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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乏初眯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少年赤裸的身体,成型的肌rou线条相当硬朗,然而他的脸蛋却显得太过纤瘦了,乌黑的双眸被较长的黑发遮住了些许,微微张着的嘴里露出两颗稍显尖锐的虎牙来。这头发——实在碍眼了些,这只狼看来并不太懂得打理自己。 唐乏初唤他:“嘿,过来。” 莫咽猛地回过神,迅速恢复成攻击状态,他进化出的左臂病态地垂着,像是骨折了一般。 唐乏初的爷爷是个老大夫,虽然他和他父亲并没有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但对医学并非一窍不通,现在也偶尔上山采些药拿来卖一卖,就目前莫咽这个状态,他有信心可以医治好。 不过莫咽让不让他碰都是个问题。 唐乏初早已见怪不怪了,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敌对状态:“你过来些,总要穿个衣服吧。” 见莫咽不动,唐乏初站起来走到木柜子旁,掀起来柜门捯饬出两件衣服丢在少年身上,莫咽叫了声,离远了些,低头去嗅衣服的味道——就在唐乏初扭过去的那一瞬间,莫咽还往门外张望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唐乏初忍不住了,他大步走过去,主动打破了与莫咽的安全距离,他上来抓住莫咽的右臂,拿起大马褂就往对方脖子上套,莫咽“嗷呜”一声去咬他的胳膊,唐乏初让他咬了,微微皱着眉继续给莫咽套衣服。人的牙齿相对来说要好很多,疼痛感明显弱了一个级别。只是莫咽的腿也跟着踹他,不知道是不是没什么力气了,亦或是对人体还不尽熟悉,莫咽的攻击显得毫无章法。 “腿张开点。”唐乏初抬高了些手,莫咽就咬着他仰起脖子,最终唐乏初气急败坏地吼道,“腿给老子张开!” 细皮嫩rou的,皮肤还死白死白,唐乏初险些有了反应,要不是莫咽死咬着他,他恐怕得硬起来。 这裤子尤为套的相当不顺畅。 唐乏初都累了,胳膊上好几个牙齿印,莫咽似乎有些虚弱,咬的力气很小。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死死盯着对方,这状态有些可笑。于是又一次的,唐乏初主动站起来,“走吧祖宗,去吃rou。” 他走到门口了,一扭头,看见莫咽还是兽态的四肢蹲坐在那儿,他又嚷嚷道:“吃rou了!来不来?” 算了! 他刚一迈出门,就被人撞了个结实,莫咽从他身侧跑了出去,唐乏初眼疾手快,一把抓过莫咽来,拎着对方的领子骂骂咧咧:“一直等着这茬儿呢是吧?想跑呢是吧?我日你大爷!” 莫咽的人形状态实在是用不利索,就像他方才计算好的角度和速度,角度是对了,速度却没达到,他觉得人跑起来太慢了,此时失望地耷拉着脸,怒瞪着唐乏初。 唐乏初拎着他去了后厨房,期间还踹了他几脚。 莫咽“啊”了两声,唐乏初还回味着,没使多大劲儿啊? 唐乏初觉得自己买了这么只狼简直是找罪受。 被咬被撞的,还得好吃好喝供着,这不是当孙子呢么?!唐乏初臭着脸从冰柜里拎出来半只鸡丢给莫咽,本来还打算好好做做这只鸡,现在想想,做个屁!啃去吧死狼。 出乎他的意料,莫咽就闻了一下,直接下嘴了。 狼吞虎咽。 唐乏初卡在门口靠着门嘲讽他:“看你死精死精,直接啃哪,不怕我下毒啊?” 莫咽动作一滞,抬眼看了下唐乏初,又开始哇啦哇啦啃生鸡rou。 唐乏初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被抓之前就没吃东西,被抓之后又不信任六胖子给的吃的,也就死撑着没吃东西。六胖子实在觉得这只狼棘手,所以想赶紧倒卖了。现在他是想,被毒死也比饿死强,他不想当个饿死鬼。 以及,一种诡异的信任感。 他潜意识觉得唐乏初不会毒死他。 真是奇怪,这可是个人类。他居然这么想。 唐乏初在他旁边啃着大白馒头,他坐下来,也不嫌弃黑土地,边嚼着馒头边看莫咽撕扯鸡rou。 半只鸡显然是不够吃的,但莫咽也不嚷嚷,他舔着手,琢磨着,他确实不是傻子,狼都是精明的,能屈能伸的,此时他便打算吃饱了肚子再伺机逃跑。 唐乏初扯了半块馒头扔给莫咽。 莫咽没接,馒头掉到地上,沾了些土。 莫咽弯下脖子,佝偻着去嗅馒头。 他那个满脸疑惑的模样逗得唐乏初哈哈大笑。 莫咽不明白唐乏初在笑什么,他警惕地抬头又扫了唐乏初两眼,随后低下头去叼馒头。 唐乏初不知道狼吃不吃馒头,但人是吃的,他笃定化成人的狼也是可以吃馒头的。 说不定这个狼骨子里有人的血。唐乏初觉得很有意思,他很想知道这个狼的母亲或者父亲会不会是个人。 莫咽最终还是吃了口又白又饱满的大馒头,他被这个奇妙又古怪的味道惊到了,体验感说好不坏,说坏不好。他吞咽下去,望着唐乏初目瞪口呆。 唐乏初没打算憋着,“噗”一声乐了出来。 第1卷乡村爱情第6章进化狼 “你在做什么?!” 随着一声碰撞,莫咽“砰”地倒地,他双眼空白,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脸上传来迟钝的痛感——那是他刚刚抠的,然而似乎再怎么用力也抠不破脸上那层薄薄的皮肤,进化出来的短指甲作用十分鸡肋。 视线有那么几秒钟的模糊。 渐渐地,他看清了,一只狼在嗅他。 是田园。 田园边嗅他边伸出舌头舔他脸上的红痕,似乎破了皮,莫咽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然后,田园化成了另一种形态。 莫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田园确实变成了他在河里看见的那副模样,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田园叹口气:“果然是这样,你被感染了。” “应该是你母亲吃了人投放的东西,他们就盼着怀孕的母狼吃这些。”田园变成了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事实上在人的审美里,他同样相貌出众,一头棕灰色的头发在夜光下徐徐生辉,“我就说,你明显和你家其他几头不一样,果然是这样。” 莫咽猛地坐起来,“你说‘被感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田园比起莫咽来说更会当人,他的行为举止让莫咽有些看不大懂,比如此时他端坐在莫咽对面,两个人坦诚相见,只不过谁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人类研发出来的一种药剂,抓来野鹿或者别的食草动物,打进去,然后盼着被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