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去旅游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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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三叔一行人久经江湖世事,他们都闻之色变的东西,让我一时踌躇。 我拉了拉吴邪的半袖小声地问道:“我也要进去?”男人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等他一会儿,然后上前和潘子用杭州话一阵耳语。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好先把吴邪搭在牛车上的冲锋衣从行李堆上拿下来,宽大的冲锋衣被我拢在怀里,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震了震,亮屏照在冲锋衣上映出一片失色的白光。 我翻转手机,上面写着——「牙牙:跟着,那人有问题」 再看向和潘子搬行李的吴邪,侧着半个身虚着指了一下那老头。他对我点了点头,在接过冲锋衣的时候抓着我的手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 船来之后,吴邪拽着我站到潘子旁边,赶船那人冲我们吆喝了一声,招呼我们上船。 行李大包小包的翻到船斗里,赶牛的老头把牛车和牛绑在船后的筏子上,人都快没地方落脚了,只好都坐到了船舷上。 三叔和船工又扯了扯价钱,谈好之后那人一撑杆,船就往前划了好一大截,来到了山溪中间,狭道只持续了一小段路,绕过一座山壁后前方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这段水路风景极好,两侧山峦迭起,绿茵挂壁,山势陡俊非常,让人一时忘了之前的紧张。吴邪赞叹了一声,举起挂在我脖子上的数码相机,啪啪对着山峦拍了很多照,我索性就取下挂绳,把相机让给他。 我们在复杂的河脉中穿行了很长时间,男人们开始抽起烟来,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风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感到一股难言的烦郁,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身上也莫名其妙的开始痒。 我用犬牙磨了磨口腔内壁,转移了下注意力,想到了刚才的溪水,再次把手伸进了水里,想冰一下手回回神。 古怪的是,在手指沁入水面的那一刻,萦绕在我周围的烦躁感瞬间就被消减了。 6. 船在中年船工手里像驴蛋蛋一样听话,只见他把杆子往船下一撑,原本摇摇晃晃的船体就安安稳稳的定在了水面上。 “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在洞里的时候,几位请千万小声说话,不要看水里,特别是不要说山神爷的坏话。” 我们互相看了看,他们又开始用杭州话讨论起来,我习惯的握着手机等待,还分神看向一语不发的连帽衫小兄弟,琢磨着他到底能不能听懂。 这次不需要吴邪和我发短信,他们接二连三的开始整理行李,吴邪把我的背包直接塞到了他包里,看来是准备进洞了。 船打过一个大弯,绕过山口,就看见山洞了。那山洞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至少也是个溶洞之类的,洞口高俊狭长的那种。眼前这个山洞只比船身宽上十几公分,再看那高度,连我都得坐着低下头才能通过。 潘子骂了一声,显然也想不到这山洞居然这么寒掺。 事到临头只有往里进了,一段路过去里面已经漆黑一片,全靠探照灯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途中路过一个有些年头的盗洞,三叔和船工就这个聊了起来。 潘子和大奎一直警戒着,吴邪也显得有些紧张,我却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进到这洞里后神清气爽了不少。 就是总若有若无的听到些古怪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和之前等船时一般无二。 我闭上眼睛听,竟感觉到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悚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把抓住吴邪的胳膊,他回过头,我从灯光中看到他微讶的眼眸里倒映着神色惨白的我。 我嘴唇嚅喏,还没等我憋出话来,那连帽衫小哥忽然一摆手,轻声道:“嘘,听!有人说话!” 所有人被他说的安静下来,原本不起眼的声音瞬间放大,在我听来那声音仿佛响在耳旁一样,但看其他人屏气凝神的往深处望的样子,那东西应该还是离我们有些距离。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慢慢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来。 疑虑还没在心里成形,那船工一个动作把我扯回神,只见他一个后撤,撑着船杆悄无声息的下了水,再往后一看,跟在牛车上的老头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三叔!”我小声惊叫着:“船、船工他……” 一行人被我叫的回过神,也看到了空无一人的船头。 “小…侄媳,他们到哪里去了?”三叔着急的问道,又把我名字给忘了。 “我回头就见他直接下水了……”我回道。 三叔又问潘子,潘子也慌了,谁也没听到什么声响,三叔大骂:“草!我们身上都没尸气,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气氛焦灼的不行,几个人眼看就要急眼了。 我却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让我抖了一抖,从脚底麻到天灵盖。 吴邪似乎是误会我在害怕,连忙往前半步,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与此同时我听到的那声音分成了两份,一份声势浩大,伴随着骨裂声;另一份比之就微弱了很多,可再微弱也不能掩饰它正朝着我们来的惊悚事实。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来不及思考,下意识抓住吴邪,一个没站稳,两个人一起跌坐到中间的行李上。 “有东西过来了!”我惨白着脸说,话音刚落,船忽然抖动了一下。 潘子拿着灯往水里一照,吴邪从行李堆里扒着往外看,我没胆子去瞧,只能听着那声音从船底穿过,大奎指着水面打哆嗦的样子让我坚定了不看的想法。 三叔骂道:“没出息,咯哒啥呢,人三个小年轻、这小两口都没吭声,你他妈的跟了老子这么多年,吃屎去了?” 别说大奎,在狭窄的河道里忽然遭遇这么个东西,是个人脑子都得打怵。 在商量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时候,我也大着胆子摁亮了手机屏幕去望了一眼水面。 这一看,差点把我魂给吓丢了。 这水域虽然一片漆黑,可这照着光的一片却散布着不少椭圆状的黑点! 这是什么? 正想着,船头那处就传来了喧哗声,大奎踩着什么东西一跺脚,我坐在船尾被晃得抓住船沿。三叔拈起那东西闻了闻,神色竟然有些惊恐:“这不是龙虱,这是尸蹩!” 我一呆,心想这应该就是水底下的那些东西,听上去好像是食腐生物,应该对活人伤害性不大吧? 这种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阿甘精神都是被逼出来的。 7. “该死!”吴邪撇眉咒骂,那两人果然早有预谋,这河道水位高,他们把牛车放在船后头一堵,就让我们进退两难。 这牛估计也发觉自己处境不对,不安的打了个响鼻。 我又听见了那个怪声,这一次的声音更大,我连忙捂住耳朵,正想提醒吴邪,却发现他们全看向了洞口深处……那正是怪声的传出地。 所有人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大奎擦汗擦到一半,手就悬在半空停住了。 我心觉不对,走上前推搡他,大喊道:“吴邪!” 他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那声音吸引过去。 “让开。”我吓得哆嗦一下,说话的是那个帽衫小哥,他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那怪声。 “你有办法帮……啊!”我边说边退后,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干脆利落的踢了吴邪一脚,噗通一声把他踹到了水里。 在我呆立之际,那小哥以rou眼难及的速度把潘子、三叔、大奎一个个弄下了水,然后提着矿灯朝我走来,与此同时那怪声也在运动着,已经离洞口不远了。 “我…我自己跳下去行吗?”我没出息的摆手后退,自觉走到船沿。 趁他没什么表示,我壮了壮胆,深吸一口气跳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