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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颜色鲜艳的薄纱襦裙站在门外拉客,酥胸玉腿,一览无余。她们用带着几丝魅惑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朝他们微笑,向他们撒娇,伸手指勾住那些粗鄙男人的腰带,弯着嘴角拉着他们进去。 浓妆艳抹,粉饰三千,歌词酒意,糜乱难言。 子夜走在人群里,她小小的一只,倒也没人注意到她。 她闻着断断续续的笛声,跟着走进巷子最里面,笛声越发的浓。 她在一家乐坊门口停住,子夜在门外看到厅堂里最中间坐了个低头吹笛的女人,周边坐满了看官。看他们衣着似乎都是富家子弟,摇着扇子品着新茶闭着眼睛听曲。 那个女人长相很清秀,微低着头,闭着双眼,这样独独看去倒是有几丝不食烟火的气韵。可相比起这烟花巷其他妓女的惊艳容颜,她就只能算是淡然失色,毫不起眼的那种。 她坐在一具檀香椅上,手里捏着一只素白玉笛,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衫襦裙,正规正居地坐着。长发都绾成了发髻,发间戴着一只扁银簪。 一曲终了,堂下人无不鼓掌喝彩,称赞着她的技艺。 她点头微笑,正准备收工下堂时,却看到了独自站在堂中的子夜。 子夜手里还捏着娘亲买给她的小糖人,穿着小袄裙和红色棉披风,头上顶着两个小包子,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这又是谁家的小meimei,竟然会带到这种地方来。 她下台把子夜拉到身边,大声问周围的看官。 “这是谁家的孩子?快来看看。” 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了继续喝茶去。 “老板娘,下一首曲子谁演啊?那可是我花了一百两点的,千万别给我演砸了。”一个摇着扇子的男人上前一步说道。 “公子您放心,我们秋思坊的乐师个个都是行家,绝对砸不了这招牌。”她巧言令色地笑了笑,“您的是双儿的节目,公子您听好了。” 她朝后台招了招手,上来两个抱着琴的伙计。他们放好琴桌点上香,一个粉衣女子上台坐在旁边,早在后台净好了手,双儿把双手轻轻伏在琴弦上。 丝发批两肩(一) 只见台上那名名唤双儿的女子勾起食指挑弦轻拨,徐徐余音便如流水般从琴弦里流出,弦弦短急,不绝于耳。 “这位公子,这才是能进我们秋思坊的水平。您这一百两银子花的不亏吧?”老板娘芒溯打趣着说。 “不错不错,”那人低着头细细品着每一下拨弦发出的轻响,“双儿姑娘当真是琴技高超,可惜啊……委身在这破乐坊中,实在是大材小用,大材小用。”他摇了摇头,轻轻感慨着。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芒溯把子夜往自己身后拨了拨,听着眼前这人放肆的语气便知又是一个来挑事儿的。 “我们本就是一介女流,学个琴儿曲儿的,也不过是为在这盛世中讨口饭吃,公子何出此言呢?”她弯着眼角,十分客套地回了一句。 “老板娘啊,本公子呢……看上了这双儿姑娘,不知要多少聘礼姑娘才肯嫁呢?”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越过芒溯,在双儿面前停了下来。 “啊?”双儿停了琴音,怔怔地看着眼前摇扇子的男人。 “公子别打趣了,我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卖艺不卖身,除非要人家自个儿同意,不然这亲事啊……我可做不了主。” 就凭你那一百两银子就想娶我们双儿过门,那你这如意算盘恐怕就要落空了。 芒溯勾唇一笑。 “这位公子,来我们秋思坊听曲呢,我们定当是欢迎的。不过您这一百两就想娶我们双儿……”她眼珠一转,用有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实不相瞒,一百两在我们秋思坊怕就只能点一首曲子,还请公子高抬贵手,听听曲儿就行了。” “哦?”男人一把合住扇子,拇指衔着扇柄拍了拍手,几个壮丁便提着两个大木箱子进来,“哐——”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木箱受到重震从连接处开始断裂碎成一地的烂木条,露出一截一截的金条在外面。 两大箱金条,其他在坐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出手卓越的男人。 “烦请老板娘看看,这四百两黄金,可够娶你家双儿过门吗?” 芒溯处事不惊,毕竟是在这烟花巷讨生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朝着这位公子鼓起了掌,“公子这手笔,贵店受不起。” “烦请公子抬回去吧。木箱坏了我们负责赔偿,就当是扰了公子的兴趣。” “那你要多少?”他弯腰抽出一截金条,左右把玩了会儿后,猛的朝台上直直地扔过去,几乎是擦着双儿的脸侧飞过。金条直接砸穿了幕布露出一个窟窿。 四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目光都围在这名男子身上。 他竖着齐发,脸侧棱角分明,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弯着细长的双眼,看上去十分邪魅不羁。身着木色暗纹长袍,白纸扇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澈字,腰间挂着一串青绿色的玉佩。 芒溯识货,看其成色绝非凡品。 “公子,”她欠了欠身行礼,“以公子的身份要什么佳人美女不是小事一桩吗?何必要在这儿为难我呢?” “非也非也。”他背过手左右看了看乐坊四壁,后回过头看着芒溯笑着说:“老板娘也是个识大体的聪明人,就七日。” “七日后,我来迎娶双儿,希望老板娘不要阻拦。” “不然,你这儿秋思坊怎么来的,也就怎么丢的。” 他缓缓出了门,又回头看了眼台上的双儿,继而笑着离去,留下门口满地的金条。 真是怪人。 “店里打烊了,今天不接客了,点了曲子的客官请明日再来,或者去前台退账。” 芒溯招了招手,伙计上前把金条收起来放进刚备好的新箱子里,收拾好之后她让人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公子,要把这金子赶快送还回去。 “你叫什么啊?一个人迷路了?”她低下身手搭在子夜肩上,揉着她脑袋上的两个包子笑着问她。 子夜摇了摇头。 我没迷路。 她指了指芒溯的笛子,两只手摆出吹笛子的姿势,并最后指了指自己。 你的笛子吹的很好。我想学可以吗? 芒溯擅长察言观色,也大概明白了子夜的意思,便把笛子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你要学吗?” 子夜狠狠点了点头。 “那要先找到你父母再说。”她站起来,嘱咐身边的伙计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的小女孩走丢了赶快领回去。 这么小竟然就到了烟花巷,若不是碰着了芒溯,假若遇到了其他人,早就被迷晕弄回青楼里养着了。 “阿峪?”她朝后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