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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她蓬头垢面裹着他的风衣,身体还止不住地颤抖,双目呆滞,眼角早已红肿。 “彭——”宋五洋回头,张智一棍敲下来,宋五洋伸出胳膊挡住。 那一下就好像胳膊被打断了一样,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右拳出击,这次打在张智左眼睛上。他的左眼肿了起来。 刚刚被袭击的左臂还在疼的发抖,他试着攥紧拳头,可似乎使不上一点力。 张智体力惊人,被击退了一次又一次,稍稍站起又是一轮新的进攻。 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怎么办怎么办? 报警! 他回过头,不知几时开始,何意已经把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血液染红了米白色风衣,她的手上,身体上,到处都是血。 “何意——” 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炸开了一样,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扑过去抱住她。 “何意,别怕,我在这,你坚持住!” 何意缓缓睁开半闭的双眼。 “我……我好……好脏,爸爸……他会打死我的……我……我不想……让他……” “看到……我……这样。” 何家书香门第,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中,还是发生在长女身上。 宋五洋记得,何意的表姐只是和男生交换了一份情书便挨了五道家法,面壁三小时。家法是柳枝,打在身上皮开rou绽,尤其是女孩细嫩的皮肤。 何意从小就害怕父亲。她的父亲何城山是大书法家,一幅作品重金难求。 他是书法家,也是个严厉的男人。 犯了错他从不问原因,自从他成家有了孩子后,他握笔的手再没碰过笔墨纸砚,他的手掌宽大有力,他的思想老旧迂腐。后来他一事无成,只学会了如何家暴。 他认为女人就只能做家务,上不了台面。把孩子看的很紧,不让她们和男生接触。 他很重视女子的贞节,但他也做到了只与一人相守没有出过轨。 宋五洋每次看见严厉凶神恶煞的何伯伯,总觉得他跟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张智之前裤兜里不止有伸缩棍,还有一把伸缩匕首。 何意被狼狈不堪的模样被自己心爱的男生看到,她也无颜再面对他。父亲那边她更是害怕到颤栗。 所以她的四肢恢复活动后,把张智扔在一旁的裤子里的伸缩匕首拿了出来。 她没有犹豫,直直捅进了胸口。 她死了,就算父亲觉得有辱门风不认她这个女儿,可也比被他打个半死要解脱的多。 她怕疼,小时候争取事事做到完美,她不想挨巴掌。 当有次父亲对朋友提起她,说她是自己的骄傲。那时她感觉自己顿时松了口气,那么多年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可对他的骄傲,他更加严格,乃至苛刻。 她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她 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很慌张的声音。 她好像看到了父亲,父亲信手背对着她。 她叫了声爸爸。 父亲转过身,对她温柔一笑。 何意因为失血过多,最终在进抢救室的前一秒,永远停止了呼吸。 宋五洋倒在医院抢救室门前的地板上,他没有流泪,只是觉得心底很酸。很难受。想哭却像泪腺枯竭一般流不出眼泪。 那是会给他上课抄笔记,考试写小纸条的何意,是中午会给他带饭,打完球后给他带水的何意。也是那个喜欢你那么多年,可你始终觉察不到她心意的何意。 何意陪他走过17年的光阴,从丫丫学语到幼稚园,从小学到初中,却在他高三的时候,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他。 对何意的愧疚和强大负罪感的他出席了审判张智的法庭现场。 他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他陈述出那天所发生的事。 他目光呆滞无光,没有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只不过,故事的主角叫何意。 宋五洋应该只是个配角。 法庭最终商议审判,被告人张智因犯强女干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但因其未满18周岁,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何意已经死了,她死了! 为什么只判他五年? 他不应该用余生来为何意赎罪嘛? 何意的尸体火化后,何家选了处风景不错的墓地让她安息。 有山有水有云有树有花有草。 还有过往的蟋蟀和蜗牛。 她喜欢大自然,这里风景也很不错呢。 葬礼上,是宋五洋最后一次见到何城山。岁月在他身上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头发花白,西装革履,眼角红肿的厉害。 这个摆了十多年扑克脸的男人,如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那是忧伤。 他说,如果重来一次,他可能对家人不会那么苛刻了吧。 他没想到,竟然会逼死自己的女儿。 他只是对她严厉些,让她走的更远而已。 他叹了口气,对宋五洋说。 “可能是我的错吧。” “我知道那傻丫头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以为我不知道。我当父亲的,还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宋五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答应伯伯,好好活着,不过有多难,也要活着,代替何意的那份扎根。” 他终于哭了,像是积攒了许久,一下子全流了出来。 他抱头痛哭,别人都以为他是过度伤心,想去上前安慰。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已经丢失了爱的资格的人了。 何意,何意,何意。 宋五洋惊醒过来,睁眼四周都是他房间的景象。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在他身上。 对了,你说你的独舞是在12月25日,此后每年的圣诞节,那天下的雪都格外的大,像鹅毛般落下,在寒夜里,有人孤独的跳着一曲凄美的。 我却从未缺席每场大雪。 如果天国也曾有不可触及的光,那一定是你微笑时撒下的光泽。 光照在我身上,仿佛你从未离开。 暧昧话题 “然后呢?”江寒竟然有点听上瘾了,在他心里楚辞就像个老古董一样,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故事来,这分明是现代狗血校园爱情故事啊。 “没了。”楚辞合上亡卷收了起来。 “这么短啊。”江寒还有点意犹未尽。 “你还想听什么啊,这是别未浠给我说的,好像是她思南蜀一个员工的故事。” “又是别未浠……”江寒有些不太开心,别未浠别未浠,你们关系真好,江寒微笑。 “对了我一直想问问,你和那个别未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凑过去靠近点楚辞问他。 “我是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