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人费伦泽
“你真的不该再欺负纳威了。”哈利低声对德拉科说。 他们正循着独角兽的银白色血迹前行，追寻着受伤的独角兽。 让我们不提那些男mama海格与女儿子诺伯之间深厚的母子之情，也同时忽略掉诸如德拉科发现龙、哈利三人想办法送走诺伯等事，直接跳到最终结果：哈利、赫敏、纳威、德拉科、海格与牙牙（海格的狗）要在晚上分组进入禁林，寻找受伤的独角兽。 一开始，哈利是和海格、赫敏一组的，但在和两位俊美的马人聊过天之后，远处就亮起了红色火花。海格赶紧过去看看，发现是德拉科对纳威搞了个恶作剧，纳威一受惊，就立刻发射了求救火花。 于是哈利与纳威互换了位置，理由是哈利最不容易被吓到。 “有一说一，确实，”系统中肯地说，“我每次突然跳出来，你都没什么反应，真没劲。” “那是我反应快，掩饰住了。”哈利对它翻了个白眼。 总而言之，现在是哈利、德拉科与牙牙一组。牙牙是个胆小鬼，德拉科遇到危险肯定跑得最快，所以能担大梁的只有他。 “你要现在和我说这种话吗？”德拉科也压低声音说。 “只是提醒你一下，”哈利说，“你该庆幸你逗的是纳威，如果是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会发出点什么咒语来。” 德拉科冷笑了一声，笑声有点干巴巴的：“你又要用那个削土豆的小咒语来威胁我了，是吧？” 别说，还真没准，毕竟他这几个月都在和这个咒语较劲儿呢，下意识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正要回答，就透过前方栎树扭曲的树枝，看见了一片空地。 他举起手，拦住了德拉科。 一个纯洁无瑕的躯体死在那片空地上，洁白的光泽晕染了四方，让人分不清那闪烁的是珍珠白的鬃毛，还是银白的血液。 哈利几乎被蛊惑了，他向它踏出一步，但那边突然响起了摩擦声，就像一条巨蟒在地上爬行，把地上的落叶压得沙沙作响。 他仔细一看，发现在空地的另一边，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生物，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爬行着，俯到独角兽身上，开始喝它的血。 它头上似乎标注着名字，但由于红得太过闪耀，让人辨识不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额头的伤疤似乎开始隐隐作痛。他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向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快跑。 身后的两个家伙一点也不客气，立马就跑了。他们慌乱的脚步声一下惊动了那个生物，它抬起头“看”了过来，又忽然恢复了正常，能够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了——它向着哈利走了过来。 哈利本来也要跑的，但额头的感觉自对方抬头之后就变得尤为剧烈，就像一块通红的烙铁按在了他的伤疤上。他头痛欲裂，连视线也模糊了；他想要后退，可不知拌到了什么，直接向后坐到了地上；他举起魔杖，向对方施了几个咒语，但是都没有命中。 那个东西依旧在一步步靠过来，每一步都使哈利伤疤的疼痛剧烈一分。透过模糊的视线，哈利隐约看见系统粉蓝色的赛博朋克风格UI在闪烁，但他看不清界面的主要内容。 他仍在不停地施着魔咒，施得最多的是改良中的剥皮咒，甚至其中有一个咒语给了他“完美”的感觉。但现在可不是记住咒语的好时候，他只能一次次施放咒语，直到一个轻灵的风声从他头顶掠过，撞到那个东西身上，发出令人听了就头皮发麻的“咚”声。 哈利过了一两分钟才缓过来。他抬起头，发现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马人。 他比哈利之前遇见的罗南与贝恩更加年轻，也更加俊美。他有一头白金色的长发，马身上长着银色的鬃毛。他的身后是独角兽发出的纯白柔光，在光的映衬下，他像是一个被上帝亲手捏就，只应存在于天堂的造物，要他染上世间的任何一点尘埃，都是无法形容的罪恶。 那极美的马人显然是误解了他的神情。“你没事吧？”他伸出手，将哈利拉了起来。哈利短暂考虑了一下这星期不洗手的事，但很快发现这并不可行，遗憾地放弃了。 系统不将马人视作是人，就像它不把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小矮星彼得视作是人一样。因此，这位马人的头上没有标注姓名，也没弹出什么信息框。 “没事，谢谢你，”哈利与他对视，他的眼睛蓝得出奇，世间最澄净的蓝宝石也不会比这双眼睛更蓝了，“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他没有回答，仔细地打量着哈利。“你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他说，“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点。” “我叫费伦泽。”他补充说。 哈利刚骑到他的背上，贝恩和罗南就赶到了。这两位俊美的马人剧烈地喘着气，腹胁处的起伏极其勾人，更别提他们的汗珠还在沿肌rou曲线滑下这一点了。哈利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对他的眼睛来说，这样的美色盛宴已经太够了，再吃就撑了。 贝恩看见他们，立刻斥责费伦泽的行为，说他不应让人骑在自己身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他这样说。然后他们的话题极速转到了费伦泽告诉了哈利什么这一方面，哈利本想告诉他们费伦泽什么都没说，但他完全插不上话。总之后来，费伦泽，这个遗世独立的美青年骤然发了怒，甚至仅用后脚站了起来——哈利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才没有被甩下去。 “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费伦泽抛下了这句话，一个轻盈的转身——哈利被甩得整个儿贴在了他的背上，又开始考虑不洗澡或不洗袍子之类的事，这次没想多久就放弃了——就往树林深处冲去。 低垂的树叶在头上扫过，但哈利的头发已经不能更乱了，也就不在意它到底乱成什么形状。费伦泽白金色的发丝向后飞扬，糊了哈利一脸。哈利只来得及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马人就停下了脚步。头发纷纷落回原位。 “哈利·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哈利当然知道，在他刚见到地上的银白色液体时，系统就跟他说了。 他把系统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么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是魔法石。”哈利回答。 “那么你应该知道答案了。”费伦泽说。 哈利意识到对方正在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 是啊，是谁呢？ 除了系统作祟，还有谁的名字，会红得如此耀目呢？ 有谁会不惜受到毕生的诅咒，也要延续生命呢？ 有谁会如此渴望魔法石，以至于要派奇洛上阵呢？（奇洛：推理可以，人参公鸡duck不必。） “你是在说，”哈利声音低沉地说，“是伏地——” 他没能说完这个名字，因为海格他们赶到了，显然是德拉科和牙牙回去报了信。 “祝你好运，哈利·波特，命运星辰曾被人误解过，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费伦泽最后说，转身回了禁林。 好的。命运星辰预示我打不过伏地魔。了解了。哈利想。 “也不一定是打不过，”系统尝试开解他，“魔法预言最蠢了，马人的预言是比较准确，不过也就那样，我们还是别理这些预言了。有我协助，你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你可别给我灌鸡汤了，”哈利说，“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对上伏地魔，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早？你看到刚刚的样子了吗？他一看向我，我的伤疤就疼成那样，连魔咒都发不好，这是怎么回事？我以后遇到他都要这么无力抵抗吗？我——” “冷静下来，哈利！”系统提声道。 哈利看着它，突然问：“系统，你怕死吗？” “……你是指停止运行，还是数据删除？” “都不是，是我死了之后，你跟着死的那种死。”哈利说。 系统沉默良久，才说：“我不明白这和我们之前的对话有什么联系。” “如果我死了，你会毫无抵抗地死去，就像我遇上伏地魔，也会毫无抵抗地死去，”哈利说，“这就是其中的联系。” —————————————— 他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罗恩已经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显然是等他们等睡着了。 哈利把他摇醒了，告诉他们禁林里发生的事。 听完后，赫敏显得十分害怕，但她努力想要安慰哈利。她提出了有邓布利多在不会有事的，占卜是一类很不精确的魔法等观点，但哈利还是很焦虑——救世主系统又不在邓布利多身上，那个该对上伏地魔的人不是邓布利多，是他哈利·波特！ 天色发亮时，他们才回到各自的床上。哈利掀开床单，发现隐身衣就放在那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上面还别着一张纸条，写着“以防万一”。 —————————————— “你在找什么？”系统问。 “能止痛的咒语，”哈利说，手上不停地翻着那本《白魔法》，“这些日子我的伤疤一直在疼，正好提前找到消除疼痛的方法。” “你不是试过吗？止痛药剂不起作用，止痛咒语只会让你面部麻痹……”系统说，“你还在找什么？这里没有别的止痛咒语了。” “我不是要找止痛咒语，”哈利说，“我是要找‘能止痛的咒语’。” “噢～”系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去《黑魔法》里找呢？” “那里面的咒语都要改过才能用，”哈利说，“我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对了，剥皮咒那个任务算我完成了吧？” “你可没完全施展过。”系统说。 哈利听了，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土豆，施了个完美的剥皮咒。只见它的果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果rou表面平整光滑，像是个天生不长皮的土豆。 随着任务完成提示，那本看起来就很专业的魔文书被放进了背包。 紧接着，新面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机任务】救世主牌补丁大师（二） 改进抽魂咒。 任务奖励：《灵魂触碰者》＊1” “什么是抽魂咒？”哈利问。 “你可以翻到《黑魔法》第922页，”系统低声说，“这是公元7世纪的黑巫师最喜欢用的折磨类魔咒之一……” “是啊，”哈利拿出书，翻到那一页，扫了一眼，“能够抽出人的整个灵魂，让它附到旁边的器物上旁观，然后使用咒语折磨他的身体，身体的痛感会反应在灵魂上；他的身体死后，使用咒语折磨他的灵魂寄存物，让对方在更恐怖的痛苦中死去……你是要让我用这个对付伏地魔吗？可我面对他时施不了咒啊。” “是的，”系统疯狂暗示，“我是说你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我真的不想死，”哈利说，“就算非得死，也不想痛苦地死。” “不是，不是，”系统急急忙忙地说，“你可以把它改进一下，让它能够抽取不完整的灵魂……” “你是说让我把额头这一块儿的灵魂抽掉？”哈利眨眨眼，“这书上都说了，灵魂受损会带来极大的痛苦，为了止痛损坏灵魂，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啊，不是……”系统xiele气，终于意识到双方频道对不上，再怎么聪明也是没用的，“反正你先改进着吧，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哈利盯着那条咒语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当然，”他说，“总会有这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