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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 再往深了说,若是御笔亲批的继承人太子真的不归,那荔王…… 许灼大胆猜想,若是荔王登基为帝,头一个会拿谁开刀? 当然是前太子还有前太子一党了! 许灼一激灵,瞪大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盯着他,眼中尽是决绝。 许灼勉励道:“下官唯有尽力一试,不知皇上能不能清醒……” 第50章 城中戒严了。 高高的城墙之上无数侍卫军瞭望四方,认真观察每一个过往行人。 城下更是严谨,数不清侍卫排列四处,层层关卡异常严谨,排查每一个靠近城门的人。 城外不远处,着灰白棉布的年轻人戴着粗布半截手套,单手驾着马车自远及近过来,头发尽束脑后,些许软绒碎发被风带着轻轻晃动。 马车靠近城门,侍卫拦下,盘问道:“车内何人?” “我家小姐。”年轻人顺从答道。 侍卫放松些许,刀鞘伸出一头,一挑那小窗处坠着琉璃珠子的纱帘,里头一位穿着浅蓝色蓬松纱衣梳着半个望月髻在头顶,其余头发顺滑如瀑布尽数垂在脑后。 这猛然一掀帘子,似乎将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姑娘立刻用手帕挡住脸,身体瑟瑟往后缩,大半缩到了宽大的紫灰色大氅里。 年轻人牵马的手腾出来“哎哎哎唷,官爷官爷,我们家小姐还未出阁唷……” 他轻轻挡着那刀鞘,没了支撑的纱帘又落回了原地。 侍卫收回刀,这才打量他周身,盯着他缩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手里拿的什么?” 年轻人哭笑不得,伸出手来,戴着与牵马的那手同一双露指手套。 “什么都没有,这马温顺,一只手就能驾驭,因此闲置一只。” 侍卫仍旧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摘下手套。” 停顿时间太久,马有些浮躁,在原地不停踏步,年轻人一手控制住马,甩掉那手上的手套,露出干净的手掌来。 “官爷请见谅,路途遥远,驾马的缰绳又粗砺,戴着手套能少受点罪。 侍卫见他那手活动自如,不似受伤模样,松了口气,随意问道:“进城做什么?” 年轻人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非常温润自在的笑容,“我家主人原籍山东,在京中有位当官的舅家,开春了便来玩一玩,叙叙旧,此刻正要进城寻的是户部行走薛潮大人,今日来,明日走。” 他不等询问,一一作答,省了侍卫不少盘问时间。 侍卫听完,同一旁的人交代几句,转头道:“等着吧,派人去薛家核对去了。” “那一时半会可回不来了,”年轻人感叹一句。 “不是头一回来了?”侍卫随口道。 年轻人笑答:“一年两回,有规有律,从不缺席。” 他长相好看,说笑间给人说不出的好感,语气尊重态度友好,不似其他人一言不合骂骂咧咧或者低声抱怨。 忙碌一夜的侍卫心情也好了些,“耐心等等吧。” 年轻人点点头,恭敬询问道:“夜行一路,小人可否进城给主人买点吃食?小姐身娇,怕是饿坏了。” 说着,他张头一望,对着城内不远处支撑着棚烤饼的商户,“就去那家,离得近您也能看得到我。” 侍卫还要拒绝,年轻人拎起摘下来的手套,递到了他手里,“……请您行个方便。” 侍卫一捏,有点硬,形状似乎是几块碎银。 他送礼送的隐晦,也不强势,若是想拒绝,随意一推即可。 只是他看起来太温和了,像块干净的玉,没有阴谋诡计,又像棵高山深水里抽长而出的竹子,一心朝阳,没有其他歪心思。 侍卫一顿,由他将包裹好的碎银悄悄塞进了袖筒里。 外人看来,不过是检查了一双破手套而已。 “快去快回!”侍卫道。 “是是是。” 他立刻下马进城,城边有人要拦,侍卫对着里头一摆手,是个放行的手势。 一路关卡层层打开,检查侍卫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忙活自己手中负责盘查的活儿。 年轻人一路疾行,走到烧饼铺旁,对着伙计道:“二十个。” 伙计难见这么大的买卖,立刻请他坐下等,“马上就好,您歇歇脚。” “不急。”年轻人随意道。 然后坐在了一旁的小桌旁等。 余光瞄了一眼城门外的侍卫。 那侍卫探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坐在小椅子上,正等着伙计给装烧饼,顿时放下心来。 下一位行人抱着包裹过来,侍卫皱着眉,喝道:“解下来,检查!” 城内烧饼铺,伙计包好了满满一袋的饼,笑着一扭头。 原本坐在身后的顾客消失不见了! 他张望四处一眼,都没看到相似身影,走进那桌上,放了一枚碎银,旁边用茶水沾着写了几个字:劳烦,搁在此处。 伙计又环顾四周,没找到人。 可能是先去买别的东西了吧? 他这样想着,将饼搁在桌子上,心满意足的咧着嘴,收起了那颗足抵半月收入的碎银。 年轻人顾了辆马车,没有明说去处,只说:“劳烦,乾庭街。” “可去哪家呀?”车夫问。 年轻人微笑道:“放我街口即可。” 他态度温和,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车夫没多问,接了这单买卖。 年轻人上了马车。 车内并不豪华,好在干净。 他不发一语的坐下,然后立刻将左手戴着的手套摘下来。 那是他原本一直攥着缰绳的那只手,细看手套朝下的部位已经泅湿一片,显出深深印记。 他将手套小心取下,看了一眼手指上裂开的伤口。 于是用力攥住手腕处,靠着血液缓流麻木片刻,挨过去一阵疼痛,这才缓缓出一口气。 天将明未明,夜还未过去。 天空昏暗一片,拼命压住将要升起来的太阳。 红墙绿瓦显得比平时高出一丈,一同挡住天光。 “爹,你真的要逆天而行?”李元昆郑重问:“你可想好了?” 荔王看了看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视线上移又看了看他眉头紧锁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你有病吗?”荔王问。 李元昆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微微张开嘴,不发声音的“啊?”了一句。 荔王:“有病就去吃药,别撒癔症。” 他压低声音,狠狠一抽袖子,“你看看这群人!将军的人头还在大堂地上扔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让我想什么?!” “我看你才是要想好!”荔王斥责他,骂道:“逆天而行?!我就是天!今天过后就是天子!你就是太子!” “如果你不随我一起去,太子位置就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