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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明显的老太太是想上厕所又不好意思说么。 霍严东便让车夫先停下了。梁晓才带着两个娘进了林子。这时候树上也没个树叶,地上也没草,走得近了些道上啥都能看到,所以梁晓才只能带她们往深点走。 车夫下车跟霍严东闲聊:“小兄弟,你这媳妇儿找得好啊。模样好,又孝顺。你瞧她,你娘还没说啥呢她就知道要你娘是想去做啥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霍严东:“……” 车夫见霍严东沉默不语:“咋?我说的不对?” 霍严东说:“对。” 车夫笑笑:“是吧?小兄弟你肯定心粗,要是我我都不放心让他们娘仨进林子。” 霍严东:“……”那是你不知道里面那个“小媳妇儿”的多野。 野媳妇儿梁晓才把人送到地方自己又退回去一些并背对着两位长辈,等到她们解好了之后才又把她们带回车上。 车夫重新驾起马车,继续晃晃悠悠走着。他挺能自己找乐,一会儿跟霍严东说说以前的见闻,一会儿又说说自己小时候,反正送客服务做得挺好,保证车马较稳的同时又尽量不让客人无聊。 这时后头却隐约传来马蹄声,蹄声又混乱又急迫,当中还隐约和着驾马的人急切的驭马声。 “驾!”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听就知道是往他们这边赶的。车夫下意识地就把马儿们往右边赶了些,嘴边笑说着:“肯定是有急事的。” 的确,如果是山贼之流不会赶着马车出来抢东西。但是赶马车赶得这么急?霍严东下意识向后看去,梁晓才也掀开了车帘子。下一秒,梁晓才便从怀里拿了小瓶子出来!他在关彩衣鼻前晃了一晃,又拿到李顺莲鼻前晃了一晃,又拿到车夫那儿晃了两晃,动作一气呵成。随即告诉霍严东:“是梁家的人。” 梁晓才视力极佳,隔着挺远就看到那驾车的人有些眼熟。以往原身跟老刘头也时常能见上,所以记忆尚未模糊。 车夫已然有些迷糊,边往一边歪边问:“梁、梁家是……” 后面便没了声。 霍严东问:“你刚刚给他闻的什么东西?” 梁晓才说:“神仙醉,能睡一段时间。两个娘也睡着了。” 这样至少不用担心她俩会听到什么最好别听到的话。 霍严东见状,笑说“你下手还挺快”,说完他便“吁~”一声,让马儿们停了下来。车本来就是在靠着右边赶,现下也不用刻意再往林子上贴。霍严东将马绳系在树干上,转身便迎上了来人的目光。 老刘头见前头的马车停了,也跟着放慢了速度。他驾的是一辆两匹马牵着的马车,而旁边还有两个同行的,骑马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梁晓才没见过,目测穿着应该是熊家的人。 “姑爷,出远门连媳妇儿都不带,连个招呼也不打,这可不好吧?”老刘头下来就沉着一张脸,手里持着马鞭,朝车上看了一眼。他以前是见过霍严东的,自然认得霍严东这张脸。 “媳妇儿?你指的是那个不知廉耻丢下婆婆去讨好表哥的梁绕音,还是恶毒到拿人命威胁弟弟去她夫家骗人的梁家大女儿?”霍严东面色也不好看,冷哼一声,“不管是哪一个,老子都不认。” “你说不认就不认?”车里突然冒出来梁绕音的声音,“霍严东!别忘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谁说我去讨好我表哥,威胁我弟弟了?你别听梁小才瞎说!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说要去伺候你娘的。” 她在她表哥家可一直都没提过这事,表哥家的下人可都不知道!今儿个跟出来俩呢,可别让人把这话带回去。 “那我更得感激他。至于你梁绕音,我们已经和离,你今后爱找谁找谁去。”说完霍严东拿出和离书,“像你这样目无长幼心如蛇蝎的女人老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稀罕。” “霍严东!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梁绕音从未当面被人说得这么难听,当下就怒了,跳下车欲抢霍严东手里的和离书,“你给我!我没有同意和离!” 这可是她最后的退路了。她表哥近来认识了一个官家的女孩儿,她一心急就给她表哥下了药,想着先成了事再说。可她表哥聪明,没中计,反倒彻底对她见之不理,还跟她舅舅提议要把她嫁到外地去。不然老刘头来找她说霍严东回来了的时候她也不会急着赶来。 霍严东个头摆在那儿,自然不会让梁绕音抢了和离书。他把东西收好:“梁绕音,你可给我想清楚,你骗了我娘三年多,你要是真敢跟我走,你以为我会给你好日子过?” 梁晓才这时从车里探出头,捏着嗓子笑说:“当家的,不如就让她跟着吧?到时候我们把她卖到最脏的窑子里。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前她跟她哥总拿这威胁我呢,哎哟我真是怕死了。” 霍严东居然说:“也行。” 梁绕音吓得倒退一步,恨恨地瞪着梁晓才:“你个下贱东西,居然敢这么说我!”说完转头:“老刘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下来!今天他俩谁都不许走!” 老刘头应声而动,冲着梁晓才坐的马车就去了。霍严东见状震臂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长鞭直接甩向后车,车顶顿时被鞭子劈了个稀碎。马儿惊得扬蹄咴叫,木屑飞溅向老刘头,老刘头侧身去躲,脸上却还是被划了个血口。 梁绕音“啊!!!”一声惊叫,抱着头蹲下来。 霍严东稳稳地站在车旁,沉声说:“刘管事,劝你想清楚再动。还有二位兄弟,麻烦你们回去之后给熊家舅舅带个话。这三年是梁家骗我霍家在先,但小才在霍家侍奉我母亲还算尽心,所以我不与你们计较。可你们若想让我接手梁绕音这个不检点的女人,那可别怪我霍严东脾气不好。” 老刘头没吭声。他看到车顶被劈碎脸都绿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 这时骑着马的另一名年青人下了马,走过来对霍严东一抱拳说:“霍兄,在下熊得力,乃熊家一小小管事。表小姐确有做得不当之处,但她毕竟是许了你。此次我们出门前我家老爷也有交待,若你肯带她走,我们老爷自有厚谢。” 霍严东说:“不必。劳兄弟回去转告熊老爷一声,我霍某人没有收破烂的习惯。” 熊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