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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晚楼连成沅君也对付不了,也愧对天下第一的名号了。 只是不知道白晚楼竖着去,为什么是横着被连照情抱进来的。而且是连照情抱,却不见江原。江原分明很在意白晚楼,可以为他冲连照情发火,昨日那种情况却不来。 连照情面色不悦,轻轻哼了一声。 当然威风,当着他这个师兄的面,在无情宗,把他宗门大长老抱着亲,还能怎么威风!幸好最后两人吵架了,最好快点吵掰。两个拆家的人,简直要命。 待连照情与晏齐走远,被竹林掩住的房顶一角才跳下来一个人。 叶影婆娑,不是江原又是谁。 江原在屋顶已经呆了很久,他现在一身气机与天地相融,有风他便是风,有花他就是花,只悄悄站在你背后,恐怕少有人能发觉他。而现在云顶台不如从前,即便没有那只被成沅君捞走的兔子,江原也能轻而易举进来。 他看了眼连照情离开的方向,似犹豫了一会儿,方走进屋去。 云顶台江原来过两次,均是在那山壁水池下替白晚楼疗伤,最多去过那剑台,自那最高处,俯视着这整片山脉。唯有这间清静的院落,不曾进来。江原没来之前,曾想过此地是否清贫,白晚楼一个人在这里时,会看着日头东升西落,对壁无言吗? 如今江原迈进来,这里确实简陋,同躺在床上那个人不大相配,同他身上昂贵的纱绸和海珠也不大相配。无人问津的白晚楼躺在那里,面色苍白,长睫如羽。 江原坐在床沿,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摸。 江原本想回西域,可西域有薛灿,江原暂时不想见。但若留在无情宗,无情宗有白晚楼,江原一时也不是很想见。所以才逗那老和尚,说要和他去佛门的,硬是把一颗秃头愁的更亮了一些。但江原岂会真的去佛门念经呢。 江原同慧根做了交易,他给慧根一块长命锁,让慧根天天揣着它念经,几时慧根觉得这锁够灵性,够能保人平安了,江原就不同他去佛门。不然他就把三千神佛都折腾过去。 “我弄坏你的东西,当然会赔给你。”江原摸着白晚楼的脸,自言自语道,“哎,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本来要走的。我要走,你却要我留下来。我留下来了,你又不说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拼命戳白晚楼的脸。 指尖带着电火花,小小一朵。 江原这个破毛病,他从昨夜就发现了,被雷劈过后,这是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甚或还更厉害了些。除了不会再控制不住劈人,一激动就连指尖都蹿小电花。一碰白晚楼,就噼啪一下,叫白晚楼在梦中也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宗最新瓜田 瓜众1:听说大半夜的小江要拐长老私奔,被宗主发现后打了起来,宗主一气之下打伤了长老,结果长老还被宗主抱了回去。 瓜众2:天啊,棒打鸳鸯,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这是法海啊。 小剧场 江原: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白白:你么么完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红尘俗心 白晚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坠在深渊, 一直在往下坠, 如何也到不了尽头, 身上像有千钧力, 压得他起不了身。忽然脸颊一痛,叫他噗通坠了地。 周围是风,头顶是雷,白晚楼有些茫然,只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 却又叫他想不起来。但无论如何, 白晚楼都记得应当护着些什么。 当他想起这件事时, 便忽觉怀里多了个重量。白晚楼费力地把怀里的人翻起来, 但那应当也不算是人, 一个浑身焦黑头顶冒烟的人, 同一个木炭也没什么区别。 雷打在身上的滋味, 总是叫人难以忍受的,但那是白晚楼, 这世间的喜怒与他无关, 苦痛也与他无关,他生来无情无心, 就算是眼下他也变成木炭, 白晚楼也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谁死了都和他无关, 唯有这个人不行。 黑暗中,白晚楼有些茫然。 他拍拍身下人的脸,结果拍了一手灰。向来爱不离手的万仞剑就这样丢弃在一边, 一地焦黑中,唯有它是洁白无暇,盈盈烁烁,像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丝光亮。 江原戳着白晚楼的脸,看那小火花噼啪一下,白晚楼就皱一下眉头,再噼啪一下,就又皱一下眉头。脸都要被戳出坑了。 这样都不醒?江原正在想白晚楼真能睡,便见床上的人眉头蹙地更紧了一些,微微张口,似有昵喃。江原以为白晚楼要醒,连忙俯下身:“什么?你说什么?” “……痛。” “啊?” 江原又低了一些,他没有听清,追问白晚楼:“你说什么痛?哪里痛?” 白晚楼睫毛微动,额上有冷汗下来,湿涔涔,人却始终不能醒,只喃喃道:“痛。”却到底没叫江原听清是哪里痛。 这可怎么是好,白晚楼被雷劈也不是一回两回,江原本以为这次应当也很容易醒,可是白晚楼不醒,却还说痛。江原想来想去,只能起身去找连照情。 人还病着,没有懂行的照顾总不行。江原不能再炼血丹了,他血有毒的,怕毒死白晚楼。 床上的白晚楼于睡梦中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年,只看着这不停歇的雷,抱着怀里没有气息的人,觉得心里发凉,又生出一股痛意。痛意是生平头一遭,叫白晚楼不知所措。 这个人要死了。 死,就是往后埋在土里,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说话,也不会陪他练剑。他会从这世界上消失,寻不到一丝一毫。往后余生,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于白晚楼而言,生死俱是平常事,从小就见过许多。他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应当算是从死路来到这人世间。初到这世间时,不知日夜,不知春秋,不知万物皆有生死。 原本,白晚楼会是这世间最利的刀,最快的剑。但有人不信,还很认真告诉白晚楼:“你是人呀,你摸,心会跳的。人不吃生的东西,会生病。”说罢,就给白晚楼烤鸟吃。 鸟是热的,火是烫的,手是暖的。 但如今这手很冷了。 那股奇怪的感觉自胸口渐渐弥漫开来,叫白晚楼难以忍受,手脚发软,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白晚楼这才后知后觉,这大约就是痛楚,他不过挨了几道,就这样痛。那他不在的时候,怀里的人是不是更痛。 既痛之后,白晚楼开始后悔。为什么他不在呢?他应当在的。他们从没有分开过,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他不在?但白晚楼挣扎了很久,也说不出半个字—— 梦境之外,江原正细细看着白晚楼,但见白晚楼忽然面色大变,而喉间咯咯作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