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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子看了个正着。 太子似乎喝的有点多,醉醺醺的忽略了他不好的脸色。 上前两步,点了点他的手,“还疼吗?” 宋春景抿着唇一时无言。 太子将另一只手也伸到前来,手里拿着一枝牡丹,月光下清晰可辨厚重紫色。 “魏紫,娇气、名贵,花后。”他将荷花状花型的牡丹塞到宋春景怀里,“比白牡丹好看。” 随后一顿,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宋春景靠后退了半步。 太子一步过去,离的更近了,结实的胸膛拦住他的去路,前倾的身体充满了攻击性。 这金尊玉贵,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此刻不知着了什么魔,凑到他耳边,轻轻呵出一口guntang的气息,“……配你。” 说完他挑起一言万金的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 宋春景将手上的手移开,垂在身侧。 随着他动作,太子看了一眼,立刻便移开了。 视线微微上移,一路行至巧夺天工金玉雕琢而成的下颌上,一顿,落到了即便在月光下仍旧泛出橘红的嘴唇上。 宋春景一把推开太子,退后靠在了门扉上。 门框磕到了门槛上,“咔”一声响。 这细微声响仿佛磕到了人心坎里。 太子前行一步,将人紧紧囚在一臂间,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宋太医看过我的道歉信了罢?”他微微红着脸盯着方寸之间的怀里人,仿佛情窦初开正在跟情人告白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手足无措。 此种情形,属实万年难得一见。 太子醉着酒,壮着胆,低声恳求:“就别生气了罢……” 第40章 展信知思: 我想了许久,要如何说。 几年前,我轻狂、自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父皇母后多次指责叫我收敛,言官御史也数次参奏,我却仗着唯一的皇子身份肆意妄为,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我却深刻记着那日情形,你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我都熟记于心,翻来覆去想过多次。 那日,你求到我处,求我救你爹。 彼时朝中正值大清洗,你爹虽然是冤枉的,但是我同丞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实在犯不着插手。你惶然、无措,只身一人跪在我面前,低着头,看起来像只没了人庇佑的小猫。 让人忍不住想摸摸的同时,又想逗弄一下,看看小猫急的喵喵叫是什么模样。 我因此动了恶意。 想来,我实在不该趁火打劫,强迫你脱衣裳,还用种种龌龊手段折磨你身体、磋磨你尊严…… 现在说起来,我自己都难以启齿。 是我的错。 我悔不当初。 我事后经常见到你,也时常想起你咬牙不肯吭声的模样,觉得你有趣,想同你交朋友。 你却无论如何不肯,总是躲着我。我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错的实在离谱。 一不该趁人之危,二不该伤害你,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 真心诚意认完错,我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拿你的小徒弟,举个例子: 现在之所以留着他,不是为了日后常再见,也不是顾念什么狗屁情义,而是顾念着你总是孤身一人,朋友又少,权当给你做个伴。 若是我瞻前顾后、事前三思,总是想着多年之后会同他有什么交集,那就该立刻要了他的命。 春景儿啊。 我知道你的脾气,心中一旦有了芥蒂,就再不会放下。我原想着,还有时间,我好好表现,慢慢叫你放下成见,接受我。 那日雨中同你说起来,才知道你仍然清清楚楚记得,不仅记得,还憋着气。 当年事我确实莽撞,经过几年御史言官的敲打,我自己也意识到了错误,如今已经改过自新。 你眼明心亮,应当也能看到我的进步。 我这几日寝食难安,想你想的要发疯。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甚至想回到当日抽自己两巴掌。 告诉当年的李琛:这个人,你要好好护着,莫要得罪,往后,他的哀愁便是你的哀愁,他的喜怒便是你的喜怒。 还有顶重要的我一定要解释清楚:那会儿轻狂肆意,作恶无数,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误会,也别怕。 最后,我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 沈欢从梦中惊醒。 窗外月亮缺了一半,孤零零的挂在漆黑的枝头。 回想信中言语,特别是太子写到磋磨人那一段,那些文字像是活过来,绕着他飞。 每一个字都像有生命一样,飞来飞去、摇摇晃晃的触碰他的身体,叫人浑身酥麻难耐。 他动了动身体,一刻也躺不下去。 难受的起身去洗澡。 二日将军叫他来身前,委婉问道:“我儿可有中意的姑娘吗?” 沈欢“啊?”了一声,摸不着头脑。 将军装模作样咳了一声,“若是没有,日常伺候你的侍女儿,有看的上眼的吗?可叫先伺候着,来日成婚,收为妾侍无妨。” 沈欢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没有,别说了。”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将军扒拉开他的手,“男人都得有这么一回。” 他感叹道:“我儿长大了。” 沈欢哎唷一声,“你自己也没成过亲,倒来催我。” 将军将袖子卷起来,作势要打。 沈欢自己凑了上去,拿着他手往自己胸膛上拍了拍,“打我也不娶。” 将军一时无话可说,以为他没尝到鱼水滋味才这样说。 想着哪日带他去京中红楼馆里找个小娘子回来,叫他体验体验。 沈欢却已经走远了。 腰背挺直,虽然瘦却不孱弱。 迎风扶袖间,隐约像棵舒展开的竹子。 将军看着,心中落寞起来,眼睛忍不住的发酸。 管家进来,给他递上帕子。 将军接过,蒙住眼睛。 片刻后,他露着半张脸,哑道:“你随我进宫一趟。” 宫中威严依旧。 繁华不比往日,因为刚办过丧事。 管家在殿前等候,将军独自进了勤政殿。 皇帝听说他来,立刻召见,将桌上正在朱批的折子按在了一旁。 他一进来,先免了他行礼,叫人搬了椅子落在旁边,然后将人尽数挥退。 宽敞大殿中只余二人。 “你不常进宫,上回来,还是年前下大雪的时候。”皇帝算了算日子,“有半年了。” 将军坐在椅子上,双手垂着,恭敬道:“臣身体不好,也怕皇上见了记挂着。” “你啊,”皇帝摇了摇头,“你怕惹得太子忌惮。” 将军无话可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