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碰一碰

    薛燕歌将怀孕的消息藏得严实，就连伺候薛府大半生的老张也不晓得，下人见兰君紧慎的模样只以为薛燕歌又病了。

    兴许是怀孕的原因，薛燕歌情绪起伏比往日剧烈，就连桂喜也遭殃，但好在兰君是个好脾气的对此不痛不痒，一点感觉都没有。

    从年市过后历沉渊每天变着法子往将军府送东西，示好意味再明显不过，连连数日亲自登门就为见她一面，老张不敢挡历沉渊，所以劝退历沉渊的任务就落在兰君头上。

    薛燕歌侧躺在床上，怀孕过后她特别嗜睡，胃口也时好时坏，以至于兰君找着时机就会向她投食。

    剥皮后的葡萄晶莹水亮，塞入那粉润的小口中，小舌卷上葡萄故意在指腹舔舐，薛燕歌含住他修长且苍白的指尖，在一声“波”中，兰君将手抽出，喉头滚动，“娘娘，孙先生说要过三个月才可以。”

    兴许是怀孕，薛燕歌的生理需求比往常都来得大。

    孙先生兴许是从脉象看出肾亏之象的端倪，再三叮嘱薛燕歌前三个月万万不可以行房事。

    薛燕歌觉得委屈，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上，讨价还价道：“不然你替我揉揉就好。”

    “兰君，胸胀得好难受。”

    兰君很少会拒绝薛燕歌的请求，但这次事关重大，他不能纵容薛燕歌，否则一但有差池，他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再忍忍罢，娘娘为了这孩子苦了七年，再等三个月也不差。”兰君阴郁的眉眼柔和下来，轻抚她的肚子，“兰君找到些有趣的民间轶事，娘娘可有兴趣？”

    害怕薛燕歌孕期无聊，兰君可是费尽心思，晓得薛燕歌喜欢听故事，西厂上下撇开处理公差的人都被他遣去民间搜集些很少人晓得的轶闻。

    要说好一个故事，不仅是故事内容好，说书人也很重要，兰君不是一个好说书人，不能将书中的抑扬顿挫完美呈现出来，但他胜在于用心，每个都是薛燕歌从未听过的奇事。

    眼见与历沉渊约定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薛燕歌已经让桂喜开始收拾准备，薛青扬难得与兰君有共识，他们都认为现在不是回宫的好时机，毕竟她还有身孕，宫里鱼龙混杂，难保有心人陷害。

    薛燕歌抚着小腹，“哥哥放心，有兰君跟孙先生在不会出岔子，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一日不处理我心理就不踏实一日。”

    向来都是薛燕歌去找谢衍，或是她一句话让谢衍蹭蹭上门，薛燕歌近来过于忙碌将谢衍这号人物忘在脑后。

    如今谢衍登门拜访，薛燕歌才回想起谢衍的存在，私心来说薛燕歌并不想见谢衍，但考虑到他还有利用价值，托着腮沉思片刻：“兰君你让谢衍过来。”

    “好的。”

    薛燕歌再次见到谢衍，他看着憔悴消瘦许多，薛燕歌没有闲心过问，只是将一张纸递给他：“回头将这些消息传给与你交好的家族。”

    谢衍眼底乌青显然是有很多话想对薛燕歌说，天真以为两人这么久没见最少也会寒暄几句，一见面却是吩咐他办事。

    谢衍看着手里写满关于女子外貌与个性的描述，想着如果今天没有腆着脸登门，是否这任务就会交到范侍郎手中。

    很多时后谢衍也不明白自己，似乎真像她所说的，当自己被逼到一个点时，就会像头温驯绵羊任人摆弄，他将纸张折好收入袖口，不过多询问理由，只说：“我知道了，还有什麽事要我来？”

    比起让薛燕歌拜托那来路不明的范侍郎，万一哪天真要出事了，他还能第一时间解决烂摊子。

    谢衍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表现的非常良好，对此薛燕歌很满意，确认谢衍再次被她驯服时，薛燕歌抚着肚子告诉谢衍道：“我怀孕了。”

    谢衍震惊过后，失去冷静向前几步，他小心翼翼生怕薛燕歌拒绝，“我能...摸摸看孩子吗？”

    得到薛燕歌点头后，他半跪在地抚着平坦小腹，嘴角不经意勾起的弧度有些傻，力气轻的像羽毛，看来是将这孩子认作他自己的种了，下一刻他好心情尽失。

    “但我不知道是谁的。”

    “谁的？”谢衍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不可能是兰君的，也不可能是哥哥，他有服避子药，也许是贺逸云的，又或许是你的。”

    谢氏家风严谨，信奉儒家那套克己复礼，无时无刻警惕自己不可随心纵欲，用薛燕歌的话来说，就连谢衍那十岁远房侄子也活成个老学究。

    现在他单听这句话就被雷的外焦里嫩，久久无法回神。

    谢衍越是这样，薛燕歌越满意，就喜欢撕开他这层伪君子的皮囊。

    薛燕歌反手扯住兰君的衣领让他弯下腰与自己接吻，松开兰君后，垂眸看还跪在地上的谢衍笑道：“谢衍不用怀疑，没有任何苦衷，就是这样。”

    然后她捧着谢衍的脸，“你现在拒绝我，我们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万一这孩子是你的种...”

    薛燕歌刻意没将话说完，只是用这吻过兰君的嘴，再亲吻他一次，谢衍浑身僵的跟木头似的，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他的紧箍咒，但凡薛燕歌说这话，他就失去拒绝的能力。

    当他回想起她口中那句“也不可能是哥哥的”，此世间她会叫哥哥的也只有薛青扬，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他情愿自欺欺人，觉得这声哥哥应该是另有其人。

    这个吻过分甜腻与酸涩，满口子葡萄味充斥在谢衍脑海中，紧接着腹部窜起一股火，他窘迫的用手遮住性器。

    饿了十年的白骨精终于看到荤腥，薛燕歌前脚刚踩上他的性器，后脚就让兰君给捉回去了，他说：“孙先生说了不行。”

    薛燕歌瞥嘴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我就碰一碰而已。”

    兰君将她无处安放的小爪子收到背后，“碰也不行，娘娘上回差点让薛将军失控。”

    现在能被称薛将军的只能是薛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