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燕h）
【3】 夜幕已深，杀意不期而至。方圆数十里再无人声，唯有一处别墅灯火昏暗。烛九阴还没醒，他们也不想惊动他。雪山银燕无声地给枪上膛，伤口对准了来人，“雁王。” 对方拥有一双暗沉的金瞳，他缓缓开口，极为低哑的声音确认她的身份，“雪山银燕，俏如来的小妹。” “吾名驰突孤燕。” 装了消音器的子弹划过静谧的夜空，上官鸿信的断云石随之而至。 “枪法不差。” 他用的是羽国特质的裂羽铳，配上断云石，战技精妙，出神入化。连苗疆苍狼对上雁王，胜负也是对半之分。 “杀了你，俏如来会伤心吗？” 驰突孤燕自然不会再给他瞄准开枪的机会，直接翻身从后一记飞踢。 雁王暗道有趣，索性也扔下枪，与她近身对战。 “你的目的？” “元邪皇。” “他还活着。”她在提醒雁王，现在不是动手杀他的时机。 “那你，想成为拯救九界的英雄吗？” “九界安危，不是每个人都担得起的责任。父亲和大哥都为此牺牲良多，而我要做的，是保护他们。” “看来，我们暂且能达成共识了，雪山银燕。” 她收回手枪，再次提醒道，“吾名驰突孤燕。” 树林的枪战被另一人尽收眼底，魔世的元邪皇负手站在窗边，沉默的背影令无数人心生畏惧。 但雪山银燕不是那些人之一，她从不会害怕烛九阴。如果可以，她反而不希望烛九阴太相信自己。 “有谁来过了，银燕？” “雁王。” 烛九阴已经知道雁王的来意，他们的交手更多是试探，仍是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下次若有危险，你可以先唤醒吾。” “烛九阴，我是你的保镖，当然要保护你。” “哈，”烛九阴沉声一笑，他没有回头看她，凝目仍然远眺天外的蓝月，平静地问出了自己心底介意已久的那个问题，“如果是戮世摩罗前来，你也会站在我的身前保护我吗？” “……” 沉默片刻后，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率先替她作了回答，“我明白了，银燕。” “你是在生气吗，烛九阴，可我不明白。” 她仔细想了想，烛九阴可能会介意的事，“我二哥不会威胁到你，保住修罗国度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 可戮世摩罗的野心，你又能了解几分呢？烛九阴不愿意与银燕有任何争执，他不会过分地奢望立场相对之下，银燕还会偏向他。如果天道能再给多给畸眼族一点时间，或者他能更早遇见银燕，他是想要给她幸福的。烛九阴阖眸，轻叹一声，“说起来，你要找的人就在沉沦海对岸，不想去见他吗？” 少女平稳的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有些伤怀，也许这才是她一直在压抑的情绪。她在元邪皇面前表现得无可挑剔的正常，只有在提到小空时才会有些许反应，“不必了。” “现在，不必了。”雪山银燕话中的失落令他有些后悔不该提起那人，终究只不过是自己的介意罢了。下一秒，她却站到了他的身后，若无其事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似有些贪恋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烛九阴，还做吗？” 【4】 雪山银燕还是见到了她想见的人。 “小空。” 沉沦海反攻之战相持不下，凶岳疆朝内乱又起，魔世棋局大乱。烛九阴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他让身边唯一信任的吊魂罪护送她离开魔世。 除了暗盟的魍魉栈道，人魔两界的通道就在鬼祭贪魔殿，可她还不能离开。 他们擦肩而过时，银燕能清楚看到戮世摩罗面上露出的无奈，也许二哥心里还是记得她的。雪山银燕来到魔世的初衷是为了寻找小空，阴差阳错遇见了元邪皇，就算烛九阴不提，她也没有认真想过要怎么面对现在的戮世摩罗。 从前我想让你回头的时候，他在长大后相见的第一面，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关系普通。” 后来他们在达摩金光塔举枪对峙的那一日，小空握住了她的枪口，他胸前流的血，“原来杀我的人，是你啊。” 现在的雪山银燕心绪平淡，再也没有那时锥心刻骨的痛了。 一步之遥的距离，她的二哥极少这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雪山银燕。” “我叫孤燕，驰突孤燕。” “喂，别闹脾气，二哥跟你说正经的。” “魔世很危险，回家去吧。”即使曾受那绝情地一枪，再见面时，小空还是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她的安危，给出相当正确的提议。这是整个史家只有这只笨牛拥有的特权。只要银燕选择在此时听话地离开，他就可以勉为其难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地继续做那个没什么分量的二哥。 唉，我可真是个称职的兄长，比人都看不住的俏如来靠谱多了。 “你不就是为了我而来的吗？现在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了。”小空面上轻松地笑笑，哄着她离开。 银燕并不感到受伤，也不意外，她坦然道，“原本是，现在不是了。”戮世摩罗心下一震，蓦然抬眸看向她，眼底的暗色令人十分陌生。 史存孝不闪不避，毫无退让：“烛九阴对我有救命之恩，雪山银燕不可忘恩负义，我要保护他。”言下之意，就算是与你为敌。 戮世摩罗的面色骤然变冷，连那种半真半假的笑意也消失地一干二净，“你再说一遍。” 这种心被灼烧而不由自控感觉令人厌恶至极。比在黑水城时某人说我不认你这个二哥时还要惹人生气。 “哈，”史仗义蓦然发笑，语气轻柔而冰冷，“史艳文要牺牲我的时候你都不肯放弃我，为什么偏偏为了他......” 你又要朝二哥的心口给我一枪了吗，我的，小妹？ “小空，你走吧。” 话已至此，戮世摩罗也懒得再装那种好兄长的口吻，恢复了一贯上挑的语气，“算咯。劝你，我已经是勉为其难。你别不知好歹，还想劝我。” 要是雪山银燕能对他二哥多个心眼，清楚自己在谁的地盘上，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她识趣的安分点，戮世摩罗便不会花心思来为难她。毕竟他现在还犯不着花心思对付一个叛逆的小妹。可是那固执的牛脾气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肆无忌惮地发作，而且从来不长记性，“那我再说一次，那一枪，我无悔。” 他们离得过分靠近了，甚至低头能看到银燕脖颈上一枚暧昧的红痕，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比起戮世摩罗终年不见日光而苍白的手指，雪山银燕的肤色倒是健康地很。年幼多病的史仗义从小就很羡慕像一只蛮牛那样健康的史存孝，甚至不止一次地想着为什么我不能是她，但如果让存孝也像他一样受病痛折磨，哪怕只有一天，他都舍不得。 真是矛盾的兄长心呢，笨蛋小妹这辈子也不会体谅他吧。如果我跟俏如来换个位置，我就该让史艳文把你锁在家里，最好永远做二哥的小跟班，什么东瀛小子也不准认识。 虽然从收集情报的黑瞳那里早就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亲眼见证之后，心里还是不爽。戮世摩罗冷哼一声，低声道，“你想怎么样，连二哥也要勾引吗？” 他才不管银燕什么表情，戮世摩罗玩世不恭的轻笑道，“我是没意见啊，只怕史艳文那种大圣人知道了会被气出心脏病吧。啊，目前为止他心脏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问题，可惜了。” “二哥。”她皱眉拨开他的手，固执地唤道。 那只惯于握枪的手轻松地被他握住，然后放在他的胸口，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了，我的好小妹.......这一枪我可没忘啊，你忘了吗？” “你让二哥几乎没了命，还差点丢掉了鬼玺。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舍得让他们动你一下。我对你讨点利息，不过分吧？”他抬起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在她惊愕的目光下吻住那比啸灵枪要柔软万分的唇。 天下间最应该在一起的明明是他们，同天而生，骨血难分，却总是被无常的命运而作弄。所谓史家人的天运对史仗义和史存孝而言，更像是笑话一样。如果真的有天命，那高不可攀的天意能测到我会喜欢上同天相生的你吗？ 【5】 他可真是恶劣，用元邪皇的情报哄骗自己的小妹和他上床。虽然说银燕也没有十分抗拒的意思，哼，真是学坏了。 “自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你心软。”他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小妹推到了床上，单手撑在她的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因为心痛的只有我一个人。” 她轻声道，“我也是一样的。”你怎么会认为我不会为你伤心呢？ “哦，你会吗？”小空并没有想做什么前戏的温存心思，他知道理论上应该如何，但他不想这么做。他裸着上身，然后粗暴地分开她的腿。银燕忍着疼痛抬起眸，小空却没有看着她，这个角度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冷。这是他们从小到大做过最亲密的事，但是二哥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小空知道银燕是想让人安慰她，就算是随口哄哄她也能当真，然后也许会顺从地搂紧的自己，就像她对其他人所做的那样。他偏不。你只会在我面前说哪怕走到绝路你也要与元邪皇同死。狠心如你，只会用自己逼迫我让步，你只会让我伤心，你会为我伤心吗？ 他将自己的小妹当成了曼邪音的会场里那些下贱的妓女。只要能给得起她们想要的东西，便不需要支付情人间柔情蜜意的亲吻，就能用她的身体来发泄欲望。他们又给了你什么呢，那种廉价又可笑的感情吗？有谁还会和我一样，在母亲的血脉中、在你出世的第一天就从一而终地爱着你。 银燕看起来很难受，这种不是出于本意的欢爱对她而言除了疼痛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快感可言。她的指甲差一点抓破了兄长的手臂，明明小空没什么表情，她自己倒是吓了一跳。尽管被他进行粗暴地对待，却没有反抗他，甚至会克制着自己不去弄伤他。 她和自己亲生的双胞胎兄长纠缠在一起，上一刻还在像冤家一样吵架，而现在做着情人间才会做的事。情人，小空也会有别的情人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久到她都不了解他了。 少女纯良无辜的眼睫不自知地泛起水雾，用手背捂住口，忍着被兄长的顶弄逼出支离破碎的喘意，心中却在想，如果二哥有喜欢的人，她一定会祝福他们。父亲和兄长总是迫于无奈，让他伤心，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小空能幸福。 不管什么时候，银燕总是爱哭的。他沉默地用指尖抹去她的泪痕，然后放轻了一点力道，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戮世摩罗在快感中分神地想，他做得这么凶，她的眼泪不是因为快乐，是为了什么呢？ 小空怎么会不懂银燕的心思，偏偏他因为银燕和元邪皇的事心神大乱，失控的情绪正在心底翻涌，正借着身体本能的欲望倾泻而出。戮世摩罗心情不好，偏要恶劣的欺负她。他俯身含弄着那涨大的乳尖，在心底啧了一声，不得不说小妹实在是发育得过分良好了，用最凉薄的话语故意刺激她，“你说，如果史艳文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会怎么样？”他故意学着他们父亲的口吻，在她耳边叹道，“哎呀，天要灭忠良啊......” “你别说了。”她偏过头去，银燕脸上的泪痕令人心碎，可是戮世摩罗不愿意再心软。 “天下人都知道史家出了一个大魔头，其实你比我还要坏得彻底。” “小妹，身上留着别人的痕迹，还知道过来爬二哥的床。雪山银燕、史存孝，你真是学坏了。” “这不是那位史君子，还有伟大的中原领袖俏如来教给你的吧？你的师尊和好师兄，更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你！”阴阳怪气的小空她早就习惯了，但提到宫本师尊和剑无极，她还是会生气。 “怎样，二哥哪里说错了吗？”小空拨开她的头发，轻吻她额心的疤痕。 “你明明知道怎么见我，还要留在元邪皇身边。他有什么好，让你这么迷恋？”还是说他口味比较变态，就喜欢你这样胸大无脑的清纯少女。 雪山银燕含泪瞪着他。 艹，银燕的胸又大又软，他好像玩上了瘾，戮世摩罗微凉的掌心扣着她的双乳不放，饱满的乳rou还会从指缝里溢出来，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腿间的花xue一紧，夹得他差点就要缴械。小空低咳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嗤笑道，“小妹啊，你再为了元邪皇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魔世战场之外，墨家早已布下必杀之局。公子开明前去中原，便是和俏如来商量合作之机。应龙师困于内战自顾不暇，首尾两端，只剩下暗盟和修罗国度秉持沉沦海天险，艰难地维持着对峙之局。一旦元邪皇攻破沉沦海，他们也再无后路。 元邪皇之乱，不止魔世三大势力，中原苗疆海境都会出手。 为了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不是元邪皇不放过他们，而是他们谁都不会放过谁。 【6】 “什么情人？” “哪有什么情人？这些年变着法给你二哥床上送人的，都被送去沉沦海跟策君说相声了。” 戮世摩罗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妈的，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有什么毛病呢。” “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小妹。”他再禽兽也是他自己的事，如果银燕不接受，他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可是听说她和元邪皇在一起的时候，他好不甘心啊。 往事重提，小空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道，“还有你那个西剑流的小男朋友。”你当年才十六岁，就为他流了孩子，他还真敢啊。 “就算八刀痕不动手，说不定，我也会杀了他。然后让我外甥直接认我做爹，二十年后正好接掌鬼玺。” “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少女的马尾有些凌乱，泪痕未干，她固执地抬起眸望着他，开口道，“你不会的。” 她的语气有些疲惫，“你知道我喜欢他。” 戮世摩罗沉默了。 他径自起身穿衣，顺便“支付”了她想要的消息。 “他们在伏羲深渊，元邪皇在，俏如来也在，别的我不会帮你。” 离开前，小空坐在床边，想要说些什么，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雪山银燕可是我最亲爱的小妹，只要她听话地回家，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惜你不肯是她，你学坏了的驰突孤燕呢。” “你既然不是，那我就没必要对你留情。” 他的语气好似随口一提那样稀松平常，“听说，你要帮邪皇大人夺下修罗国度？” 银燕仍不说话，她从一开始就是沉默的。戮世摩罗勾起唇角，忽然地鼓起掌来，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嘲讽，“啊，二哥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觉得史艳文的儿女真是出息。怀念一下我们伟大的老北。” “怎样，说不定以后还要平起平坐哦，孤燕帝尊？啊，不对，你是元邪皇的人，以后可能还要称一声邪后呢。” 戮世摩罗现在才像一个哥哥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元邪后不好听，我小妹还是更适合当帝尊。”他曾经听到有人不负责地评价道雪山银燕才是中原首智，连戮世摩罗、俏如来等人也要甘拜下风。 小空知道他的银燕某些时候还挺上道的，跟在俏如来身边时总能在关键时刻破局。但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言时，总是忍不住想到那只连做饭都能搞出生化武器的笨牛，差点没把他乐死。 “二哥，我不会再伤你了。”她终于肯开口了，却不是哭着骂他，而是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音还坚定莫名。连方才还故作轻佻戮世摩罗也怔住了，神色一凝。 “帝鬼是烛九阴的族人，他不会放下同族的性命，迟早会为他讨回这个仇。”帝鬼，死在俏如来手中的前任修罗帝尊，而传言道他不仅败于止戈流，还有戮世摩罗的背叛。 总之那一战后，史家早已决裂的两兄弟，一个成为了中原领袖，一个接任鬼玺，成了新的修罗帝尊。其中种种因果前后关联，不免耐人寻味。亦有人说史家才是天下最大的阴谋家，史艳文已经做了魔世太上皇云云。只不过都是中伤谣传，不成气候。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烛九阴要针对的人，是她的大哥和二哥。 “即使没有鬼玺，修罗国度大多数人都信服于你。如果你能暂且放下旧怨，与梁皇前辈联手抵御烛九阴，会减轻很大的损失。” 戮世摩罗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她，就像在听他小妹讲睡前故事。 应龙师老谋深算，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实力，一旦元邪皇施压，投降只是早晚。暗盟失去凶岳疆朝的助力，权衡之下，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全子民，只怕胜弦主也不得不降。而修罗国度自古好战，属于三大势力中野心最大、傲骨最硬，如阿鼻尊荡神灭就是其例。 若要学应龙师那样的投降做派，鬼祭贪魔殿上至少一半的魔将要先撞死。另外一半稍微有点小心思的，也不免趁着内忧外乱，开始谋夺鬼玺，自立为王。无论面临哪种情况，对戮世摩罗都是棘手。 他当然知道眼前和梁皇无忌联手是上佳之策，只怕俏如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现在不是在战场，戮世摩罗还可以哄笑着逗她，“小妹啊，你的笨牛脑袋突然变得这么聪明，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知道，明明还有第三条路不是吗？” 他俯身在银燕耳边说道，“应龙师降便降了，你我联手，算上暗盟和俏如来，一起杀掉元邪皇。”银燕肩膀颤了一下，被他按住了，小空笑了笑，语调却是冷冰冰的，“怎样，你做不到吗？” “他活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不是他不放过我们，而是史家绝不会放过他。” 雪山银燕的沉默让他心中不悦，“啧。”戮世摩罗冷笑道，“有人杀自己的亲二哥都不手软，要杀元邪皇倒是不肯了。”他故作轻叹，“史仗义，你好不值啊。” 他再次俯下身去，气息guntang，咬着银燕泛红的耳垂，“俏如来究竟是派你来做卧底，还是对付我来了？” “跟大哥没关系，我来魔世，他并不知情。” “哼，我看现在差不多连苗疆的罗碧也知道了，他们两个还真能沉得住气。” “叔父？”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你来了魔世，罗碧连夜就赶到正气山庄，跟史艳文吵得只怕连几十里外的还珠楼的天花板都能被掀飞了。” “再等几天，史艳文不来找你，只怕怒潮袭天就要来会会咱们的邪皇老祖宗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