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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慢慢说。 她这辈子,谁都不想喜欢了,真的太累。 * 池砚座位依旧空着,竹吟也经常不在,两个并排空着的座位,就格外有些扎眼。 “竹子怎么也没来?” “陪池砚去了吧。” “他们不是早在一起了?” 谣言发酵得那么快,半个年级,很快都知道。 池砚最后到底,没赶得及参加高考,他手术日期被一拖再拖,医生已经严重警告,再不去准备手术的话,他只能在家等死。 池砚几岁时做过第一次手术,效果不是很理想,随着年龄增长,他心内支架的尺寸也早不合适,近年心功能衰竭越发严重,医生早已经通知了,要家属做好准备,上了手术台,就是生死有命了。 竹吟翘了下午的课,目送他北上,和他告别。 * 六月份,高考如期而至。 走出考场,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外头天气燥热,幽幽蝉鸣。 “竹子,悦来酒楼,庆功宴。”竹吟刚回到家,接到宋婵电话,声音里盖不住的笑,“一定要来呀。” 竹吟应下,她洗了个澡,随便换了身衣服,往悦来走去,好像,那就是,时旸生日时,请客的那个酒店。 没人再穿校服,刚成年的一堆少男少女,苦读了九年,一朝,似乎解开了封印,竹吟喝了点酒,很多人过来找她干杯。 “竹子,池砚是不高考了吗?”前段时间,拍毕业照时,少了个人,有人在饭桌上找她问起。 竹吟喝了半杯酒,含糊道,“嗯,他回老家了,在那边高考。” 池砚说的,让她这样告诉同学,万一他没下手术台,不如,让他们一直认为,他还在另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 “这样啊……那只能大学见了。” “就池砚成绩,能考的学校,哪能跟你大学见啊。”有人哄笑。 苦读了九年,一朝终于考完,饭桌上气氛极其热烈,成绩还没下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考得如何,因此,大家都很畅快,没人聊高考,都在商量接下来漫长的那个暑假要做什么。 “竹子,你前段时间旷课,都是找他去了?”余枚问。 “这样啊。”旁边男生促狭一笑,“我就说,不知道池砚到哪去了,就该问你,你肯定知道,你男票去哪了。” “唔……”竹吟喝得迷迷糊糊,脑子都慢了半拍,一时也没反驳。 “竹子,你真和池砚在一起了啊。”宋婵坐在旁边,闻言吃了一惊,凑过来低声问。 竹吟啜下一口酒,目光迷蒙,“嗯?”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只觉得口渴,冰镇的果酒味道格外好,绵长清冽,在这微燥的天气里,喝下,格外舒爽。 宋婵,“……” “蝉婵,你现在哪?我过来接你。”七八点的时候,她接到时旸电话,“你不准喝酒啊,也别乱跑,在那等我过来。” “嗯。”宋婵弯着唇,“我没喝,我在这等你,等下晚上……”她小脸微微红了,“我们一起出去散步。” 不知道时旸在那边回了什么。 看着旁边脸颊绯红着的竹吟,宋婵挂了电话,担心的看着她,想着等会儿,等时旸过来,叫他一起送她回家,毕竟,她知道竹吟现在一个人住,家里亲人都不在,一个女孩子,怕她路上出什么意外。 八点的时候,时旸到了。 竹吟手里握着酒杯,可怜巴巴的趴在自己座位上,樱桃味的果酒真的很好喝,不过好像又没了,她不开心的看着杯子,想问服务员可不可以再加一杯。 一双修长的手,把那个杯子从她手里夺走了,越沂站在门口,见她这模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弧度冷峭。 “池,池砚?”有个男生也喝多了,见他,瞪大了眼,“你来接你女票?” “你是不是傻。”时旸火了,“人都不认识?” 越沂站在他身后,没说话,神情漠然,一双黑眸狭长清冷,他穿着一件黑色t,高大挺拔,干净秀颀,身上没有沾染一点酒味,静静站在门口,近了看,和池砚的区别,一下就显了出来。 那双手把她搀扶了起来,冰冰凉凉,竹吟喝得有点多,身上燥热,碰到那双冰冰凉凉的手,很是舒服,竹吟目光迷蒙,仰起脸笑,冲他的方向靠了靠。 宋婵担忧的凑近,“竹子,你还好吧?” “我带她回去。”越沂淡淡道。 他们两家住得近,宋婵看着他,放心的点点头,“那就拜托你啦。” 越沂抱她上了车,对司机报了竹吟家地址,竹吟歪头,安静依赖的靠在他肩膀上,一路无话。 到达时,房子一片黑,他按了门铃,等了几顺,不见任何人来开门。 “钥匙。”越沂放下,问她,声音冷沉。 竹吟眨了眨眼,小鹿一样清亮的眼睛,此时迷蒙着,无辜的看着他, “钥匙……”他重复了一遍,托着她腰微微收紧,竹吟吃痛,委屈的看着他,她脑子现在像是胡了浆糊一般,搅动不了。 竹吟穿着裙子,下摆轻薄,修长的小腿,穿着白色的花边薄袜,簇拥着纤细的脚踝,在半空中晃荡着。 少女皮肤雪白,她蜷缩在他怀里,乖乖的,脸颊贴着他胸口,呼吸很轻暖,“我要睡觉……”她呓语道。 即使知道她现在是醉了…… 黑暗里,男生呼吸明显加重,站了很久,就这样,他抱着她下楼,转了方向。 到自家门口,他把她放下,开了门。 他在客房铺好新被褥,把她抱过去,放好,竹吟乖乖的躺在床上,睡颜安静乖巧。 越沂想离开,终究还是舍不得,坐在阴影里,静静看了她很久,薄唇忽然一牵,露了个自嘲的笑,等第二天,竹吟清醒了,发现自己睡在他家,会是什么反应。 打他一巴掌?还是骂他卑鄙恶心? 临近午夜的时候,房门忽然响动,越沂本来没怎么睡着,他睡觉一贯轻,很快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很轻盈的脚步,月光下,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长长的乌发披散开了,有股很轻微的花果香,酒气已经消散了,她站在月光里,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 “冷。”她轻声说,站在他床边。 现在是六月,晚上比白天稍微凉爽,从窗外吹进清幽的风,却也无论如何说不上冷。 越沂目光迷蒙了一瞬,回神后,想撑身坐起来,声音有些哑,“我去拿被子。” 竹吟几步走近,掀开了他的被角,像一条鱼一样,轻盈熟稔的滑了进来,贴在他身侧。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看清后,浑身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月光下,她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小吊带,少女曲线毕露,蜿蜒如春水,露出的皮肤,每一寸都晶莹剔透。 越沂反应过来后,浑身紧绷,立马要起身,将她抱下。 竹吟按住了他,仰起脸,眸子里落了月光,轻轻笑了,“我是说,你的手。”很冷,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那样。 一只温软的小手,从被下缓缓移过,盖在了他的手背上,看他好看的喉结线条动了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