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就此断定,这个药应该是有效的。 他如获至宝,喜滋滋地下山,回家。 . 阿萝被半夜回家的银叶吵醒了,她从自己的卧房里面出来,看见银叶正在叮叮当当地捣鼓着一些瓶瓶罐罐。 阿萝披着衣服倚在门口,打了一个哈欠:“大晚上的不睡觉,瞎弄什么呢?” 银叶带回来的瓶子中有两个是空的,那鬼应该是用完了药才一不小心掉了瓶子。银叶现在正在把其中一个药瓶中的药丸捣碎成药膏,将另外两瓶分成更小的药粒儿。 他干得异常认真,都没注意到阿萝出来,此时阿萝出声询问,他才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他扫了阿萝一眼,继续低下头去,认真地倒腾药膏药粉。 阿萝看见他穿戴整齐,靴子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惊讶地问道:“你出去了,一直没睡觉?” 银叶神秘地冲她笑了下,压低声音说:“我搞到药啦!” 阿萝吓了一跳,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仔细观察着桌子上的红瓶子:“什么药?” “能给死人治伤的药。” 阿萝一脸无语地看着那瓶子:“不是骗人的吧?谁那么无聊会配这种东西,死人用什么药啊。” 银叶很开心地说:“就是有我这么无聊的人,我去乱葬岗上试过啦,能用!” 阿萝很快抓到了事情的重点,她一脸警戒地问道:“你是在哪里搞到的?” 银叶可不敢把硬闯鬼门关的事情说出来,如果阿萝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非得让阳命台和阴违司的人都知道不可。 他随便扯了一个慌:“我追魂的时候,碰见一个小鬼差,他告诉我的偏方。” “小鬼差?阴违司除了苍野你还认识哪个?他叫什么名字?” 银叶支吾着说:“谁……谁说我只认识苍野。” 阿萝狐疑地说:“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人家就告诉你偏方?” 银叶嚷嚷道:“我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说出来你又不认识,你难道不也是只认识苍野?” 阿萝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她盯着他的脸看,除了“打死不说”四个字,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她知道,银叶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殷淮安。 阿萝无语,半晌,她语气凝重地说:“银叶,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玩进去。” 银叶小声应了一句“我知道”,然后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睛,将三个瓶子小心地收进怀中。 ☆、何方神圣 银叶心里一直纳闷儿一个问题:殷淮安就在家里被这样娇生惯养的养着,也不管事情,也不谈朋友,不喝酒不寻欢,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难道就只是生生病,养养病,一天天地熬着? 这不,银叶到了的时候,殷淮安正在院子里悠闲自得地浇花,严格意义说,没有花,他正仔仔细细地侍弄着那绿油油的叶子。 看来,他真的是一天到晚没有事情可做,现在他身上也没病了,那岂不是更加无所事事? 其实没事干正好,正好可以全心全意地考虑终身大事。银叶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推开院门走进去。 . 殷淮安只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衫,头发也是半披散着,只拿一条素色的带子系了一下,看上去是刚刚睡醒,相当的慵懒随意,他在清晨雾蒙蒙的绿叶丛中弯着腰低着头,说不出的恬淡安宁,说不出的好看。 银叶怕惊扰到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进了院门,可是直到银叶走到他面前,殷淮安仍旧专注地擦洗着手中的绿叶子,一眼都没看他。流苏就像空气似的,沉默地低着头站在他的身边。 银叶眨眨眼睛,绕着他走了一圈儿,还是没被搭理。 流苏低着头,似乎是笑了一下。银叶脸上有点发窘,遂大声咳嗽了一下,执起一片叶子,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这叶子不错。” 殷淮安好像才发现院子里面进来了其他人,他从花草中抬头,嘴角弯起来,客套地打了一声招呼:“钟先生来啦,这么早。” 银叶恍然大悟:他这是继续装瞎呢,明明看见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银叶张了张嘴,无奈地说:“你真的是——你累不累啊,这院子里面又没别人,现在只有咱们两个。” 殷淮安笑了笑,眼睛中仍然没有一丝光泽,真的像是瞎得彻底。整张脸上写着四个字:小心谨慎。 银叶一边感叹他这装模作样的本事,一边感叹自己以后每天都要陪他演戏,他正想要抱怨一句,院门“吱呀”一声,果然有人来了。 嘉荣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垂手站在院子门口:“大少爷,二少爷让通报一声,说一会儿有事来找您。” 银叶吐吐舌头,得,给他说中了,还真的得处处小心。 殷淮安不紧不慢地放下花洒,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刚接他回来?” 嘉荣惊愕地说:“少爷你知道?” 殷淮安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 嘉荣赶紧低头答道:“是,二少爷的马童临时有事,我遂替他送二少爷去办事,哪想在归颐斋喝了一夜,二少爷醉的厉害,刚刚回院子换衣服,应该马上就到了。” 殷淮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好看地勾起来,微显出一丝宠溺的微笑,嘴上轻呵道:“就知道他办不成事儿。” 话毕,他拂开一片叶子,站起身来,银叶这才看到,原来在浓密的绿叶丛中,有一把精致的红木高椅,殷淮安刚刚就坐在上面。 殷淮安刚刚有动作,流苏就自然而然地扶住他的胳膊,展开一件袍子披了上去。动作娴熟,贴心,行云流水。 殷淮安示意她回屋:“流苏,为我更衣。” “嘉荣,你去备车,去归颐斋。” 嘉荣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愣地说:“那,二少爷一会儿来了,是不是让他回去——” “不用,让他等着。” 嘉荣愣了愣:这好歹也是个少爷,就让他这么干等着…… 嘉荣永远摸不透自己少爷的心思,索性不想了:“是。” . 嘉荣办好事情再回来的时候,殷淮安刚好已经换好了衣服,被流苏扶着从台阶上下来。他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窄袖对襟长袍,外面罩了一件石青色的云纹半厚棉袍,头发被墨红的玉冠半束着,垂在肩侧的发带上浮着绣工精细的云纹。 他如今又换了一种气质,庄重严肃,有一种令人心生胆怯的压迫感隐现出来。 他领口的金线在初晨的阳光下闪了一下,银叶又一次被他闪了眼睛,痴痴地盯着他。 殷淮安目不斜视地经过银叶的身边,命令道:“钟先生随我一起去,嘉荣留在这里,陪二少爷等我回来。” 银叶回过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