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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这是立政殿,身边人儿因他的动作而不安的蠕动了几下,他低头看着她。 那只是个梦,梦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让梦里的事发生。 他抱住了她,心中的恐惧才渐渐平复下来。抱着她反复品味着梦中的场景,看来宫妃的问题得及早解决了。琼如是宽厚的性子,若有人来她这边哭诉,她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如此,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宫妃们有哭诉的机会,只是如何才能做到呢? 辗转反侧间他想到了个办法。 几日后的早朝上,皇帝忽然下令将原楚王府更名为兴庆宫,并下旨扩建兴庆宫,增建花萼楼等楼宇。同时修缮东都太初宫。 这一突然的旨意引得满朝议论。太极宫住的好好的,皇上怎么又想起建兴庆宫了?一下子造这么多宫殿,钱从哪里来? 众人都向户部尚书围过来,几个御史大夫已经凑在一块儿准备上折子劝阻皇帝。 立政殿内,太子已向琼如禀报了皇帝的御旨以及朝中大臣的反应。 “沈煜有何说法?”琼如问道。 “沈煜说修缮太初宫所费应在八千两内,国库应付绰绰有余,但扩建兴庆宫,因图纸未出,预算未知,无从知晓耗费几何。”太子答道。 琼如点头,“你父皇在财政一事上向来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动工的,齐儿不必担心。” 太子应是。 “今日功课可做完了?”琼如又问。 “太傅与少傅忧虑于大兴土木,父皇会附加税赋,增加百姓的负担,所以……他们还在等儿臣的消息。”皇帝道。 “他们所担忧的事不无道理,只是他们这么想便是不懂你父皇了,你父皇在位六年,前几年战事不断,他也没附加税赋,如今为了建造宫殿更是不可能了。你去东宫上课吧,告诉他们不必担忧。”皇后道,“母后今晚给你准备羊杂汤,等你做完功课回来喝汤。” 太子脸上一喜,“谢母后。”行了礼才走了几步,又回来问,“母后,可否给儿臣多留一碗?儿臣看少傅吃穿用度甚为简单,他尚未娶妻,据说他家中也只有一个杂役和一个浆洗丫鬟,平日讲课晚了,儿臣就见他拿着馕吃,有些过于清苦了。” 皇后点头,“齐儿知道尊师重教体贤下士,这是极好的品质,母后很高兴。” 太子羞涩一笑,又行礼退下了。 午膳前,琼如带着百合莲子羹去了甘泉宫。王德子见琼如过来,立刻进去禀报,不多时便请琼如入殿。 殿中,沈煜以及两位户部侍郎正在与皇帝商讨国库用度的问题,见了琼如入内,便都向她行礼。 她也向皇帝行礼,皇帝拉着她想与她一同坐在龙椅上,却被她拒绝了,只轻轻放了羹汤在桌上,自己则坐在了下首。 “关陇士族们这么多年买了不少土地,靠着税制的漏洞,他们交的税却是少之又少。此外因为大晋开国至今,僧尼免税,出现了大批假僧假尼,寺庙又占据了大量土地,臣觉得这里应该也有可取财之处。”沈煜道。 皇帝点头,“寺庙侵占良田之事不清理也是个大问题。你们可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大晋尊道家,敬佛法,本来开放的僧侣制度也与我国开明之治一致,只是如今钻这政策空子的太多,很多穷地方,竟有一半人口是僧侣。臣觉得,不若规定每个州县寺庙所占土地面积不得超过多少亩,超过的或者还田,或者与普通百姓一样交税。寺中人口也不得超过一定数量,超过的或者加倍交税,或者与普通百姓一样服徭役。”沈煜回道。 “这是个好主意。户部这几日要拟出方案,多少人口的州县,寺庙面积不得超过过少,寺中人口不得超过多少。”皇帝道,“此外,关陇士族,江左新贵,不论是谁,朕给你们五日时间,想办法给我堵住税赋的漏洞,让他们把之前逃的税,强占的土地吐出来。” 众人应是退下,皇帝又把沈煜叫住了,“这几年你管着户部,朕很放心,你和朕提的轻徭薄赋,朕也知道这是民生大计,但不宜cao之过急,这一次对付士族大家的逃税问题,你正好可以练练手,可明白?” 沈煜点头,向皇帝皇后行了礼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皇帝对琼如招手,“琼儿,过来。” 琼如上前将羹碗盖子打开,请他慢用,他却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朝上几方势力各抒己见,朕被这些朝臣弄得头疼,琼儿喂朕。” “嗯?”她看了他一眼,顺从地坐在他身边喂他喝汤。 “耳房内的东西妾看过了。”她边吹着匙中汤边道。 他一个激灵,立刻挺直了后背,“嗯。”王德子一早就和他说了,她一直没提,他也不好再说。今天她没问他扩建楚王府的事,而是说起耳房,他不自觉的有些担忧。 “您知道的,耳房里的东西不见得会让妾感动。”她喂了他一口道。 他知道。李瑾如画的每一幅画,都是琼如授意,琼如记得他们相处的点滴,是他忘了,琼如曾记了几十页他的喜好,是他没有珍惜。耳房内有他的悔恨,更有她受的委屈和忽视,她看到那些东西,怎能对他不怨? “是朕的错。”他机械的喝下她递来的汤,有些食不知味。 她叹了口气,“您如此将妾放在心上,妾该知足的。” “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改变过去种种,琼儿,朕会让你相信,朕只要你,除了让你离开这一件,其他的,朕都可以给你,朕的心,甚至朕的命都是你的,你想要都可以拿去。”他道。 “妾并未想过离开,妾更不敢要您的命。”他紧张的语气逗笑了她,“陛下为何突然下令扩建楚王府?” 他跟着她笑,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她好。他如何听不出来,关于耳房的那些话只是个警告,警告他不要轻易说什么做什么,他做的事不见得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楚王府对她是何意义他知道,昨夜的梦境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心里一直是爱着他的,可她爱的却不是现在的“他”,而是那个为她守身三年,给她独宠,纵容她欢笑哭泣的楚王赵明启。这几日他庆幸她对他还有情,却又害怕,害怕梦里的情境还会发生,在她看来,他和她爱的“他”已不是一个人,她爱的赵明启不会对她说自己爱上了别人,更不会用威胁的手段逼她屈服。 他羡慕过去的自己得到了她的爱,可说到底,弄丢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