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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洹淡淡道,“而为了表面的完美,就忽略实质,更是不可取的……” …… 姜萝脱下外衣,披在姜荔身上,丝衣很快被鲜血染红。她目光如刃,冷冷地看着这个异族人。 浅灰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说明他的祖上,至少五代之内,还是王室成员,也难怪,可以担当出使重任。 “您有一个好兄长……”使者叹道。 “王女殿下……初次见您,不胜荣幸。”使者朝姜萝作了一个揖,“正好,卑下接下来所说之事,也与王女有关,您不妨也留下来听一听。” 姜萝目光散乱,不作理会。 使者朝季姜行了一个礼,“我族的第二个要求是……求娶姜族王室长女姜萝,为我姒族下一代之主母。”说完,又朝姜萝行了一个礼。 “什么!”季姜惊得站了起来,叫道:“不是说好的是姜芸吗!” 使者微微一笑:“季姜大人的长女声名远播,神慧秀丽,吾等深爱之。” “不行,不行!姜萝是我的长女!我不可能把她给你们!”季姜晃着脑袋,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使者笑容变淡,脸上出现了冷色:“季姜大人,吾等并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已步步退让,你们却得寸进尺!”季姜声音嘶哑,怒火迸发,“姒族,难道是要把我姜族逼到死路吗!” “季姜大人不必着急,听我说完……”使者微笑着,让人抬上了十几个大箱子,还共两卷丝帛。 使者命人将箱子通通打开,霎时间珠光盈室、宝气四溢,姒族王室的历代珍藏,拿出来,也足够姜族上层看直了眼。 “这些,后面还有很多,足够弥补姜族此次战争所失、以及未来几十年的糜费了吧?”使者很是自信,“这里有两卷契书,一卷,我族太姒大人已经署名,愿将姒族领地边境十五城所产,永归姜族;并约定,未来三百年之内,姒、姜两族永结同好,互不侵犯,只要季姜大人签下这卷婚书,即可。” 季姜胸口起伏不定,拐杖敲打着地面,还要痛骂,使者背后的几个姒族护卫,却上前几步,亮了亮手中的兵器。她心中一惊,冷静下来,坐回了王座之上。 许君这才缓缓开口:“使者,姒族此举是何意?如此反复不定,是戏弄我姜族吗?” “非也非也。”使者微微弯腰,“这些都是姒族的真心实意,并无半句虚假。我所说所言,亦是太姒大人、姒洹大人的意思。” “你可担保?” “卑下若有欺瞒,敢以自身血脉为祭。” 许君叹了口气:“姜萝是我族下一代的长女,是未来的族长人选,贵族如此,倒真是为难了……” 姜族长老也议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要不,换一个?姜族王室还有其他贵女……”眼睛却瞟向了姒族源源不断地抬进来的奇珍异宝。 “各位谈论的是我姒族未来的主母,难道可以货物相论,肆意调换吗?”使者口气坚决,“姒族是求娶,并非施舍,不是诸位可以随意挑拣,再拿剩下的来搪塞我族的。” “使者误会了。”许君语气温和,姜芸被人如此嫌弃,也未生气。 使者亦放缓了态度:“若是诸位对我姒族的诚意仍有怀疑,可以再商量……” “王、王……等等……” 季姜突然停了下来,许君差点撞到了她身上,只得连忙下跪。季姜脸色非常难看:“姒族今日所求,你是不是早有预料?还是说……你在里面也有出一份力!?” “大人冤枉我了……下仆怎有这样的能量,能左右姒族的选择?” 季姜的眼神仍是怀疑,许君只得道:“姒族有如此选择,也不奇怪……王,请恕下仆直言!” “在下无能,芸年幼顽劣,众人皆知;而萝年纪渐长,又颇为懂事,族人皆服,姒族稍一打听,便能知道……” “你现在是不是高兴了?啊!?”季姜“啪”地打了许君一个巴掌,苍老的面容上一片扭曲,“他们要的不是芸,你放松了吧?” 许君伏下再拜,竟是连被打的脸也不敢碰一下,“下仆的命……本就是大人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说下仆有着私心,也是希望大人能够长长久久,下仆仰赖大人垂怜,也能够侥幸活得更久一些。” “够了!”季姜已经厌倦了他这套低伏作小的姿态。 许君的额头仍然贴在地上,他却轻轻地说:“大人……您可听过族里流传的这首歌谣?” 季姜已经对他失去耐心,许君仍然自顾自地唱道: “新王新?老王老。少女妙,老女姥!古木枯,此木柴……” “闭嘴!”季姜原本心烦意乱,毫不在意,但才听许君哼唱几句,已经满心震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下仆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许君面无表情,“还望大人……好好考虑。” 第5章 1.5 应验 日暮。 金乌沉沉欲落。 燥火将息。许君在侍从的服侍下,回到房中休息。cao劳一日,他头脑昏胀,只得唤来一个手巧的奴隶,帮他揉按着xue位,以缓解疲劳。 众人嘲讽他搬弄权术,其实不过……一个女童拿着竹木小马跑了进来,笑着,尖叫着,靠在他身上。奴隶已经准备好热汤,灌进浴池之中。女童含着手指,撒娇道: “爹爹……我也要洗……” 男人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叫来奴隶,让他带姜芸下去洗澡。想了想,又吩咐道: “今日王上心情不佳,记得,把那两个新来的男奴,给送过去。” “是。” 吩咐完这一切,许君才一步步跨入浴池,温热的香汤熨贴了肌肤,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奴隶仍然尽职尽责地为他按摩着。 想当初,他也并非只有这个代号。在他的小族里,他亦有自己的封号,炜……只是后来,流落异乡……今日姒族之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有惊无险。姜族之内,再无对姜芸的威胁。 下一步,又当如何呢? 太阳西斜,靠在山脊上。 没有人动,门却自己打开了,一阵晚风卷了进来,许多草屑飘落。许君听着奴隶的尖叫声,不由得心头火起,骂道:“笨手笨脚,鬼叫什么……” 一把利剑已经搁在了他脖颈上。 点点寒芒,映着夕光余晖。 亦是途穷时刻。 “杀了你。”年轻男人的声音坚定有力。 许君望着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道:“荔公子,这是为何?” “你心知肚明。”利刃又迫近一分,割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线,“姒族原本要带走姜芸,若不是你,怎会换成姜萝?” “荔公子可是冤枉我。人是姒族选的,怎能赖到我头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