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傲罗办公室
哈利穿好隐身衣，用绳子将它固定在手脚与扫帚头尾，确保它能盖住他本人与他的光轮2000。 现在已经到了暑假。哈利昏迷三天，醒来后与邓布利多谈了谈心，参加了激动人心的年终宴会。然后——所有美好都有尽时，他不得不乘上回家的列车。 而且是回德思礼家。 因为小天狼星还在接受心理测试，从他放假这一天开始算起，还要测上整整一周。 要不是有邓布利多作为治疗过程的监督者，哈利都要怀疑自己被针对了。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德思礼一家听说他只住一个星期，就只是警告他收好他的“超能力物品”，其余的不再管他。 这就是哈利骑着光轮2000，披着隐身衣，准备一口气飞到边境的原因了。 他维持着完全隐身的状态起飞，系统在他旁边打开地图，标明了一些目标——正在悬赏的通缉犯，魔法界与麻瓜界的都有。 当然，系统不会直接标出他们的位置，只是给出了悬赏方公开的线索。比如某黑巫师偷袭麻瓜路人，砍下他们的手指然后溜走，魔法部公布了犯罪地点与犯罪嫌疑人的一些特征，于是这些特征就被标注在地图上。 “好怀念一千年前，”哈利说，衣袍在高空中猎猎作响，“那时候赚钱，根本不用费脑子。” “现在赚钱也不用费脑子，”系统说，“这边有一片龙的聚居地，非法的，只是没人能铲除它们。你要不要……” “我还是动动脑子吧。”哈利说。 他来到一个案发现场，发现那里被破坏得很彻底，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几名罪犯穿着全黑的斗篷，疑似宗教成员——看犯罪现场的痕迹，也有可能是巫师，很菜的那种。易容为31岁的哈贝尔·恩里克的哈利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似若有所思地想着些什么，实际在翻阅系统给的地图，看那些人有可能往哪方逃窜。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来，对哈利说：“你好，年轻人，请允许我占用你一点时间，让我向你介绍我们的天父与救主——” 哈利一开始以为他是某宗教的传教士，不禁对系统吐槽：居然有人向巫师推荐死对头宗教。但对方继续说：“——哈哈哈哈。” ——什么玩意儿？ 见哈利好像很感兴趣，老爷子干劲满满地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宗教。笑对恩仇、笑对污蔑、笑对拳脚、笑对人生、笑对世界……简单来说，这是个乐子人宗教。 “无论你有多么不开心，我们的教主都能让你笑出来！”那老人说。 哈利原本打算应付两句就溜走，闻言停了下来，微笑着问：“……是吗？多和我说说这个‘教主’的事迹吧。” 接下来的几句话间，哈利显得非常认同他们的理念，于是老人带他去了他们的一个分会。这一下可算是引狼入室了，哈利把他们都绑起来，然后笑眯眯地与总部联系。 总部的人要警惕得多，察觉到他不是分会成员，就立刻挂了电话。可是为时已晚，哈利已经用一个对比人声的魔法追溯到电话的源头——伦敦。 照施咒过程中遭到的拦截来看，对面有至少两个黑巫师。这没关系。哈利随手捡了一块石子，把它变成他惯用的实木法杖，狠狠地挥了两下，法杖发出令人听了就打颤的破空声。 但他紧接着想起邓布利多知道他用法杖这事儿——他没有明说，但来医疗翼看望哈利时，顺便把去掉变形咒的笛子还给了他。这就成了他们之间公开的秘密。 按理说邓布利多百分百是个好队友，但假身份都披上了，就得认真伪装。哈利短暂思考了一下其它棒状武器，选择将法杖再变成一根手杖，不过手柄处的形状略为狰狞。 随后，哈利又骑上光轮2000，奔赴伦敦战场。 一场没什么悬念的战斗后，作为宗教高层的菜鸡黑巫师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头上有被钝器重击的痕迹。 没错，哈利直接用手杖撞碎了他们的防御咒——这群人的战斗经验比奇洛差多了，竟然不知道要把防御强度多分些给要害部位。 唯一一个清醒的巫师喽啰举着双手蹲在墙边，活像一个被警察当场抓获的小偷。 “阁下，请问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刚通知完傲罗，因此十分悠闲的哈利说。 对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他是个胡子拉碴的矮胖巫师，长着两条罗圈腿，一头又长又乱的姜黄色头发。“您看，我跟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偶尔做点情报交易，挣一点零花钱……”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不值得被抓进监狱去，是吧？您看起来是刚到这里，我在三教九流都认识一点朋友，一定有什么能帮到您……” 哈利打断了他的自我推销，问：“有没有能提供身份证明的？” “有有有，当然有！”对方立刻说。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蒙顿格斯·弗莱奇，先生。”蒙顿格斯说。 “你可以走了，弗莱奇，过一阵子我会去找你的。” 弗莱奇一点也没磨蹭，飞快溜走了。 这么做是对的，没过几秒钟，两个傲罗就进了门。 ……然后把黑巫师与哈利一起带了回去。 “恩里克先生，您是哪里人？”哈利简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后，负责做笔录的傲罗问。 哈利胡诌了一个电视上看过的地址，然后非常坦然地看着她。 “您来伦敦做什么？” “我来打击犯罪——然后挣点赏金，”哈利说出他“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悬赏，“我来调查时，已经找不到证据，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然后如我刚才所说，有一个他们宗教的成员来向我传教。在他的话中，我听出一点滥用魔法的迹象，所以一路追过来，最终成功抓获这几个人。” “好的，那么您在举报时说制住了七个黑巫师，我们赶到时却只看到六个，这个请您解释一下。” “我数错了。” “我们能通过现场的魔法道具确定当时的情况。” “抱歉，第七个人跑了，”哈利坦然地说，“他是个很弱的巫师，被他溜走是一种耻辱，我羞于提起这件事。” “我们在做笔录，恩里克先生，”那傲罗很严肃地说，“不是在侮辱您。我希望您能够完全诚实，好吗？” “好的，”哈利也似乎很严肃地回答，然后接着说，“顺便问一句，您没戴戒指，是因为工作规定，还是说您身边的位置，暂时空缺着呢？” —————————————— 这场笔录做得很细，哈利下午才走出魔法部。夏日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扑到他身上，他不禁眯起眼来。 “我没想到你真的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系统说。 “这不算‘她的联系方式’，这是傲罗办公室的公用电话。” “但是她也说了她最近一直留守办公室，”系统说，“你还记得自己不是真的31岁吗？” “我只是想遵守人设。他们只派了她来与我对话，”哈利说，“当然我知道单向玻璃后面有别人，但是如果去撩他们，恐怕会变成重点观察对象。这位女士嘛，我不联系她就行了。” 这话属于是渣到一定程度了，系统和瑞尔佩特都不禁发出嗤笑。 哈利也很无奈，他这个马甲除了个性明显之外，也很有一些偶像包袱，脏活、累活能不干就不干。虽说能通过魔法部的悬赏来挣钱，奖金也不一定能到手。 “你举报的这些人还得调查，还没确定他们是不是通缉犯。如果他们只是向麻瓜施了些微笑咒，可能会被转到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走普通的诉讼程序，”那位女士当时说，“如果你确实急用钱，我们在前台贴有目前在逃通缉犯的一览表，你可以去看看。当然我们其实不鼓励普通巫师去抓捕罪犯，这一点要先说清楚。” 那张表当然是被系统记录下来了。 其中身价最高的几个黑巫师，哈利记得十分清楚。出门后，他飞去破釜酒吧，订了个单间。 他针对排名前列的黑巫师施了几个定位咒，毫无悬念地没找着，终于开始考虑一些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的赚钱方法。 于是他开始联络刚刚放走的蒙顿格斯，具体方式是在当时通过殴打收集的血rou建立魔法上的联系，然后揪住这联系的一头，轻轻这么一勾—— 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巫师被他从空气中勾了出来。 哈利：…………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以为蒙顿格斯提前准备了血包，让他联系到别人身上去了，但他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手杖）。 “想必蒙顿格斯·弗莱奇不是你的真名吧？”哈利拎起这个不知为何缩成一团的巫师，“易容咒……不，易容马格斯？” 那个巫师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哈利抬起他的头一看，对方已经安详地闭上双眼，并且口吐白沫了。 “这不是单纯的联系咒语吗？”哈利一边实施急救，一边问系统。 “那是一千年前定义的联系咒语——谁会因为想联系别人，就将他们直接拖过来啊，这明显不正常啊！”系统说。 “但这是白魔法啊。”哈利费解地说。 “是的，所以现在他还活着。” 那个巫师终于清醒过来，他粗喘几口气，攥住哈利的手，说：“我是易容马格斯，我是！我、咳咳咳咳咳……呕唔、呕！”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厕所吐彩虹了。 等他再出来，已经是个金发黑眼的年轻女性了。 “恩里克先生是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实在太尴尬了，我也在追查那个组织，本来想表明身份、和你配合作战的，可是你的手杖打人太疼了，我的脑子里现在还有嗡声呢！”她热情地走过来，握住哈利的手，一通乱甩，“还有刚才那个——是另一个版本的幻影显形吗？那可比正常的要晕得多，里面还夹杂着抱歉唔呕——” 她又回厕所吐了。 等她再回来，哈利比较费劲地听懂了她的意思——幻影显形时的感觉是整个人被挤进一个狭窄的管道里，而这个联系魔咒也差不多，只有一点区别：管道里全是挤挤挨挨的充血眼珠，一下不眨地盯着你看。 这是人形生物做实验品的优势之一。哈利想。他们能亲口描述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像小蜘蛛一样只会说“叽！”。 又是怀念吸血鬼的一天。 等那位易容马格斯吐完第五次，她的脸色终于好了些。 “抱歉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唐克斯，预备傲罗，今年刚毕业。傲罗指挥部人手不足，而且那群教徒战斗力评级很低，所以让我上了，结果你冲进来了！我很喜欢你的战斗方式，像个打击手，”她又过来与哈利握手，“你知道打击手吧？很多人把他们跟傲罗弄混——傲罗其实不是负责和黑巫师正面对抗的，我们一般收集情报，等锁定了位置，打击手就冲过去把他们揍——呃我是说，逮捕了。” “你好，唐克斯，”趁着她说话停顿的间隙，哈利赶紧插话，“我本来想找蒙顿格斯的——真有这个人吧？总之，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任务。” “哦没有，我还在休息时间。说到蒙顿格斯，”唐克斯看着他，眼睛乌黑而闪亮，“你为什么需要一份身份证明呢，恩里克先生？” 门窗砰地关上，唐克斯郑重地拿出魔杖，向他露出抱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