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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窝 by191 Summary 岑墨生了一枚蛋 生蛋累 孵蛋更累 (╮(╯▽╰)╭) 第一枚蛋 蛋很软,沉甸甸的,仿佛兜了一汪温水。 蛋壳是暖和的肤色——岑墨生来肤白,比别人浅了几个色阶,所以严格说来,它更接近另一位爸爸的肤色,像刚出烤箱的全麦吐司,看着就健康极了。蛋壳表面不是光滑的,有一种细微的糙砂感,却弹性十足,指尖轻轻一按,便按出一处浅凹。 唔,小心,千万别戳破了。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蛋。 岑墨赶忙收回手指,怜爱地抚摸起了那一处蛋壳,来来又回回。眨眼间,浅凹消失了,他便如婴儿一般蜷卧成团,屈起双膝,把这枚浑圆、温热、完美的蛋搂入怀中,贴着赤裸的胸口,好让自己的心跳声顺着蛋壳传递进去。 但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亲密。 他的内心升起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渴望,想融作一泓无形的水,将整枚蛋包裹其中,每一片蛋壳都紧贴皮肤,温暖而安稳,吹不着一丝寒风——可是搂得太紧,又怕会挤破。 太为难了。 岑墨拿捏不准尺度,反复换了许多姿势,掌心捧着、小腹焐着、腿根垫着,最后仍是没什么信心,抬起头,犹豫地问守在床边的男人:“这样孵对吗?” “对。” 俞向阳朝他温柔一笑,说:“你生的蛋,谁都不会比你孵得更好了。” 得到了伴侣的鼓励,岑墨才安心了些,同时又被诸如“蛋”、“孵”之类的字眼勾起了火烧般的臊意。他羞耻极了,再度把自己赤裸的身体缩成了一只熟虾,抱着蛋蹭了蹭,潮热的呼吸徐徐扑在蛋壳上。 接生无疑是一桩苦差事。 俞向阳插兜靠在窗边,因为接生而汗湿的衬衣糊住了后背。他望着眼前这十足温馨的画面,唇角漾开了淡淡的笑容。 两分钟以前,这只蛋还在岑墨的肚子里。 哦,不对—— 那会儿早已不在肚子里了,两分钟以前,它正牢牢卡在岑墨的后xue里,时而吐,时而缩,艰辛万分地往外挤。 - 这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差不多和岑墨的整个孕期一样混乱。 - 岑墨是一位野生动物研究员,在西部军区第二研究所挂职。从学生时代起,他就对蛋类充满了兴趣,热情久久不退,成天捣鼓恒温孵化器,在他手上破壳的各类幼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俞向阳第一次见到岑墨,就是开着悍马吉普穿越丛林,被这个年轻的研究员半路拦了车。 “你捎我一程,好吗?” 当时刚下过一场暴雨,岑墨满身泥泞,怀里抱着一只湿漉漉的、萎靡不振的小鸸鹋,还有两颗碧绿的鸸鹋蛋,央求他送自己去四十公里外的第二研究所。 第二研究所? 正巧顺路。 俞上校便开门让岑墨上了车,怕他摔跤,还借力扶了一把。当然了,即使不顺路,他也会让岑墨上车的——他根本拒绝不了那双黑亮又纯净的眼眸。 他们谈笑作伴,聊了长长的一路。 俞向阳给岑墨讲述前线作战的经历,岑墨则告诉他这些日子关于鸸鹋一家的丛林跟踪观察。聊着聊着,吉普开到了第二研究所门口,临别前,俞向阳索要了岑墨的手机号。 搭车后的第三十五天,他们上了床。 干柴烈火。 研究所的某间实验室大门反锁,白大褂平铺在工作台上,后方是一排亮着暖光的恒温孵化器。岑墨仰躺着,敞开双腿,勾住俞向阳的腰,在后者强悍有力的撞击中不断地哭吟高叫,直至被cao晕过去。 后来,他们搬入了同一栋房子。 zuoai时,除了挺腰猛干,俞向阳特别喜欢借岑墨的工作调一调情,譬如…… “你每天在实验室泡着,孵鸟蛋,孵蛇蛋,什么时候也替我孵一个?” 或者…… “我都灌进去这么多jingye了,你肚子里的蛋还没受精吗?” 岑墨捂着小腹,羞耻得完全不敢看俞向阳。 因为…… 因为他……他真的能生蛋。 受……受精了?! 岑墨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这个秘密。 他不想上头条。 社会类、科技类、沙雕类……通通都不想。 那是到研究所工作的第一年,他踏入无菌实验室,看到眼前一列崭新的、学生时代没有资格触碰的高端设备,一时脑热,抱着“反正也不可能成功”的心态培育了一套模拟卵生胚囊,植入了自己体内—— 胚囊是实验室半成品,原理靠猜,培植靠蒙,手术纯属业余cao作,差点把自己搞出血崩。 偏偏就是这样一次玩笑般的尝试,竟然歪打正着地成功了。 许是他的身体接纳性太好,起初只有鹌鹑蛋那么点儿大的胚囊不仅没被当作异物排除,还顺利生了根、发了芽,数月之后,甚至开始了稳定产出—— 每月一只蛋。 岑墨犹记得当时,他第一次从被窝里摸出热乎乎的蛋,捧着它,目瞪口呆,三观崩碎,从此苦不堪言。 说真的,那蛋的尺寸也……也太过分了,比橙子还粗一圈,生一次,短则耗时一刻钟,长则耗时三刻钟,还总爱挑他不方便的时候发作。 比如有一回,岑墨在研究所咬牙苦忍了一下午,下班后骑车狂奔回家,往床上一扑,撅起屁股,攥紧拳头,开始屏息用力,一张脸憋得通红。就在瓜熟蒂落的紧要关头,冷不丁所长一通电话打来,说实验数据少了一组,要他速速滚回去加班。岑墨屁股里夹着半颗蛋,进退维谷,欲哭无泪,恨不得穿越回当年,把自己脑袋里进的水全给摇出来。 只不过麻烦归麻烦,他对亲生的蛋还是挺有感情的。 岑墨曾经干过一件蠢事。 他把自己生的蛋贴上标签,放进了恒温孵化器。 没受过精的蛋怎么孵得出活物来呢?理智早已给出了答案,情感却难以割舍。岑墨托腮坐在工作台前,盯着那颗椭圆的蛋,陷入了没有出路的忧伤,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抱空窝的母鸡,明知无所得,仍然固执地盼着什么。 最后,他还是把那枚蛋丢掉了。 还落了一滴泪。 - 没受精,那是淡淡的忧伤。 受了精,那是魂飞魄散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