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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勺子放一边,深吸一口气,然后端起碗,一股脑全灌进嘴里,在苦味弥漫开来之前,已经大大喝了一口温水,让苦涩冲散不少,把温水都喝完,才用帕子擦了擦嘴。 那边几人已经在沧磬的鼓动下加入了混战,连一向沉稳的宫商也嘴角带笑,敌我阵营分明,宫角寡不敌众,宫商和宫徵两人一左一右按着,被沧磬挠咯吱窝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哈哈……快别……你……哈哈……要是把小小姐给带坏了……哈哈哈……老爷回头让你……哈哈哈……背之乎者也。” 说到这,几个丫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哼,你们家老爷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我”,沧磬俏皮道,又狠狠挠,几人闹作一团。 “你这丫头总是在背后编排我。” 第104章 “老爷”,四个丫鬟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地整理好了衣服恭敬地站好行礼。 舒筱筱也站了起来。 最后才是沧磬,疯得衣服凌乱,脸上的笑容未褪去,嘟着个嘴撒娇道:“阿爹真真儿是毁气氛。” 屋里一冷一热的空气交替,激得她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沧溟故意板了脸:“这么说来你是嫌弃我喽?”将女儿飞乱的头发理了理,脸上表情无限温柔。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您日理万机还抽空记得您的女儿真是难得”,沧磬抱着沧溟的胳膊继续撒娇,小女孩的娇态显露无疑。 “你这丫头”,沧溟亲昵的点点女儿的脑门,除了那俊美的看不出年纪的脸,完全一个慈父。 “本来就是嘛”,沧磬嘟着个嘴:“那人也真是连过个年也不能放过你我看阿娘我都不敢去找她生怕她把对你的不满迁怒啊。” “磬儿,不得妄议朝政”,虽然话是很严肃,可沧溟脸上没有一点责备之意。 “不说就不说嘛”,沧磬拉着舒筱筱的手:“这是晓晓,娘亲已经认作干女儿了,既然当家的不在阿娘就做主了”,把头转向舒筱筱:“晓晓,这是我阿爹也是你阿爹。” 她想的是,如果可能的话,能给她一个庇护,毕竟国师府的身份就摆在那。 舒筱筱上前一步,淡淡微笑:“国师”。 她倒是羡慕这父女间的互动,传闻国师冷漠无情,真的只是传闻,这画面,看得她眼眶都有些湿热,只不过忍住,不露声色,并不是怕被看不起,只是,那是她的情绪,不需要别人背负而已…… 沧磬被她的一本正经逗得乐不可支:“晓晓,你可别被阿爹那张脸给吓坏了,他呀,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舒筱筱笑而不语。 沧溟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这丫头被他惯得快无法无天了,可就只有这么一个,还九死一生的,再怎么宠也不为过吧。 “刚刚从宫里出来时遇到了二皇子和白家那小子要来府里,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有几句话和丫头说,你先去前厅招呼一下。”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每次见他,白家那小子一副怕他的样子也算是有趣,而那……二皇子,那小子,一概的对他不远不近,那度把握得他都快拍手称绝了,全国的人都知道他的女儿追那小子追得紧,偏偏那小子像是不自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对他这个可能的“未来岳父”没有表现出一点该有的讨好,那镇定连他都自愧弗如,让他更想的是何时能看到他卸下伪装,变得像个人的样子。 “二皇子和白大哥都比你来得多”,沧磬小声嘀咕,眼里的光跳跃得无法隐藏。 虽然不是以正常方式的正大光明进入,可这几天他们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来。 “又说什么呢?”沧溟毫不犹豫地敲敲她的脑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全府里里外外他费了多大心思布置的那些,就连一只苍蝇进来他都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而且他早就料到,并且对整个的阵法做了改动,不然那两人能这么容易进进出出,那师傅恐怕被气得死而复生了。 “没有没有”,沧磬忙不迭摇头,笑得谄媚:“您以前不是一直教导女儿要懂得避嫌要矜持嘛。” 她一笑起来,仿佛花都开了,让人心情舒爽。 “那你做了?”沧溟眉角上挑,好整以暇看着她。 “没有”,沧磬坚决摇头,笑得像只小狐狸。 那些个繁文缛节对她来说,就是放屁。 “你去吧,国师有话讲”,舒筱筱嘴角凝着一抹笑意,认真而耐心地把沧磬的衣服一一抚平。 “那我去去很快就回”,沧磬两手提着衣裙,跑了两步又跑回来,:“阿爹要是为难你你不要怕,我和阿娘给你撑腰。” 随着她的动作,小小的衣裙旋出了一朵花,像是池塘里婀娜的莲,叫人心旌荡漾。 这样坦率鲜活的可爱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嗯。”舒筱筱笑着答应,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红润的脸,终究还是没有。 看着她答应,沧磬又看了看她家阿爹。 沧溟佯怒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才几天不见他就觉得女儿成了别人家的了,就这点出息。 得到保证后沧磬再次提着衣裙跑得飞快,风生水起的,连身后的三人小跑都跟不上,那红色的衣裙似是撞出了天边绵延的朝霞,热烈得心生欢喜。 宫角把沸了的茶端了上来,舒筱筱让她先下去,将帕子放在茶壶盖上按住,稍微倾斜壶身,那淡绿色的冒着气儿的涓涓细流便一滴不洒地倾进了杯中,满室的茶香,似乎嗅觉和味觉都被唤醒了来。 放下茶壶,她把注了茶水的杯子托在手里,双手递给了沧溟。 沧溟接过茶,喝了一口,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舒筱筱也不着急,退回去坐好,大大方方任由他打量。 她的手边也有一杯茶,净白细腻的杯子里盛着淡淡香气的液体,颜色也是淡淡的,在杯底,沉了一个小小的尖儿,只三分之一个小指甲片儿大,在放进壶里之前已经是褐色的茶叶,翻卷的叶片在水中打了几个旋舒展开来,竟在沸水冲击下的重获新生,那颜色脆生生的,真像是重新活了一次尽情释放极致。枯木逢春是大自然的魔法,只要时间温度把握得当,那旧茶换新盏便是祖先的魔法。 就算这段时间吃药总不能还喝茶,闻闻味道也是好的,连心里的微微不安都像是给熨帖了一般。 她也不是无所畏惧,至少,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还是会不安,只是习惯了隐藏。 “会写字吗?”沧溟把茶杯放下,踱步到了书桌旁。 “会”,舒筱筱也跟了过去,自觉地站到了桌子正中的位置,却没有忙着写,而是拿了砚台,认真磨墨。 桌子的一角放了一盆忍冬,长方形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