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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算的,只是暂时先搁一搁,我想,我们现在都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段明炀似乎来了兴趣。 “你虽然接管了大部分家族产业,但继承权还在你哥那儿,不是吗?”黎洛一针见血道,“说得难听点,你现在只是你哥的助手,干得再卖力,只要你爸这个董事长不改变心意,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但你爸不可能真让你做继承人,他只是在利用你制约段夫人娘家独吞家产,我说的对吗?” 段明炀缄口不言,目光沉沉,透过愈来愈深的夜色看他,令人心悸:“没想到黎先生有关注我的近况,我还以为——” 他竟主动靠近了一步。 “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了。” 这回答根本对不上问题。 黎洛微怔,视线上移,看向比他稍高些的段明炀。 恍惚间,他似乎觉得,段明炀其实也没有变化多少。 依旧是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眉眼间依旧凝聚着一丝化不开的阴郁,这双冷沉的眼眸,也依旧毫无温度。 唯一一次看到段明炀眼中的温度,大概是他们决裂前的最后一晚,在床上的时候。 但那次他喝得太醉了,只记得游弋于全身的大手很烫,落于唇齿间的深吻很烫,驰骋逞凶于体内的器物更烫,却不记得段明炀的目光究竟有没有为他而燃。 他不愿回忆,怕回忆起来,发现当时段明炀的目光也是冷的。 冷冷地看着他臣服于身下,沉沦于爱欲,扭腰摆动,痴迷索吻,像一个浪荡的妓女,尊严尽失,丑态毕现。 也难怪段明炀会将他放浪形骸的不堪模样偷偷录下,作为威胁他的把柄。 看高傲者堕落,向来是权贵的隐秘乐趣。 所幸他天生一流的演技在那最黑暗的一天被逼到了极致,除了声音有些哑,从电话里听不出任何肝肠寸断的痕迹,即便身体里还残留着段明炀前一晚弄进去的东西,腰酸疼得站都站不太稳,口气依然是冷傲刺人的: “段明炀,你以为玩了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是我玩了你!你在我眼里就是条狗,就算现在反咬我一口,你也是条狗,和你爸一样肮脏恶心,真以为我对你动了情?就凭你?做梦!” “滚!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这是他五年前对段明炀说的最后一句话。 听着似乎很难听很伤人,但在当时段明炀背叛抛弃了他、联合段家将他爸送入监狱的情形下,这话已经算轻的了。况且冷血如段明炀,又岂会被这种气话所伤?或许还觉得他才像一条失了智乱骂人的疯狗,可笑又可悲。 所以此刻段明炀突然说出这句话,着实让黎洛有些意外。 他居然还记得。 “不想看到……这不还是看到了吗?”黎洛忍着往后退的念头,直面段明炀的威压,“段总得了势还缠着我不放,把我赶尽杀绝,又有什么好处?不如跟我合作,这样你既能得到你想要的家产,我也能达成我的目的,两全其美。” 段明炀淡淡地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要证明我爸的清白。”黎洛道,“我还要你爸和你哥被踢出董事会,你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是吗。”段明炀却仿佛不太认可,但也没否认,而是问:“那目标达成后,黎先生要怎么做?继续对付我吗?” “当然啊。”黎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没现在整死你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指望我原谅你?”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深朦胧了视线,黎洛似乎看见段明炀脸上划过一丝怅然,再凝神一看,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黎先生所谓的用自己当砝码,又是何意?” “你总算问到重点了。”黎洛给他解释,“你爸我暂时对付不了,但你哥把柄还挺多的,我们可以先从他身上下手。” “如何下手?” “我听说你哥喜欢包养小明星?那我——” 他还没说完,就见段明炀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你想以身试险?” “怎么可能。”黎洛被他的脑回路惊到了,“我是小明星吗?我是大明星!你哥也不喜欢男的吧?” 段明炀的脸色稍霁:“段兴烨没那么好对付。” 黎洛一听有戏,便道:“不好对付所以更应该从长计议,段总,你要相信我在娱乐圈的人脉,你哥的枕边人一个接着一个,总有我能套出话来帮到你的时候。” “黎先生的人脉确实很广。”段明炀语气似乎有些嘲讽,“枕边人或许比我哥还多。” “彼此彼此。”黎洛笑笑,“段总要是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保证比林澄更适合你,他还是太嫩了,什么都不懂——” “那你呢?” “什么?” “我说,你呢?”段明炀又主动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黎先生,我们的合作,或许可以再深入一些。” 黎洛错愕。 尽管早已知晓了这人恶劣的品性,但毕竟也曾相处一年多,他对段明炀的印象,不可避免地残留着大段对方曾伪装出来的模样:沉稳而克制,冷静而细致,阴郁的表象下流淌着温柔的暖意。决裂那天残酷无情的段明炀仿佛是噩梦里出现的臆想。 可此刻,段明炀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暧昧的痕迹,却堂而皇之地暗示身体交易,像其他得势的权贵一样,妄意地践踏他人的自尊,以为靠金钱权利便能羞辱他。 现实是假的,噩梦才是真的。 黎洛又回想起那个酒气浓重的夜晚,他们身体交缠,自己迷乱地承欢,搂着段明炀的脖颈一遍遍地喊着“明炀……”,宛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现在想来,或许那次在段明炀眼里,也不过是一场交易。他付出了一年多的时间精力,甚至将他爸的机密泄露给了对方,于是素来冷淡的段明炀一反常态,作为奖励抑或怜悯,施舍给了他一次身体上的安慰。 一念及此,黎洛只觉胃里一阵痉挛,几欲呕吐。 “段总是想羞辱我吗?还是说……段总被我睡过一次,就对我念念不忘?” 段明炀的眼神微露轻蔑:“黎先生还是这般自信,或者说,自负。”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