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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脸白如纸的meimei便香消玉殒,化作一颗孤星,在天边陨落。 出殡的那天,他坐在小妹平时睡觉的那张床上,抽了一宿烟,却一滴眼泪也没掉。 第二天,他把一地烟头清扫干净,继续向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 有时候小黑觉得,他这人有点过分冷血了。自己亲meimei去世,他没有半分表示也就算了,可小姑娘才刚走,他就又出去继续招摇撞骗,也不知道是没有心,还是心太大。 ——后来小黑才知道,他那个生了病的小meimei不是他亲meimei,更不是表妹堂妹,甚至和他都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在招摇撞骗的途中遇到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小姑娘,看她可怜,从自己牙缝里抠出一口口粮给她,就被她一直缠着跟着。开始时候,他也想过要把小姑娘偷偷丢掉,后来到底不忍心,就带在身边了,只当是他真有这么个meimei。 曾经,他一直以为这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是自己的累赘——他本来就没钱花,没饭吃,却还要一分钱掰成两掰花,尤其小姑娘后期生病,他更是掰都不敢掰,所有钱全都拿给小姑娘吃饭治病,自己反而饿的夜里睡不着。 可如今,人没了,按理说“累赘”没有了,他的生活理应逐渐变好起来,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不但没因此生活轻松,反而处处踩雷,到处触霉头。 他倒霉,小黑就得跟着一块儿倒霉。 这俩倒霉蛋凑一起,更大的发挥了霉运的极致。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挣到的钱一次又一次的打了水漂,费劲建造起的小家也日渐败落,昔日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相继离开……到最后,他俩身边只剩下了彼此。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离开的“昔日兄弟”再次反手插了他们一刀,带着对他俩的背叛,投靠了他们死都惹不起的大佬。 再然后……鸡飞蛋打,所有的一切都乱成一锅粥。 大佬轻而易举的掐断两人所有财源,又频频差人找上门,让他们把欠下的如数还清。 俩人被堵在家里,出出不去,还要遭受日日砸门,窗户上也被那伙人泼了红油漆。 小黑性格本就冲动,忍了几天就忍不住了,于是提了菜刀要出去和人拼命,反倒被他那位骗天骗地的骗子男友压.住,甚至被吐槽他一身烂身手出了这个门不是拼命而是去送命。 小黑见他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嘴上不留德,挥舞着手上菜刀,想先和他拼一把命,没想到他刀还没挥出去,已经不动声色的被对方轻巧夺走,然后对方举着方才在小黑手里的那把菜刀,问小黑:“你信我吗?” 小黑:“信你奶奶个腿儿!” 对方被骂却丝毫不恼,反而轻轻地笑了一下。这笑容过于轻浅,且稍纵即逝,小黑甚至都还没看清,这笑容已经又被他淡淡化开。然后,他点了一支烟在嘴里,跟小黑说:“我为了糊口,骗了一辈子,对所有人都假,却唯独对你是真。” 话说完,小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脑后一阵钝痛,接着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过来,周围已经没人了——不管是屋里的人还是屋外的人,全没了。他试着动了动,立刻有撕心裂肺的痛感从他的腿上袭来。小黑这才发现自己腿上受了伤。 他拖着伤腿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跟着他那便宜男友不翼而飞了。 小黑脑子懵着,也不知道在他昏迷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 腿上的伤一直突突的跳着疼,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于是小黑决定先去医院把腿伤搞定,然后吃顿饭,再慢慢琢磨。 他出了门,在路边等着打车。 没等他上车,余光却忽的看到有俩人朝他这边靠近,一边小心翼翼的快步往他这边走,一边还小声交谈着什么,他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发现那俩人正是先前堵过他俩的大佬手底下的人。 小黑眼睛倏然睁大,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赶忙奔到马路中间,强行拦了一辆车上去。 “我让司机各种乱开,不求别的,只为把他们甩掉。等我感觉到甩开他们,去了医院,发现医院也蹲着他们的人。我拖着伤腿,这下跑都跑不掉了,只能束手就擒。这帮崽子就把我带到一个空病房里,让我拿钱,我说我没钱,让他们谁欠的找谁要去,他们却告诉我,我那个便宜前任,跑了。”小黑一口气讲到这里,感觉脸都比原先时候要黑了几个色号,他撮了撮牙花子,道,“我一开始还没信,等我拿到手机给他打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号已经变成空号了,我再联系刚醒来时发现的家里贵重物品全都不见,这下想不相信也得信了。 “我跟他们说我身上没钱,借钱也只能借一部分,一口气还上根本不可能。他们就跟老大请示,最后决定让我能给多少给多少,剩下的分期还,他们能放我走,但是绝对不能报警,不然全都玩完——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真是报了警,那我们先前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也全都得搬出来查,光是配合调查我俩就得把牢底坐穿了。 “我答应了那边的条件,找我们家老太太救了一命,这才活着回来,鼻孔出气儿的跟你说这些话。” 故事讲完,喻谷已经惊呆了,而小黑因为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嗓子发干,大脑也有点缺氧犯晕。 “劳驾,再给来口水喝。”小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 喻谷赶忙起身,用刚才水杯又帮他兑了点热水,插上吸管喂他喝了。 小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缺氧的余韵还没过劲儿,像只出水的鱼一样仰面躺在床.上。 喻谷把水杯放回原处,抬头看了看输液瓶,发现其中一个已经快要见底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小黑这故事也是讲的真长。 他望了一眼床.上的小黑,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话。 小黑仿佛余光看到了,道:“你想说什么?” 喻谷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你mama那边……” 小黑道:“自然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她得一掌活劈了我——至于钱的问题,我想办法吧,数额是大了点,不过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就是苦了那位大佬,要舍命陪着我一块儿熬分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我分期还清的那一天。” 持续性的说话,果然耗费掉小黑不少体力,因而没过多会儿,他就又两眼一闭的睡了过去。 喻谷安静的坐在旁边,眼睛盯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液体。 片刻后,一瓶输完,喻谷叫来护士帮他换了一瓶继续输。 他看小黑躺在床上睡的很熟,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于是快步走出去,想去小解。 出了门才发现,刘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