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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的问:“去哪里种?” “具体哪里不知道,”院判想了想,“左不过什么穷乡僻壤的地儿,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 刘子贤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替他辩解道:“他医术很好,听过还收了个徒弟,是将军府的孩子呢。” “这话别提了!”院判赶紧接他话,“也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罢了,没什么用。” “总之,你离他远一些,别叫别人以为你巴结他。” 院判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羡慕那些做什么,你只一心一意研习医术,旁的爹给你铺路呢。” 刘子贤皱了皱眉。 他忍了忍没忍住。 “你别笑了,”他说:“糟老头子,笑起来忒猥琐。” 第6章 一炷香燃尽。 宋春景归来。 刘子贤一见他回来就上前去,“外头可冷不?我的天,二十年没见过这么冷的天了。” 院判看他全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恨铁不成钢的冲他一句,“你也就只活了二十年!” 宋春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径自坐在了自己药桌旁。 宫女太监们终于忙完了手头事情,有病的看病,取药的取药,院子里热闹起来。 乌泱泱的扎了一堆。 晌午时,外头分拣药材的药童进来禀告:“院判,东宫的大管家来了。” 院判出门,客气了一句,“这大冷天,您快进屋暖和暖和再说话。” “不了不了,”闫真摆了摆手,“太子身边事忙,我等下得赶回去。” “太子可真离不开您啦。”院判笑着恭维。 闫真探头往里一望,宋春景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窗户透过的光只能晒到他半边身子,他往有光的那边挪了挪,好叫晒的全一些。 “找宋太医啊?”院判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朝里喊:“宋太医。” 宋春景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 望见闫真,又趴了回去。 闫真说:“他今日心情不太好啊?” “许是太远了没听清,”院判一揽他,“您往里走。” 闫真就着那迎客手一直走到宋春景药桌前。 那人还是耷拉着眼皮,没精没神的模样。 只怕太子亲来,也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院判伸手扣了扣桌子。 宋春景抬起眼,这才起身,“唷,大管家,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跟刚看到这人一般,又客气了一句:“您快请坐。” 他都站起身,闫真可不敢坐。 闫真同他面对面站着,微微弯下些腰骨头,小声道:“太子说身体不适,请您去看脉。” “许是大管家出来时间长了不知道,下官刚刚在皇后娘娘处给太子把过脉了,”宋春景恭恭敬敬的说:“太子非常好,脉象平稳,身体健壮,好的不得了。” 闫真:“……” 闫真硬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太子说,他说……” 宋春景抄着手,等着他下话。 “您昨日夜里带走了他一条毯子,”闫真艰难的说:“您打算什么时候还回去?” 宋春景:“……” 屋内取药的宫人悄悄对视一眼,都震惊的睁大眼。 宋春景站在一旁,眼角瞥着他。 冷漠的像个杀手。 “怎么东宫穷的过不下去了吗?” 他冷冷道:“一条毯子,也值当三番五次来要。” 闫真擦了擦汗。 他朝着宋春景笑,“您别为难我啦。” 一脸诚恳。 宋春景冷冷看了他一眼。 闫真缩了缩脖子。 “我今日当值,等晚点自会送去。”宋春景说。 闫真赔笑,“小人已经给您告了假,算是去东宫出诊。” “那太医院只剩刘子贤一个了,恐怕他忙不过来。” 院判忙道:“无妨无妨,太子身体要紧。” “院判说……”闫真咽了口口水,“无妨。” 宋春景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 “那劳烦大管家,就同我一道回家取毯子吧。”他转开眼,本来就干净的脸上更加白,看上去冷冰冰的。 闫真连忙道:“太子说了,您人到了,毯子也可以不要了。” 宋春景冷笑的看着他。 闫真紧紧闭上了嘴。 傍晚。 宫门外有一队车马静悄悄的在外等候。 等到夕阳余辉殆尽,其中一个小厮站了半天有些腿疼,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这宋大人也忒磨蹭了,再不出来,宫门就要下钥了。” 领队的人个头适中,身材结实,面相老实。 “住嘴!” 他呵斥了一声,“知道上一回站在这里等人的那个是怎么没了吗?就是因为话多。” “……是,闫管家。”小厮闭口再不敢言。 闫真从门缝里望了望,似乎望见了个黑乎乎的影子,吓了一跳。 宋春景从太医院出来,大步跨出宫门,冷冷打量了这队人马一眼。 他几步上车,声音又冷又冰,“走吧,诸位。” 东宫仍旧是那副高大模样。 宋春景一下马车,高高抬起头望了一眼那匾额。 他看的仔细,闫真也跟着抬头望了望,“您看什么呐?” 宋春景收回目光,“看这里一副黑棺材模样。” 东宫就算再冷清,装修再简单,也万万沦落不到棺材模样去。 闫真自动忽略他的挖苦,“……您请进”。 太子在詹事间逗画眉。 那画眉比前几日长进不少,太子一伸手,他就知道上前蹭蹭。 蹭完了,太子给它喂了一粒软儒的小米谷。 画眉吃完了,“吱”了一声。 太子刮了刮他头上羽毛,“就知道吃,歇一会儿的。” 宋春景上前要跪,太子说,“免礼。” “是。”宋春景站在了一旁。 他这倒奇怪,太子打量他腿一眼,“又腿疼了?” 宋春景没吭声。 “你还不如只鸟呢。”太子说。 宋春景:“那叫鸟陪着太子吧,下官告退了。” 他转身欲走,太子冷冷道:“你敢走。” 宋春景站住脚。 他不言,太子等了一会儿,“南方水患,父皇派我我巡查,路上要有太医随侍,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同我一起去吗?” 竟然不是命令而是询问。 宋春景看他一眼,略微一犹豫。 太子趁热打铁,“不过半月就回来了,我会派人照顾好你爹。” 竟然要半个月。 “恐怕不太妥,”宋春景担忧道:“皇后娘娘身体表面虽然不错,实际上却是叫药给调理出来的,她每日情况有变化,吃的药也得有些增减,皇后身体一直由下官看顾,恐怕脱不开身。” 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