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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1

>    话也光明磊落的,那些就是我请的水军;但请注意,水军在我这,可是

    个中性词:蓝党可以聘请我做顾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聘请别人做我的顾问?他们

    便是我的顾问。」

    此时镜头特地给到了蔡励晟一个特写,蔡励晟的脸上基本上没什么表情,可

    仔细看三秒,就会发现蔡励晟的眉尖正在微微颤抖。刚刚跟红党吵架时候、听着

    蔡励晟几句话又安静下来的那批人的脸上,则是一个比一个难看。议会厅里的其

    他人,笑也不是惊也不是。而电视前的我和小C则都傻了——骊沫这真是人家问

    她什么,她就给人吐出来什么。难道这女人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既然你已经承认,你花钱雇佣了网络水军,你刚才为什么否认你自己cao弄

    民意?」萧宗岷立刻追问道。

    「哈哈,这就叫cao弄民意了?这位大爷,我请问您,全国各地帮着各个党派、

    各位官僚们搞选举宣传、帮着发传单、贴宣传海报的志愿者们,算不算在做着

    cao弄民意的工作?有些议员、官员们在进行投票之前,还会走街串巷,搞车

    队游行,那帮着他们开车的司机,算不算在搞cao弄民意的事情?还有帮着各

    位议员、官员选举播出宣传片和广告的电视台、网站和报纸,算不算cao弄民意?」

    「这些当然不算。但是你想说什么?」

    「我们国家在两党和解、政体改革之前,就已经进入成熟的自媒体时代

    了,即便在座的各位岁数大点,但是对于我即媒体这句话,也并不陌生。一

    个个体可以是一个志愿者、是一个司机、一个竞选团队的参与者,同样,他自己

    也可以是个电视台、一个广播站、一个报刊杂志社。而网络水军,只不过是把某

    个人或者某类人的观点复制化、扩大化而已——报纸可以在不同国家和地方开设

    分社,我找几千万个水军重复我自己的观点又怎么了?何况你们去看,那些被我

    招来的水军营销号虽然发表了观点,但是到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我的观点吧!

    这能叫cao弄民意?民意真的是那么好被cao弄的吗?那我又做了什么事情,

    会被你们指控是我在cao弄民意的呢?我用那些账号攻击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人?

    不好意思,现在咱们的选举,不就是这样么?全国之内,不同党派的代表、候选

    人都在干这件事,我又没有去拿刀拿枪攻击人,只是用言论而已,这不就是政体

    改革后制度的本质么?如果我连做出这些事情都算是一种错误、一种违规,那…

    …呵呵,我只能怀疑,Y省行政议会是在质疑国家政治体制了吧!」

    议员席位上顿时一阵嘈杂的交头接耳,蔡励晟这时候的表情才放松一半;李

    灿烈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蔡励晟。而一直在闭着眼睛假寐

    的杨君实,这时候才猛地睁开眼睛,缓缓坐直了他那来自鲁州齐雄之地的英朗身

    子板,警觉地看着骊沫肥硕的身躯,随即云淡又风轻地微笑了一下。

    「这女人到底是有过人之处啊……这诡辩的水平,可比我把沈倭瓜气得肝颤

    的时候强多了!」看着电视上的骊沫,小C不由得称赞道。

    我叹了口气,立刻抄起手机,特意查了一下的原文:「cao弄民意」

    在法律条文中确实算是重罪,但是法律条文里并没说可不可以让人找网络水军,

    即便是跟人都知道招揽网络水军这件事跟民意浮动脱离不了干系,但从现有的法

    律角度来看,确实没有任何人能拿这两件事直接划上等号;而且确实,自从两党

    和解之后,政治这件事,至少从表面来看,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什么「充分表达

    个人意见的自由」、什么「对比不同政治观点并作出决定」之外,剩下的本质上,

    就是在法律允许……不,更准确地讲,是在「法律没说不允许的范围内」进

    行相互攻击,甚至那些行为、言论,是否违反道德约束,都已经不再那么重

    要了。

    而坐在高台上的萧宗岷,一时间目光竟然有些涣散,他紧闭着嘴微皱着眉,

    用鼻子深吸了一股气,然后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好了,

    委员会方面的问询结束。下面是各党派发言与提问时间,请各个党派人士按照按

    灯顺序,依次进行发言,或对海天琦女士进行提问。」

    随即又是蔡励晟第一个按下指示灯——就着刚才萧宗岷的提问,蔡励晟对骊

    沫的个人经济问题做出了解释:他承认骊沫的那些负债,确实是作为对骊沫的报

    酬,由蓝党Y省党部竞选团队和自己帮忙填补的;资金来源,则是除了在党内同

    志的同意下而动用的一部分商务赞助之外,还有自己和自己团队幕僚们的个人资

    金,自己的钱占大部分,而众所周知,蔡励晟妻子的家族企业,本身就是着名

    「燊玖制药集团」。蔡励晟承诺并保证,自己并没挪用任何一笔公款、使用任何

    一笔违法资金,且愿意受到司法部门、行政议会和地方选举委员会,以及Y省百

    姓的监督。

    蔡励晟说完话后,他整个人才彻底轻松了下来,看似关于骊沫的是非也解释

    清楚了。但是接下来这段令人想上厕所的其他党派的质询,我个人觉得才是最要

    命的——其他党派的那些议员,尤其是地方党团联盟和环保党的人,搜肠刮肚想

    尽各种关于Y省本地的金融、教育、基建以及其他民生问题,对骊沫这个只关注

    竞选宣传,而不了解、也不应该由她来回答那些实际问题的骊沫,却面不改色心

    不跳地睁着一双大眼睛,代表真正负责Y省政务的蔡励晟和负责党务的李灿烈回

    答了一大堆。令我有些不解的,或者说稍微有些遗憾的,是在骊沫回答那些问题

    的时候,蔡励晟也好、李灿烈也罢,他俩没有一个人在听着骊沫发言,任由这个

    女人满嘴跑火车,自己则一个举着手机打着字、一个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写下几行

    潦草的字后迅速撕下经由身旁的人传来传去;反而,全场听骊沫说话听得比那些

    提问者还要认真的,竟然是杨君实。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骊沫那部分总算结束了。紧接着,另一个身着一套深

    灰色法兰绒西装与马甲,里面一件干干净净的、坐在电视前都会觉得耀眼的白色

    衬衫、外加一条胭脂红温绸领带的男人从外面走进了会场——那便是陆冬青。陆

    冬青今天的表情极其深沉,可举手投足间,仍然透着一温自信。摄像机镜头调转

    冲向议员席当中,本来是想拍个空镜头,但镜头的左下角正好扫到了杨君实。杨

    君实眨了眨眼,微微对着陆冬青走进来的方向点了点头,而下一个拍到陆冬青脸

    上镜头,正好晃掉了刚刚陆冬青的头部动作,两人瞬间的交流若有似无。

    「行政议会委员会、选举监督们,省法院的法官们,还有在座的各个党派的

    各位议员,你们好。」这是陆冬青站到刚刚骊沫站过的位置上之后,说出来的第

    一句话。等镜头再转到议员席上去的时候,只见刚才干什么都有的各个党派议员

    们,全都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仿佛是一群狼见到一只狮子闯进

    了自家的肛xue一般——也包括红党的自己人。

    「这就是你总提起的那个经济学教授陆冬青?」坐在我身旁的小C看到他以

    后,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就是他。怎么了?」

    「这个人,可比这电视上满屋子的大部分人,看起来都高贵多了。而且这家

    伙看着,就给人一种很聪明的感觉。」

    「聪明的人也挂相。他们陆家可各个都是人才。」

    「是啊,他堂妹陆楠珠,现在是大作家、服装设计师,质量可比那个骊沫高

    多了,娶了影后大明星,les圈里二十年来都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儿;他堂弟陆

    北轩,现在是青年画家,最近刚刚在澳洲办了画展,听说八月份的时候,还娶了

    自己高中时候的老师……」

    小C就喜欢关注这些新闻,而在小C对陆楠珠和陆北轩的八卦如数家珍的时

    候,在我心里则出现更多的是陆冬青一个人把一屋子红党老干部憋得说不出话时

    候的场景,还有我在档案上看到过的关于陆麟在「宏光公司」卧底是传出的一

    份份情报。

    ——当然,还有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眼镜、脸上留着一条刀疤的男

    人,跟着那些事情,在我的脑海中晃动。

    「你好,陆冬青先生——您没有什么特殊的笔名吧?」显然,萧宗岷对这位

    风度翩翩、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都充满着自信而并不自傲的大学教授很有好感,

    一开场,他便先对陆冬青开了个玩笑。

    「没有。而且我现在的常住地址,就在F市。」陆冬青表情依旧深沉地

    说道。

    而话音刚落,议员席上便笑成了一片。

    可在众人笑起来的时候,萧宗岷的脸上突然再次严肃了起来:「那好,陆冬

    青教授,同样的问题,我现在需要对您做出疑问:您不是红党党员吧?」

    「没错。」

    「那你有没有参加红党相关的一些组织,或者做过他们的志愿者,或是从事

    过协助他们工作的工作?」

    「如果十二年前,我还在DL证券公司做部门总监时,揭发过DL证券的投资银

    行部资助当年Y省的政变集团的丑闻,并在此后协助相关部门对DL证券和前任Y

    省行政议会的陆副委员长进行调查和犯罪证据搜集的工作也算的话,那我有过相

    关的经验。」

    「哦,不不不,两党和解和过渡政府时期的事情不算,」萧宗岷追问道,

    「政体改革之后,你做过相关工作或者参加过什么组织吗?」

    「并没有。」

    「那你平时在Y大是做什么的?」

    「主要是讲课,再带带学生做点统计分析项目、写写论文。」

    「没有在学校里担任任何的行政职务吗?」

    「没有。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我对行政不感兴趣。」

    「那您对红党的政治主张呢?」

    「抱歉,我对政治也不感兴趣——我包容一切主张,但我从不会去信仰任何

    主义,除了实用主义和学术求真之外。」

    「那您有过鼓动自己学生参加政治活动、参加政治团体组织的行为吗?据我

    们调查,从十年前您的父亲去世,您进入Y大担任教授、并同时在Y大、北方大

    学和F市师范授课之后到现在,从您课堂上走出去,又成为红党党员或为红党工

    作的,包括研究生和本科生,仅在Y省就有36.1%的比率;而去年的毕业生中,

    加入红党的占您教过的毕业生的总数为26.9%——这两个百分比对于毕业生的工

    作就业率而言,算是很高的数字了。」

    「作为他们的老师,我确实对他们未来步入社会的规划提出过一些建议,但

    我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什么强行的命令、逼迫他们去做什么事——去年还有52.3%

    的毕业生在毕业之后,进入了银行、券商、外贸和国企工作,还有10.5%的毕业

    生考了公务员。而在我的教书生涯中,从事以上这些工作的毕业生占到63.7%。

    萧委员长,我没记错的话,我教过学生的总人数应该为十万八千七百八十一人,

    如果我们就此做一个假设检验……」

    「好了,我要问你下一个问题……」

    萧宗岷板着脸,眼神有些阴冷地看了看陆冬青,又扫了一眼杨君实。统计学

    这方面,常年玩各种经济数据的陆冬青才是专家,但此刻他的脸上,也不敢有一

    点懈怠。

    萧宗岷深吸了一口气,没抬头,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边写边问道:「同样

    的问题,刚才问过海天琦女士了,现在我要问你,陆教授:既然你刚才否认自己

    参与过红党的组织和红党方面的工作,你也并非从事过非正规的政治活动,那么

    这次为什么接受了红党方面的延揽邀请?而且,你对他们对你的延揽的正当性,

    有没有怀疑过?」

    陆冬青低下头,闭上了双眼,沉默了半分钟。

    在这半分钟里,议会厅内从鸦雀无声,慢慢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而就在有人

    要开始挑事起哄的时候,陆冬青突然睁开眼睛,低着头对话筒说道:「恳请议会

    定义一下,什么叫做正当性?」

    「根据一般惯例,」选举委员会的主任严肃地开口道,「全国范围内,党内

    事务不得由党外他党籍或无党籍人士担任;否则,会被视为扰乱选举……」

    「过渡政府修订版的,第三章第十条第三条增补脚注标明:」该

    党派可任命相关专注人士进行负责关键事宜。如果议会委员会与选举委员会方

    面,正好能找到一本,可对我刚刚的转述进行查实验证。

    中从未说明相关专注人士必须是一个党派的内部人士,您刚刚所说的一般

    惯例,只能是惯例,而不是条例,更不是法律。因此,对于红党对我

    的邀请,我并不觉得在正当性上会有什么值得异议的。「陆冬青不紧不慢地

    说着,」至于您刚才的第一个问题——我担任红党Y省党委的选举顾问的原因,

    对不起,我想我有权不回答该问题。「

    「我们问你的问题你不回答,你这是在藐视议会吗,陆冬青?」其中一个副

    委员长问道。

    「,第四章第五条;第三章第八十六条;

    第二章第三条,都写明了,一个公民在任何时候都享有沉默和拒绝回

    答问题的权利。我不想回答之前那个问题,既是有法可依,又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陆冬青有条不紊地回答着,然后又侧过头,专门专心盯着面前的萧宗岷,「我这

    个人对于政治、国家机关什么的,也不是很了解,但我清楚,省检察院跟省行政

    议会委员会算是并行单位;如果你们对我刚才说出来的、和接下来马上要说出的

    话有什么质疑,那么就尽管让检察院的人调查我好了。我接受一切正规调查。」

    「那好,下一个问题:据一些非红党人士的举证表明,你陆大教授在参与策

    划选举宣传活动中,有cao纵民意的嫌疑……陆教授,您是个斯文人,我换个

    方式问你好了:请问你在担任竞选顾问的时候,究竟都做了哪些工作?」

    「我只是帮着红党拉了几个广告合作,并且帮助合作企业设计了一些促销活

    动,当然还有一些调查问卷,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你是否承认,那些由你——当然,还有你身边的那家不知名合

    作咨询公司——你们设计的那份问卷,是对大众有导向性的?」

    「不好意思,我请问一下议会,以及在座的所有人,是否清楚什么叫做调

    查问卷——根据百度百科,以及大多数社会学、人文学、经济学等学科教材上

    面的定义:调查问卷,是社会调查研究中收集资料的一种工具,其实质,

    是为了收集人们对于某个特定问题的态度、行为特征、价值观观点或信念等信息,

    而设计的一系列问题。打个比方,也就是说,我的那些调查问卷只是一盏盏空

    碗,它们是用来从被调查者那里化缘、盛菜盛饭的,而不是把已经装好的饭菜珍

    馐、或者泔水折摞倒给被调查者的。既然是这样,那我设计的那些调查问卷,又

    怎么会对大众具有导向性呢?」

    「你设计那些调查问卷干什么?即便没有导向性,跟咱们省的这次地方大选,

    也没有关系吧?」选举委员会的副主任对陆冬青厉声问道。

    「当然是收集数据,并进行偏好分析了。顺风车软件,会收集使用者当天衣

    服穿什么颜色;订餐app也会收集使用者平时实用什么品牌安全套的信息;我们

    设计那些调查问卷,即是帮助我们分析Y省人民对于社会议题的态度,也是帮助

    跟我们合作的那些企业更好地服务他们的顾客,这样可以一举两得,那我为什么

    不设计那些问卷呢?」

    「但是在你通过那家乳饮料公司发出那套问卷之后的不久,所有生产人造rou

    的rou食品加工厂门口就爆发了诸多抗议和打砸事件。请问,这些事件是不是你策

    划的?」大法官拍案,对陆冬青质问道。

    陆冬青却表现得异常无奈:「不好意思,大法官,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

    些事件是由我陆冬青策划的?是由我的那些问卷煽动的?敢问我的哪份问卷上面

    写了让被调查者闹事的内容?我们只客观记录态度和数据,并没做任何主观的鼓

    动或者意识形态输出。」

    大法官显然有些急:「那随着那些问卷结果而蹦出来的文章链接呢?你敢说

    你……」

    「不好意思,那些文章都是跟我们合作的企业自发刊登的,其内容也都是一

    些客观陈述和科普内容。根据上面的规定,那些内容完全在合法

    范围之内。大法官,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

    「那之后的CBD闹事呢?」大法官气急败坏地追问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

    家伙、或者是他家里的谁,是否参与了当年对炙手可热的炒作商品「人造rou」的

    大笔投资。

    「你觉得那件事,也是我,或者是我所协助的红党策动的?」陆冬青总算笑

    了出来,「恳请议会别再开我陆冬青的玩笑了:我曾经在有海外背景的券商工作

    过不假,CBD大抗议的那次事件中被波及的,也确实有我的老东家;但是,那次

    事件可是一起复杂的,涉及到沪港、首都还有多伦多湾街、纽约华尔街的、全球

    性的金融、外交与政治事件。我陆冬青不是如同拉斐特、赛斯那样的金融大鳄,

    我亦不是利家豪、郭英中、贺新那样的巨富商贾,我何德何能,可以在全球金融

    市场引起那么大的震动?而且,我请议会、选举委员会、和在屏幕前观看这次质

    询直播的诸位不要忘了,那次事件发生在我们F市的部分,到了最后,是由谁出

    面之后才平定的?」

    萧宗岷深吸了一口气,饶有意味地打量了陆冬青半天,最后开口问道:「陆

    冬青教授,你必须明确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否利用了你设计的那些调查问卷,来

    cao弄民意?」

    「不好意思,我想再次请教一下议会:调查问卷设计,又是怎么能跟cao弄民

    意产生联

    系的?如果能产生联系,那又该怎么样做到?在座的各位必然有很多是

    学过社会科学以及社会运动学的,想必大家都应该清楚,一份主观性很强的调查

    问卷,在给大众灌输设计者的思想时,不但不见得会让大众接受自己的观点,而

    且反倒会引起被调查者的抗拒性——这跟议会委员会的各位,对鄙人所做的工作

    的假设,大相径庭吧?」

    这下子,质询陆冬青的这些老官僚们全都说不出来话了。

    同样的两张长方体,一张是上面清清楚楚刻印下来的麻将,另一张则是什么

    都没写的多米诺骨牌。不像骊沫,那女人做的事情,其实都用不着这么一个问询

    会,只要是听说过骊沫这个名字的,恐怕三五岁大的孩子都知道她干了啥、她会

    干啥,她以往的那些支持者愿意挺她、买她的账,也纯粹是因为她输出的那些情

    绪化的理念对她们的口味进而愿者上钩,她自己对花钱请水军为舆论造势这种事,

    也毫不避讳;

    而至于陆冬青,我相信,即使行政议会的这帮人,从头到尾监督着陆冬青和

    他团队的cao作,也一定会有很多人搞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嘛,也一定还会有很多

    人只是云里雾里地知道,陆冬青通过七星山乳业发出的那份调查问卷、跟所有能

    够喝到七星山妙酸乳的地方出现的抵制人造rou、跟全国大部分发达城市出现的外

    国股票被证券被挤兑抛售,三者之间似乎有什么笼统的联系,而这里面到底是怎

    样的原理、再加上陆冬青对行政议会抛出来的这些问题,可能除了他自己,还有

    像是我初中那两位班长那样的、近几个月都不分昼夜地在陆冬青身边工作的那些

    人能回答明白之外,其他人,怕是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