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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卷起来,抬手就塞他手里,笑眯眯道:“你请我吃大包子,我的钱都给你。” 简子星愣了一会,又把钱递回去,“哎,你还是自己留着,之前的本来也没想让你还,留着以后吃饭吧。” “我不。”仲辰顺着梯子腾腾腾两步爬上来,站在梯子上对他笑着说,“钱放你那,你请我吃饭。” 简子星皱眉道:“我不懂。” “有什么不懂啊。”仲辰叹气,“吃别人的饭香,懂不懂?” 高昂伸手,“要不放我这吧,以后我请辰哥吃饭。” “滚。”仲辰懒洋洋地抬脚往后踢了踢,“关你屁事。” 第43章雾里看里花 北方九月中已逐渐入秋, 温度变化不大,但天黑得明显越来越早了。 从医院出来,简子星情绪有些低落,看着夜色下的车流出神。 “嗳。”仲辰在他面前转过身退着走, “丧什么丧啊, 不就是你说话他没哭吗?” 简子星沉默不语。 “我说实话, 就你刚才杵床边上强行催泪那出, 别说哭了,我使劲捂着自己的嘴不笑出声来。”仲辰说着忽然没憋住, 嘿嘿就乐了两声, 简子星顿时撇过脸来, 眼中眯起一道危险。 仲辰捂住嘴, 憋着怪声说,“真不能怪你爸,他倒是也想哭, 但他哭不出来啊。” “滚啊。”简子星被他气乐了, 又哎一声,“哪怕像你一样乐出来也好。” 仲辰:“这有点太为难爹了吧?揠苗助长的故事听过没?” 简子星没吭声,过一会仲辰大喇喇伸手过来在他肩膀上一通揉, “好啦。相信大夫。” 倒不是不相信大夫, 只是觉得晚自习请假跑出来一趟却没有进度, 心里有点失落。 简子星轻轻叹气, 也许是他太心急了。 “饿了。”仲辰忽然举起手, “我能申请吃一顿麦当当吗?” “不能。”简子星面无表情道:“你晚饭吃很多了, 你不是饿,你是馋。” “我花那两千。”仲辰机警地说。 “你那两千不够我前段时间补贴你的。”简子星打了个哈欠,“再议吧,要不然你再去多买几次彩/票。” 仲辰撇撇嘴用鼻子哼了声。 俩人上了公交车,简子星低头给徐明柏发几条消息的功夫,一抬头发现某人正在用手机逛潮牌网站。 他不是故意偷窥的,只是余光扫到,那个牌子logo特别张扬,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仲辰手指上上下下来回扫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始加购物车。 “差不多得了。”简子星忍不住说。 “我就看看。”仲辰立刻把手机往自己那一侧靠了靠。 简子星无语,“还怕人看呢,买不起的东西有什么怕看的啊。” 公交车晃晃荡荡,从小城市的东区穿越到西区,路过临江线,简子星眺望着江面上倒映出的城市光影,一面是落魄,一面是璀璨,让人看了有些感慨。 “你爸的事,你怎么想?”他轻声问,“下一步怎么办?” “还没想好。”仲辰直白道,顿了顿又低声说,“我爸身份特殊,我只想知道他活着,其他不敢轻举妄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等他联系我。” 简子星嗯一声。 “可他什么时候能联系我呢?”仲辰忽然又笑了笑,“我今天一直在想,他怎么忽然就联系我了,是看他儿子太惨了,痛不欲生了,终于有些心疼?” “无论如何,我都陪你等着。”简子星看着他,“别灰心,你又不是一个人。” 仲辰没吭声,沉默片刻后手心覆在他腿上报以一通翻天覆地的狂搓。 简子星活活被他搓乐了,哎好几声,仲辰忽然又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凑近道:“我爸的事情,你有跟任何人说过吗?” 距离太近,那个呼吸仿佛就在耳垂和脸颊之间扫来扫去,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简子星顿顿,“没。” “别说。”仲辰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压低声,“这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一个秘密,我连我妈都不说,你一定得帮我守着。哪怕是小蟹都不能告诉。” “小蟹才懒得知道这些屁事。”简子星忍不住撇嘴,又伸手把仲辰的胳膊扫下去,“烦死你了,离我远点。” 仲辰嘿嘿乐着坐回去接着玩手机,简子星又扭头看向窗外,刚才那种神经炸开的感觉在晚风里慢慢平息,却更令人回味。 “辰哥。”他忽然回头,黑眸平静地注视过去,“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仲辰一僵,机警地瞪大眼,“你有?” “我……没有。”简子星轻声说。 “我擦。”仲辰一脸不赞同,一把搂过他肩膀,使劲往自己怀里掰,“星星!佩奇!听我一句劝,咱可别早恋啊。你还是未成年人呢,真的,甭管你现在看谁对眼了,有什么想法,都憋回去!谈恋爱多他妈没意思啊,一点都不酷!……我日,你直说!是不是徐明柏那个憨批?” “跟徐明柏有什么关系?”简子星感到迷惑,“谈恋爱不酷,那什么酷?” “跟我天天一块玩啊。”仲辰一脸正气。 简子星当即没忍住翻了白眼,“跟你不叫一块玩,叫一块鬼混。” “从明天起就不混了。”仲辰搂着他嘀咕道:“明天开始背古文,练社科文,每天写一篇作文练笔。” “你要干嘛?”简子星挑眉。 “突击语文!突击!”仲辰说,“为了高考奋发而图强!我得跟你一起去上大学,我语文从小就薄弱。” 简子星顿顿,茫然点头。 即使很熟很铁的关系了,他也没好意思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怕伤人自尊。 但……难道这家伙差的是语文一科?除了长相能通过高等水平考试,其他样样不行吧。 到学校刚好放学,仲辰先回去,简子星去跟小分队汇合一起买篮球赛加油的东西。 “大佬,这么大的牌子你要怎么画啊?”松阳阳胳膊底下夹着纸板牌,费劲前行。 刘逸说,“我觉得我们就写那种线框的大字吧,又醒目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