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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房相如忍不住有些难为情了,闷闷地正了正交领,道,“公主笑够了没有?臣乏得很,需要休息,恕不起身相送了。” “不回答,就要下逐客令吗?” 漱鸢问。 他悻悻道,“你不说,臣大概也知道答案了。” 宁九龄和宋洵年轻力壮的,正是和她年纪相当的时候,她若是先喜欢上旁人,他不得不心酸的承认,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宁九龄这个事情,本来也是他自己作茧自缚。本来以为给她介绍个别人,转移了注意力,她也就不会再对自己这么纠缠了,谁想当他看见她真的走向那人的时候,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难受。 正如她当初说的那般,真的很吃味。 宰相习惯一个人思考一个人纠结,更不善表达,也不愿意多说。就算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地想了这么多,可脸色依旧是毫无波澜的。 漱鸢看了半天,品不出什么滋味,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你不如让我亲一下,亲一下我就告诉你,先喜欢的谁。” “你……” 宰相闻声,猛地一抬头……只觉得嘴上一软……后半句话生生卡住。 “吧咂———” 云卷云舒,潮起潮落,蝴蝶在他的唇上轻轻点足,不等他回过神来,却又振翅飞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了,李漱鸢。居然,她趁机偷吻了他一下。 房相如浑身一颤,一阵麻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到全身,控制不住的热气涌上头…… “啊………你……” 房相如掩着嘴,支支吾吾地惊骇看她,“你……怎么可以……” “怎么了,我当然这是……” 她说完,又忽然凑了过去,仰脸看他,字字道,“……回、答、你。” 房相如半掩着唇,闷着声窘迫道,“公主这不是回答……这是偷袭!” “难道这样的偷袭,还不能当作你想要的答案吗?” 漱鸢说完得意笑了笑,然后露出颇为可惜的神色,“哎……没想到还是我先主动了。不过,看你的脸色,比我方才见你的时候红润很多,看来我一来,你真的大好了!” 好什么? 不好。很不好。 不如说是变的却更糟糕了。 房相如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更加燥热,气息微乱,必须要深深吸一大口气,才可以喘匀些。 她竟然就这样偷亲他一下,如此狡猾,又突如其来,叫他几乎防不胜防。 房相如只觉得身子渐渐烧热起来,一些可怕的想法自下而上地蔓延开来,他自己都解释不了这样冲动的原因,只想一头扎进冰室里叫自己清醒清醒…… 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如果她再这样胡乱的“偷袭”他,保不准两人今天在这中书省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与其说担心她,不如说他担心的是不可控的自己。 喜欢上她,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明知道前路晦暗,他依旧不自知地甘之如饴,被她引诱着慢慢走向她。 房相如终于缓下了一口气,往离她远点的地方坐去,抬手拿了把小扇轻轻打起来,微风徐徐,总算送走些糟糕的热气。 只听她道了一声“我来。”,然后手中的扇子又被她夺去,经由她纤纤手腕一上一下,那扇子就在她的手中送来阵阵清凉,还夹杂着她身上的翠云香气。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公主惯都是由下人打扇的,怎能可以给臣子做这种事呢? 宰相说臣惶恐!“公主怎么可以给臣摇扇?臣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说着伸手去拿,却被她轻巧地避开,扬声道,“诶——六郎是病人,我替六郎打扇,有何不可呢?” 六郎……又来了。 他听得又别扭又心里滋生起异样,实在拒绝不了这样殷切的她,手在那悬了一会儿,然后垂下来,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她目光柔柔,望了宰相一阵,说,“一会儿我看着你把粥吃了,晚上再陪你说会话,好不好?” 他垂眸看她,忍着头疼昏昏沉沉道,“公主回去吧。今夜你不能留在这,如果叫人发现你在中书省过夜……万万不妥……” 漱鸢遗憾地叹口气,眉间染上几分怅然。 人总是贪心的,有了一就想要二,她如今在他身边了,可是居然发现还是不够,想时时刻刻的和他在一起。 “那我多留一会儿好吗?我想天天看见你。” 她心底蔓延起一阵悸动,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郑重道,“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 手心的柔软触及到心尖上,暖意留过心头。公主言语纯致而认真,宰相居然有些感动。 他沉默一阵,终于反手虚握住她的五指,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回应了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第一次真正握了公主的手,那样小,那样柔软,纤纤玉指被他包含在掌中,叫人不忍心攥得用力。 与上次在这里拉着她的手带她摸黑走出去不同,这一次他掌心多了几分怜爱和暧昧,总算和她心意相通了。 漱鸢听罢有些不依,“我不管,我偏要朝朝暮暮,我要时时刻刻。人生苦短,你我有多少日夜可以荒废?” 公主像个孩子似的任性,房相如淡淡一笑,他还能如何呢,除了像往常一样,一一应她……他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想了很久,才难为情地挤出来一句话,“会的。臣答应你。” “我不信!” 她摇了摇头,眼神飘向他们握住的手,抿嘴道,“你看,一直都是我紧紧握着你,你却松松垮垮的……” 他听罢,心里紧张起来,咽了口嗓子,鼓足勇气将手拢得紧些,问道,“臣这样,可以吗?” 漱鸢微微一笑,只觉得手上的力道比方才加重些,心里的那份安全感也更踏实了下来,她却故意摇摇头,依旧道, “不够。再紧些。” 宰相在情/事上很老实,听公主说不满意,立即又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公主安心否?” 他试探地问着,应该总算可以了吧!再紧些的话,他真的很担心会把她的手攥疼了。 漱鸢暧暧一笑,顺势往他怀里靠过去,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半仰着头开心不已,道,“你的手真暖!我盼了很久,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这样握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从前那些不幸的日子……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从前?” 房相如眉头皱了一下,喃喃道,“公主总在说从前……” 漱鸢一惊,发觉差点就说漏嘴了,忙笑着打岔,“是我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我没有什么从前,我只有现在!我要现在!” 她依偎了他一会儿,然后又抬起头,见夕阳下他的眉目英朗,长睫微垂,曾经在心底独自苦思冥想的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