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心头老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怔,在灶下添了些柴火,继而眉眼生动地笑起来:“好孩子,厨房里呛人,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歇着,饭马上就好了。”

    吴钦结结巴巴:“我帮您添柴,您,您歇着……”

    吴钦小心翼翼地蹲在她旁边,捡着柴火往灶眼里添柴,拘谨而又崇拜地说道:“老师,我从小就特别喜欢您,您的每场演出我都会去看,您跳得那支‘浮生梦蝶’实在太惊艳了,您是我心中真正的表演艺术家!后来…后来您不跳舞了,我很难过,您的消息我现在还时刻关注着……”

    吴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反反复复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关月安静微笑地听着,谈论到专业性的问题时,还会时不时提点几句,气氛竟是异常温馨和谐。

    李以衡掂着勺:“添点柴加把火,我要炒菜了。”

    可惜没人搭理他,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

    李以衡无奈,提高了声音:“我说,添几根柴……”

    关月和蔼地微笑:“你先别说话,会打断我们的思绪。”DIJIUZWW。第九

    吴钦出了个好主意:“老师,我们去堂屋里说吧,来,我扶您起来……诶您小心门槛,绊我好几次了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隐去,留下李以衡一个人在厨房先是陷入深思,然后抿唇带着笑意任劳任怨地伺候起自己的俩活祖宗。

    吴钦真的是打死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和自己的偶像兼国宝级别的舞蹈艺术家有如此近的接触。

    他现在就像任何一个脑残粉一样,心中狂乱地挥舞着无数的小旗。

    全程的内心波动都是女神怎么这么温柔,女神怎么如此美丽,女神真的太有气质了……

    说起气质,见过李家人之后吴钦还纳罕李以衡除了长相清肃以及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以外,一点都不像那个家的人,与他们相比,他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可此时此刻,他便懂了,原来李以衡骨子里的温柔,是随了母亲的。

    吃好了午饭,暖烘烘的里间中,李以衡坐在炕边剥脚边麻袋里的花生,剥好了就放在吴钦手边的陶瓷罐里,关月靠着被窝用勾针在勾一只大红色的毛线手套,还给吴钦讲李以衡小时候的趣事。

    吴钦嗑着花生豆插科打诨,边听边笑:“他小时候就这么闷葫芦啊,太不像您了。”

    关月低头一笑:“像我那个冤家,都撬不开一句暖心的话。”

    吴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嗔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以衡剥完了一串花生丢进吴钦的瓷罐里,一阵清脆的叮咚叮咚。

    李以衡握了握他的手指,示意他没关系,自然地岔开了话题:“阿妈,不是说这次来做了醉枣的吗,铺新雪了吗?”

    “没有呢,今年下雪迟了,昨晚才是第一场小雪,还没顾得上铺。”

    李以衡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带吴钦去弄。”

    “枣罐在偏屋里放着,有三坛,今年试着搀了一点蜜,泡枣的是自酿的糯米酒,全当给小吴尝个鲜。”

    关月灵巧地勾好了一只手套,打算勾另一只的时候,李以衡领着吴钦出去了。

    李以衡抱着两个小口坛,给吴钦留了一个,带着他两个人跑到后山半坡上的一棵盘虬的古树下,翻出一层薄薄的新雪来。

    李以衡把最上面一层的雪沫刮掉,只取了下面干净的一层,打开密封着枣坛,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飘出来,李以衡铺了新雪上去后便飞快又重新密封起来。

    李以衡每个步骤都耐心解释着:“铺了雪后放一阵子再吃,酒枣会又凉又甜,还会更软一点,这种甜津津的东西,很适合给小孩子吃的。”

    吴钦捧着自己的脸专心致志地看他动作:“那老师为什么还说是给我吃的啊?”

    李以衡封好了最后的一坛,语气理所当然:“还不是因为你就是小孩子。”

    吴钦白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嫉妒我有纯洁无瑕的心灵!”

    李以衡没绷住被他逗笑。

    吴钦抬头,看见黑黝黝古树枝桠上挂了很多打了结的红色绸带,随着微寒的冬风轻荡飘扬,在绵延了整片山背的白雪的映衬下,不知怎的,竟有种无由来的神圣感。

    李以衡也跟着他抬头看:“这是祈愿树,祈求年年岁岁风调雨顺喜乐安康,但凡有年头的老树都会被挂一树,民风如此而已,不算什么稀罕物。”

    吴钦盯着那些红绸带发呆,回过神来忍不住轻轻问道:“李以衡,关月老师,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李以衡站起身眺目远望,往前走了几步,望着这鸡犬相闻安详平静的小山村,踩着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微响:“母亲怀我的时候,无意间有老人给算命说我命途不好,有早夭之兆……其实他们也不是迷信的人,但恰好那时候母亲胎位不正,所以一家人都有些紧张。”

    吴钦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然后呢?”

    李以衡指了指山脚下自家的位置:“然后他们找人算风水算方位,最后找到了这里,说是要在这里安胎休养对孩子将来好,父亲平常公务繁忙,当时却特地请了年假在这里陪母亲,YZL。大概,这是他们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了吧。”

    李以衡望着远方眼神失了焦,不知道是在解释给吴钦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喃喃道:“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因为父亲说过,这么安宁的生活,就算是他死了也会怀念,灵魂也一定会随着风回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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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以衡拉着吴钦兜兜转转地逛了很多地方,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在村口的集市上挑挑拣拣,但总觉得食材不尽如人意之后决定自力更生。

    两人四处看风景,从山腰处破落的山神庙出来后,在一路流向山下结了冰的小河中凿出了几条呆头呆脑还没回过劲儿来的黑鲫鱼。

    李以衡把个头小的鱼仔放了回去,只挑了个头大的拎回去打算晚上煮鱼汤。

    两人慢慢悠悠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关月两只手套全都完工了,把李以衡赶去做饭,却招着手喊吴钦到自己身边来。

    吴钦自然求之不得,乖巧地坐在她旁边,当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他做,谁知关月竟然将那双勾了一下午的毛线手套放进他手里:“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吴钦怔住了,睁大了眼睛低头盯着手里大红色的手套,呆愣住说不出话。

    这不是应该给李以衡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人的么,怎么最后会说要给自己的呢……

    关月见他这样的反应也是没意料到,以为是他不喜这样俗气的礼物,不过想想也是,哪有领着儿媳妇回来长辈只给送一双大红手套的。

    确实不在理,关月很是认真反省了一番。

    “自家织的厚实一些,红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