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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我把灯打开吧?”他问。 “不介意。” “啪”的一声,整个屋子亮了起来,秦修眠拿着大包走到床边,几乎每一次我都能看他拿着这个黑色的包,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忍不住笑道:“又是这个包,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你换个包背。” 秦修眠看了眼自己的背包,也笑了一声:“习惯了,又大又能放,所以就天天背着了。” “顾哲整天让你往这边跑,也是为难你了。” “还行吧,谁让他只有我这一个朋友。”秦修眠坐下来,突然盯着我看了起来,看得我有些疑惑。 “怎......怎么了吗?”我不安的又摸了下脸。 他很快就解答了我的疑惑,问道:“你是哭过了吗?” 还是被看出来了。 一个人哭过是很容易就被看出来的,因为他的表情是难过的,即使用手擦干了泪水,冲着人笑,他的嘴角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往下,眼睛看起来还是湿湿的。 被秦修眠看出来,我也不好在掩盖,承认了:“嗯,刚刚有点太难过,所以哭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理解,阿哲都跟我说了,没关系的,你才二十岁,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可我并不想再去经历一次,更不想那个人会是顾哲。 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 “其实你不用来看我的。”我说:“我在医院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顾哲他就是不想让你闲着。” 秦修眠摇头:“他让我来不单单是让我看你情况,主要是让我跟你谈谈心,怕你一个人接受不了打击,把什么事都自己装在心里。” “是吗?”我怎么也不觉得这是顾哲会说出口的话。 “是的,其实他很在乎你的,这个孩子他很在乎,没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实在不愿意回想他跟许冉冉那副兄妹情深的场面,真应该录下来给秦修眠看看,或许他就会明白,什么叫说的好听。 “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罢了。 ”我冷冷的说道。 秦修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他,这些年他做得这些伤害你的事,我也看得到,但如果你们还爱着彼此......” “没有爱了。”我打断:“只会是恨,以及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的欲望。” Chapter36. 濒临悬崖的沈沉 “你恐怕不知道。”我觉得告诉秦修眠:“顾哲找人,在监狱里,打死了我的父亲。” 我看着秦修眠的表情由错愕,到惊恐,再到不敢相信。 看来秦修眠并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道。 秦修眠眼里是满满的不相信,我看得出来。 我没打算把是许冉冉告诉我的说出来:“有人给我看了段视频,我听得出来顾哲的声音,是他,我能肯定。” “谁给你的视频?还有吗?给我看下。” 视频在许冉冉的手机里,我怎么可能有,随便找了个理由:“已经没了,自动删除了。” “你问过阿哲了吗?” “他不承认。”我默默攥紧了拳头:“他的嘴中,已经没有一句实话了。” 过去我总安慰自己,哪怕他对我差一点,但至少也真诚待我了,现在我却找不到顾哲身上任何的优点。 秦修眠沉默了一下,半天回答:“我觉得阿哲,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自嘲的摇头,笑了笑:“我也希望。” 可事实就那么摆在我眼前,残忍的让人不敢相信我宁愿它是假的,可我看到的又是那么真实。 “你不要想这么多。”秦修眠说:“你现在就好好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阿哲他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我没有说话,默默低垂着头,他们毕竟是朋友,互相之间帮忙说话是应该的,秦修眠站在顾哲那,我也能理解。 但我并不想听解释,原本有很多次机会,他选择了模棱两可,这就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答案了。 “你出去吧。”我说:“我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从头顶落下的灯光照在被单上,金丝的针线密密匝匝,花纹蜿蜒,亮得刺眼。 我闭上眼睛,看着床背,不一会旁边传来秦修眠的声音:“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让阿哲再叫我。” “嗯。”我没有睁眼。 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远了,门轴转动发出“嘎吱”,慢慢的被人轻轻合上。 合上门的那一刻,我又睁开了眼。 拉上窗帘的窗户,锁在屋里的人,不是高墙围住的城堡,也没有魔法头发的公主。 只有我,濒临绝望的鸟。 秦修眠走后没多久,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顾哲。 他手里端着碗,满满的,所以走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一点。 “我煮了鸡汤,喝点吧。”他说。 此刻我哪来的胃口,于是丝毫没给顾哲留一点情面:“我不饿,我喝过粥了。” 他已经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跟没听见我说话似的,用小汤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过来:“我特意煮的,多少喝点。” “别说的像是特意为我做的一样。”我嘲讽道。 他话说得好听,我又不是傻子,这只不过是对我的施舍,他真正为的,是许冉冉才对。 顾哲眉头一皱:“沉沉,有什么气以后再生,先喝汤,不然一会凉了。” 多么关心的话,听起来又多么可笑。 我装作疑惑的望着他,问:“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我只是看到你就没胃口,不想喝,你能不能滚啊。” 虚伪的样子我真的看够了,明明害我这样的是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也是他。 “你能不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啊?顾哲。”“” 我本来想说你能不能放过我,可答案我心知肚明,再问出口只是自取其辱。 “沉沉,我不生气,你也别跟我继续闹了,孩子的事我不计较,你骗我说你去墓园我也不计较,现在只要你好好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我们都不提了。”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大度?”他的一番话属实把我惹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跪下来谢谢你?还是说现在把衣服脱了让你做?” “那就来吧。”我伸手去解衣服上的纽扣,刚碰到第一个扣子,顾哲拿着汤勺的手阻止住了,却把勺子里的汤洒在了我身上。 有些凉。 “沈沉,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我反问:“顾哲,你一定要这样锁着我吗?” 没有期限的牢笼,每待的一秒,都让我觉得时间无比漫长,恨不得用匕首,潦草的结束这一生。 顾哲沉默了,他慢慢放下手,勺子放回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