缺缺,乖乖巧巧地接过金发美人递来的。 比之他脑海中那本莹白色的玉书,这本可以拿到手里的显得普通多了。 樊冬说:“我就像平时看书一样看就可以了吗?” 金发美人点点头。事实上因为祝咏之力渐渐消失,很多人甚至连刚才那个简单的祈祷仪式都没做,直接就到藏书阁领取。这也是他没去请求真正的长老为樊冬完成仪式的原因,长老们都不大愿意做这种无用的事。 相较之下,他们更关心拍卖行赚了多少钱。 只是莫名地,金发美人不希望樊冬和别人一样轻忽对待。 金发美人说:“你可以一段段地背诵,有不懂的地方再找我。” 樊冬乖乖点头。 早就在他脑海里,他想忘记都不行,不过还是得多念几遍才念得顺溜。咏唱什么的,唱得磕磕绊绊的话可是会笑死人的! 金发美人还有事要做,樊冬自己先回去了。 金发美人静静地目送樊冬离开,才上楼找自己的爷爷约翰长老。 约翰长老的办公室在长老会最顶层,从窗口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樊冬走出长老会。 街上有不少车夫驾着车往来,有人见了樊冬,兴奋地招手。 樊冬面含微笑,跳上了对方的车,让他载自己回学院附近的停靠点。车夫似乎和樊冬很熟了,边回头看樊冬做好了没,边张口说着什么,一张一合的嘴巴直至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都没有停过。 这位殿下,好像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约翰长老收回视线,转头说:“凯希,你和他走得太近了。” 金发美人恭谨地敛首:“爷爷,即使是长老会子弟,也应该可以交自己的朋友。” 约翰长老说:“朋友当然可以,但是你的态度在别人看来代表着我的态度。听说你还在拍卖行替他开口澄清,我们都很清楚针对他的人是谁,你这是把文森·莱恩彻底得罪了。” 金发美人说:“长老会从存在的那天起就没害怕得罪人。如果害怕得罪人的话,就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了。” 约翰长老沉默下来。 是啊,要是害怕得罪人,长老会怎么可能在帝国站稳脚跟? 约翰长老说:“主要是国王陛下态度不明。” 国王陛下宠爱小王子,但从来没有把小王子当真正的王子来培养,如果长老会主动表明立场,那等于他们先打破了原本默认的平衡局势——有些时候适合先发制人,有些时候适合按兵不动,现在,谁都不想先动! 金发美人淡淡地说:“爱德华统领对科林殿下非常用心。” 约翰长老霍然抬头。 对,爱德华就是他们意识到还有另一个选择的原因。如果老爱德华还在,那么爱德华和科林·莱恩结婚代表着他们不会拥有后代,只能效忠于文森·莱恩。但是,老爱德华不在了,爱德华手拥军部,帝国上下大部分军队都听命于他。 假如他要支持哪一位王子,那么那位王子肯定能轻松当上国王。 所以当爱德华遗忘科林·莱恩的时候,知情人都三缄其口,绝口不提当初的婚约。 ——这个变数有可能让第一继承人变成科林·莱恩! 约翰长老说:“这确实是一个大变化,我会让人好好跟进。”他望着自己的孙儿,“但是即使是这样,你最好也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毕竟你将来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 长老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全是真正的“长老”在运作,像金发美人这样的年轻人也可以早早成为长老会的成员。 金发美人明白约翰长老的意思。 长老会从来都不是讨喜的地方,它时而和王室作对,时而和军部作对,时而还会做些连平民都骂不绝口的事情。可以说它的每一个决策几乎都会得罪人,只是得罪的人不是同一批而已。 也许有一天,他会站到樊冬的对立面,他会反对樊冬做的事,甚至逼迫樊冬做出樊冬不愿意做的决定。这样的未来,金发美人并不是没去思考过,可是在思考过后,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金发美人说:“既然将来有可能身不由己,那我当然要在我身能由己的时候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殿下是我的朋友,他受到的欺侮,他受到的委屈,我感同身受。要是我连开口为朋友澄清事实都做不到,我还能做到什么呢?”他与约翰长老对视,“难道爷爷你希望我是那种懦弱、自私、没有担当的人?” 约翰长老顿了顿,笑了起来:“也对。如果凯希你是那样的人,我肯定看不上眼。”他伸手拍拍金发美人的肩膀,“你比你父亲强多了,即使以后真的要面对那种伤人的选择,我相信你还是能做到让自己不后悔。” 金发美人说:“嗯。” 少年时就该做少年人该做的事,遇到不平就该挺身而出,心中不满就该坦诚相告,志同道合就该大方往来,分歧太大就该分道扬镳—— 他,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樊冬回到皇家学院,直奔校场那边。今天偷懒了一天,骨头都玩松了,他得把白天落下的体能训练补回来。 等樊冬哼哧哼哧地跑完两圈,瞧见了双手抱臂,站在原点看着他的雅各亲王。 樊冬甜甜地喊:“雅各叔叔!” 雅各亲王眉头一皱,冷淡地说:“叫老师。” 樊冬从善如流:“老师!”他主动认错,“今天事情比较多,我白天没有训练。” 雅各亲王说:“事情多,包括吃烤rou?” 樊冬瞬间心虚成狗。他轻咳一声:“只是顺便吃了点,顺便而已,在哪里都要吃饭的嘛。” 雅各亲王“哦”地一声,不冷不热地说:“跟我来。” 樊冬心中一喜。 上次雅各亲王说“我跟来”,然后把他带到了校场。这次难道是要教给他新东西了? 樊冬大步跟在雅各亲王身后。 雅各亲王带他绕到校场另一边,沿着山间小径上山,走过一段山林,眼前豁然一亮。 月光下,由林木围成的靶场隐藏在半山腰,占地十分广阔,地形十分复杂。 雅各亲王指了指靶场上悬着的靶子:“一刻钟内,射完所有。” 樊冬粗略一扫,发现大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