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怪修罗场
“好久没看见你这么努力了。”系统感叹道。 “你是想说我整个八月都在划水吗？”哈利一边问，一边把手上的书翻过一页。 他的面前有两本书，一本包着黑色书皮，正被他拿在手上翻阅，另一本则包着白色书皮，被压在黑色书的下面。 被斯内普抛弃后（斯莱特林们语），他一空闲下来，就会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全神贯注地看着这本黑色的书。 期间，几乎一半以上的斯莱特林都曾不经意地“路过”他身后，但他们随即发现，里面不过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光明正大的魔咒与实验记录，于是纷纷离去了。 “你当时看的又不是什么正经书，”系统振振有词，“特别是那本《致命小恶咒》，好多实验都没设置对照组，而且那个魔法造病毒实验里，实验体明明都是被渴死的，真不知道这种书怎么能被出版，还摆在丽痕书店里卖。” “既然你这么说，”哈利略微皱起眉，“这本书不是你放在那里的？” “当然不是，”系统奇怪地说，“现实世界不比梦里，在这里我是造物主，但在外面，我只能以给你任务奖励的形式提供帮助。” “哦……”哈利说，“噢。” 他又低下头去，读着《古今白魔法大全》。 “现在是轮到你对我打哑谜了吗？”系统问。 “我没有这个意思，”哈利随意地说，“我只是有个猜测——比如那本书是某个人送我的见面礼之类的。” “那这见面礼可够烂的，”系统说，“《古今黑魔法大全》比它严谨多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想让我先看那本书是吗？” “你的对手开学第一天就把它倒背如流了！”系统立刻说。 “那我现在把《白魔法》给读熟了，就可以和他扯平了。”哈利说。 真是个逻辑鬼才。系统沉默了。 哈利动动肩膀，觉得自己坐了很久，该出去转转了。 他在庭院逛了逛，就见到斯内普和莉莉坐在一棵树下，正在聊着什么。他本想装没看到，默默离开的。但斯内普突然看到了他，然后马上扭过头去，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这都不上那还是人吗？于是哈利立刻走了过去：“午安，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午安，伊万斯小姐。” “噢，马基坤德。”莉莉皱起了眉。如果这时有人细心观察，也许会发现她的神态与哈利皱眉时有两三分相似。但很遗憾，斯内普从没看过哈利皱眉，哈利通常也不会在照镜子时皱眉，因此没人发现这一点。 “你不能去烦卢平吗？”斯内普不耐烦地说，随手往后面指了指。 哈利往那边瞟了一眼，果然看见莱姆斯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在不远处的树下翻书。 于是他果断移情别恋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两位。” 两位都表示不太想与他再见。 哈利一过去，就看见了摆在莱姆斯腿上的那朵玫瑰。 “你还没把它扔掉吗？”哈利问。 莱姆斯仿佛被吓了一跳。“乔拉斯？”他疑惑地问，“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是我今天的内袍，”哈利并不避讳地说，“能保证我干什么都静悄悄的，看。”他拿出魔杖，从上往下狠狠一挥，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展示完了，他又收回魔杖，说：“轮到你回答了，你是怎么把自己的黑眼圈搞得这么重的？” “呃，”他吞吞吐吐，手指在不经意间摩挲书页，“稍微熬了点夜。” 哈利看了看那本书。“变形术？你……”他眨了眨眼，“你想解除玫瑰上的咒语？” 这可尴尬了，那朵花他是用小手办变的，要是解除了，痴汉头衔不可避啊。 “只是试试，”莱姆斯说，他的指节在书页上敲动，“这是什么——礼物之类的吗？” “噢，是的，”哈利面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想你会发现的，但是也不必急着解开，就当这是我提前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怎么样？如果圣诞节你还没解开，我就解给你。” 莱姆斯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有点难过。“好啊，”他说，“你这两天在斯莱特林怎么样？” “挺好的，”哈利说，“美人挺多。” “是啊，”莱姆斯心不在焉，“我和詹姆、小天狼星他们谈过，他们答应不去sao扰斯内普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也和他好好谈谈……” “我想我和他是没法谈了，”哈利半是抱怨地说，“他刚刚把我赶走了呢，这么大热的夏天，都不请我在树荫下坐坐……” 莱姆斯立刻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点位置。哈利愉快地坐下来，与他聊了好久。在他起身告别时，莱姆斯发现自己又被迫学会了几个消除黑眼圈的咒语。 “乔拉斯。”看着哈利的背影，莱姆斯突然呼唤道。 哈利疑惑地回头。 “最近小心一点，”莱姆斯说，“我听说最近有人想害你。” 哈利眨眨眼睛：“你听谁说的？” “嗯……”莱姆斯又有点犹豫，“就是……就是听说的，总之你要小心。” “好吧，”哈利说，“谢谢你，莱姆斯。” 此时的哈利并不知道，莱姆斯说的“最近”，到底有多近。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晚上，刚上完天文课，哈利的传统搭档——室友A，就被另一个面目模糊的室友叫走了。其他的同学也三两成群，各自散开。哈利只好一个人走回地窖。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开口了： “你觉得加入一点实战训练怎么样？” “哈？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两个脸上戴面罩的人就冲出来，对他发射了几个咒语。 哈利凭自己被追打十年的速度飞一般闪开了，并立刻还击，还特意看了看他们的名字。 是红名，颜色不深，但鲜艳，鲜艳得耀眼，以至于哈利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名。 “系统！” “他们原本要暗算你的，我想你正好也需要点陪练了，就直接引导他们当面袭击了，”系统安慰他，“别担心，死了还能重启的。” 哈利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对面依旧在发射咒语，哈利瞅着【无形cao纵】的熟练度，觉得还有点余裕，抓紧时机发了几个咒语，就藏在一副盔甲后面，他们则套上了铁甲咒，妄图猛冲过来。 “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温和一点的训练方式！”哈利看着他们的咒语擦过盔甲，落到地面上，炸出好大一个洞，“他们几年级？六年级？七年级？我们至少要从四年级的开始吧？” “他们这点战斗力，连伏地魔的一根指头都比不过，”系统不满意地说，“你的起点不能太低了，我白魔法黑魔法都给你了，你应该学会熟练运用它们，否则怎么能既当救世主，又做黑巫师呢？” “你是真的想让我在霍格沃茨施黑魔法？” “有什么不可以的？邓布利多不在，没人会知道——” 倏然间，他们都停了下来，哈利迅速往后一滚，下一刻，一道绿光笼罩了他刚刚藏身的盔甲。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盔甲突然嘎吱嘎吱地动了起来，“索命咒！有人在这里用索命咒！” “我是说除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语之外的黑魔法，”系统说，“用黑魔法会使灵魂污浊，心理扭曲。这些我都能解决，甚至用不了一秒钟。但是索命咒，它会割裂灵魂，这我救不了。” “我还没在哪本书上读到过索命咒。”哈利说。他看着那副发出警报的盔甲挡在他身前，一具具盔甲匆匆赶到，把对面两个人制住，又过来抓他。 哈利乖乖举起手，任它们把他牢牢绑住。 没过多久，麦格、斯拉格霍恩与面目模糊的邓布利多都赶到了。 “我看见了整个过程，校长先生！”捱了索命咒的盔甲立刻对邓布利多说，“那两个斯莱特林先埋伏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了出来，对这一个斯莱特林施咒，这一个斯莱特林回击，他们打了一会儿，那一个斯莱特林就施了索命咒，还好这一个斯莱特林跑得快！” 是个人都能听出它对哈利的偏袒，因此，麦格提出用闪回咒检查三人的魔杖，看看真实情况。 对面两个斯莱特林立刻不淡定了，但最不淡定的是哈利——他遵守了与瑞尔佩特之间的诺言，这三天都没有用魔杖。 他镇定地把魔杖交出去，被检查后，麦格与斯拉格霍恩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而邓布利多，他连脸都没有，哪来的表情？ “马基坤德先生，”麦格教授严肃地说，“我记得，你在我的课上，是第一个把火柴变成针的。” 哈利只好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用魔杖施咒太麻烦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直接用魔法的，这样才能享受最丝滑的魔法体验。” 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实锤了。 他马上被恨铁不成钢的斯拉格霍恩拎到一边，科普了好多“因过度依赖无杖魔法而自爆”的巫师事迹，哈利完美演绎了从嘴硬到被说服的全过程，也在最后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身上的绳索被解开，魔杖回到了他的手里。 “孩子，用魔杖施个魔咒吧。”斯拉格霍恩半是亲昵，半是警告地说。 哈利：“…………”不，他不想毁约（′；ω；） 这时，瑞尔佩特突然射出一道魔法，卷走了哈利身上因为打滚沾上的尘土。 “好样的，乔拉斯，”斯拉格霍恩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巫师，我有一个小小的俱乐部，周末要开个小聚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哈利随口附和着，并向系统示意了一下，让它打开临时通话。 【瑞尔佩特】我想好了。 【瑞尔佩特】我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了。 【瑞尔佩特】当我在奥利凡德那里选择你的时候，我想选择的，是全部的你。 【瑞尔佩特】而我没多久就察觉到——你只给了我你的一半。 【瑞尔佩特】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吸引你的注意，但是你的另一半，我却始终吸引不到。他不在这里，是吗？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瑞尔佩特】我想要另一半的你，我想要完整的你。你知道你只能给我你的一半，所以也只要求我做一半的魔杖。这很公平，但这笔交易，我不同意。 【瑞尔佩特】我要用完整的我，来换完整的你。 【瑞尔佩特】这是我唯一会同意的交易。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系统，你能把现实里的人拉进来吗？” “当然可——我是说，从技术上来说，这是可行的。”系统说。 “那就麻烦你，把乔拉斯（冬青木魔杖）接进这个临时通话里来了，”哈利说，“还有，帮我改一下名称。” 接着，他开始打字。 【哈利】你好，瑞尔佩特，这是我的真名，哈利·波特。我的确有另一半不在这个世界上。实际上，我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根魔杖。 【哈利】他的名字，叫做乔拉斯。 【乔拉斯】……？ 【瑞尔佩特】……？ 系统掏出瓜子就磕了起来，宿主真乃神人也，你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能跟两根魔杖形成修罗场的巫师了，真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