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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还不回去,家里人···你平时不在家吃晚饭吗?” 他往嘴里夹一大筷子青菜。含混地道: “没有,都是在外面吃” 好吧,原谅女人的八卦天性吧,付一默忍不住又道: “孩子呢?” “晚上我去带,白天我上班,都在我妈那边,保姆司机一大堆,还有爷爷奶奶管着,饿不着。” “你父母,搬到关洲来了?” 华诤筷子在空中停了停: “嗯。” “奶奶也来的?” “奶奶——奶奶已经走了。” 什么?付一默心一惊,她不知道要怎么问,却又抵不住心疼: “奶奶——?什么时候的事?” “哇,算来都好几年了,嗯,是我读大四的时候。” 读大四的时候?读大四的时候——不正是他们分手、他和梁澄莹结婚的那一年吗?付一默隐约联系起些什么,又不好深问。她看着他还在轻松夹菜的样子,心,像小火煎一样。“对不起”三个字绕在舌尖,她没脸说、她怕说了就收不住。 华诤发现了女人的异样,转脸时,发现她眼睛里的水晶色潋滟,便忙笑了笑: “没事了,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华诤本想扮扮可怜的,可是,他舍不得她为了他而哭: “我爸妈另外买了房子的。一起住,不习惯。特别,我和梁澄莹又——”要离婚了。 不行,付一默这个女人,心较比干多一窍,他们共事才第一天,暂时还不能跟她说他“离婚”的事,免得让她自己代入角色,然后把她吓跑了。 她就是只受惊的小兔子,现在每挨近她一步、每多透露一点信息、每缩小一圈进攻范围···都要精准地掐捏时机,不能急功近利,否则将会南辕北辙、欲速不达。 见华诤顿住,付一默把眼泪吞回肚子: “那孩子在你妈那里吃,澄莹呢?也在你妈那边?” 华诤耸耸肩: “谁知道呢?偶尔去吧。一个月三十天,她有三十三天都在外面玩,我哪知道她在哪吃啊?而且她好像都在减肥,不吃晚饭的。老实说,我两三个月见不到她一面,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啊?两三个月见不到一面?五好家庭长大的付一默,对华诤的生活瞠目结舌。 “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石头,大名叫华凯岩。都爷爷取的。呵呵。” 付一默点头道: “说起来,石头有三岁了吧?” 华诤笑道: “三岁多了。” “有照片吗?” “啊?” 付一默道: “我想看看石头的照片,有吗?” 华诤翻出手机,在手机上划拉了好一阵,付一默道: “你在干什么?开个手机开那么久!” 华诤把手机递到付一默眼皮底下: “急什么?” 手机里的小帅锅,摆着POSE朝镜头摆着又淘又灿的笑容。付一默一张一张慢慢地翻看,微笑道: “像你!像高中时候的你,一模一样!” 华诤见她翻了几张照片,忙一把把手机抢过来道: “别看了,吃饭!” 付一默嗔道: “我还没看够啊!你干嘛?你——你是不是手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我看?” 死丫头,就你精!妈的,手机里全是你的照片和视频,能给你看吗?那我还能有什么底牌?那不全露馅了? 华诤笑道: “别疑神疑鬼的。别忘记了:我是你老板、是你的甲方。我能有什么不能给你看的?你一个小打工妹,管起老板来了?你分一下庄闲、搞清楚主次,行不行?” 付一默尊重他的隐私,不再和他争执。静静看着吃得香甜的他发呆。 见她没怎么动筷子,碗底朝天的华诤奇道: “怎么,你不吃吗?” 付一默道: “我,我吃好了。你都吃了吧。我再给你盛碗饭?” “饱了。” 华诤笑着把碗递到她手里: “但是可以再来碗汤。” 他喝汤时,付一默已经在捡碗了。华诤喝完,擦了嘴,卷起袖子道: “我来洗碗” 付一默不吝鄙夷: “你会洗吗?” “小瞧我了不是?上大学那会儿,我不是自己洗吗?能有多难?你教我嘛。” “好吧,你好像都在食堂吃饭的吧?是食堂阿姨洗碗好吧?” 华诤笑道: “唉呀,你就别戳穿我了。安森说,洗碗是家里的大活,我也想学着点。” 付一默脸色暗了下来: “不用你洗了,太晚了,你回去吧。” 华诤笑容立刻风卷残云,脸上画满了灰败。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表情了?一脸日本卡通范,低垂的睫毛下,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崽子。屋子里弥漫着怪悖的安静。 付一默抵不住心疼,正要张口,却被华诤抢先说了: “那,我明天还可以来吗?” “可以啊” 华诤的脸色舒展开,像瞬间又活了过来。他得陇望蜀: “那以后呢?都能来蹭饭吗?” 不知为什么,她虽然不主动,但以前,一些连华诤自己都觉得无理的要求,她总是会出乎意料地答应。所以,华诤有种不明所以的预感:今天,她也会答应。 果然,她呆一下,慢慢道: “可是,我有时候太忙了,只煮面条。” “喝白开水都要来!” 116和富二离婚(上) 送他出去,付一默关上门,靠在门上,无所顾忌地大哭出声。 接他的生意,有陆运红的唆使。可是,她扪心自问,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和软弱呢? 她是太贪心了。 见到他时,这些年千辛万苦才修筑起来的城堡,在瞬间崩塌。不知是该怪一辈子太短、还是该怪忘记一个人太难?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她都在克制,不让自己扑到他怀里,吻他、抱他、用行动表达自己这些年的思念和愧疚······ 她实在不该答应他,让他每天都来吃饭。她不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可以撑那么久。可是,当他满不在乎地说,每天都在外面吃饭时,她的心都揪起来了。她已经不能像梁澄莹一样,给他生儿育女了,给他做顿晚饭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她还要拒绝吗? 华诤从付一默公寓出来,才拔通了杨律师的电话: “杨哥,什么事?” 杨律师道: “老板,说话方便吗?” 玥姬ぃ 华诤道: “刚刚不方便。现在我都给你打过去了,肯定方便了,说吧。” 杨律师道: “梁小姐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您家楼下的保安打电话给我说的。应该是今天下午六七点钟左右回来的。他还拍了照。” 华诤道: “知道了。我会联系她。叫她去办手续的,你作好准备就好了。” 杨律师迟疑道: “老板,那个——” “怎么了,有状况吗?” 杨律师道: “从照片上看,好像梁小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送她回的家。” “什么?把照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