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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谦抬眸,眼神里一片死寂,最终跌倒在了床中。 管家急忙打了120送他去医院。 一时间别墅里一片混乱,下人们跑上跑下。 秦瑶眼神冷淡的看着四周,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围着别墅走了一圈。 这个房子里,早就没有了林珞的东西,无论是衣柜里的衣服,鞋柜里的鞋,洗漱台的杯子牙刷还是书架上他常看的书,都没有了。 偌大的房子空唠唠的,没了林珞后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她扶着扶梯上了三楼的屋顶花园,花园里倒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个季节叶子黄了,花凋零了。 秦瑶看着被风吹得一摇一晃摇椅,她走过去坐在上面,以前林珞就爱坐在这,抱着孩子逗着狗。 秦瑶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毫无预兆的痛哭出声,她真的想不通,有多大的痛苦多少的绝望才能逼得他去跳海自尽? 林珞的父亲在监狱里去世,家破人亡的时候他熬过去了,生孩子流那么多血他也熬过去,他现在怎么就想不开的去死呢? 没多久从楼下传来120的急救声,秦瑶站起来从上往下的看下去,看到季时谦面色苍白的抬出来被送进急救车。 她不希望季时谦出事,不是对他有感情,而是林珞让他找一个人好好的过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季时谦就该这么痛苦的活着。 季时谦被送进医院,检查出来的大致结果是情绪过度再加上受凉肺部感染引起的咳血。 管家发现季时谦醒来的时候,季时谦已经睁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看了多久,一双蓝眸空洞呆滞,让人看了心惊胆颤。 “秦瑶呢?” “她已经离开了。” “我想回去。” “不行。”管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季总你生病的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让我提醒你,不想被关,最好乖乖听话住院。” 好一个乖乖听话,他生在季家唯一学不会的就是这四个字。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片冰凉,处于低烧状态。 季时谦手肘往床上一撑,撑起上半身,随后一把扯下手背上的输液器,沉声道:“告诉他,想让我乖乖听话,不如让我现在死。” “季总,您这是何苦呢?” 话音一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的静谧。 管家叹了口气转身将病房门打开。 敲门的是陈言里,管家看到是他后朝他点了点头:“陈先生,你好。” 陈言里露出一笑,低声问道:“我能进去吗?” 管家往旁边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进。” 正预备起身下床的季时谦当看到陈言里后身体僵了僵,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次也是你买过敏药,偶然看到我的?”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嘲,陈言里没太在意,他走到季时谦面前看着他手臂上正冒着血的针口说道,“是别人通知我的。” 这个别人他没有明说,但是季时谦已经能猜出跟季家的人有关,想一想能让管家请进来的,想必就是季老爷子了。 估计上次在医院里也是。 季时谦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他掀开被子作势下床,不远处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过来拦住他。 “季总,你身体病成这样了,究竟是要去哪?” “我要去宠物看管所接包子,你告诉爷爷,想让我乖乖继承季家产业,最好现在别拦我!” 包子?陈言里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林珞身边的那条狗不就叫包子吗? 他还以为死了,没想到居然还在宠物看管所里。 现在的季时谦跟疯了一样,管家根本劝不住也拦不住。 左右为难时,站在旁边的陈言里说道:“张管家你放心吧,有我陪着他。” 说罢,又转过头看向季时谦:“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开车,管家去叫车,我陪你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季时谦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从床上下去,他身体还有些虚弱,站在地面时步伐有些踉跄。 陈言里上前想要扶着他,却被季时谦一手给推开了。 “别碰我。” 陈言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最后,还是管家将季时谦扶进了车上。 管家:“陈先生,季总就有劳你了。” 陈言里“嗯”了一声,打开左车门进去坐在了季时谦身旁。 季时谦瞥了一眼陈言里,太阳xue一抽一抽的,心里十分的烦躁。 他和陈言里的过往,让他感到很尴尬,又因为愧疚,他又无法严厉的去拒绝他。 陈言里见季时谦一直按着头,担忧的问道:“怎么?不舒服?” 季时谦闭上眼睛,靠着柔软的座背含糊说道:“想快点去接狗。” “说起来,你不是有洁癖最讨厌宠物吗?” 他想起曾经他在路边上碰了一只野猫,季时谦看到后,一天没有牵他的手。 当时,他以为和季时谦在一起,怕是与宠物绝缘了,却没想到多年后季时谦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养他讨厌的宠物,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二婚,生了别人的孩子。 陈言里的脸色有些颓然衰败,再多的自欺欺人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季时谦爱林珞比爱他多得多。 ☆、第202章 车祸那一瞬间你可有想过我 车厢里静谧了片刻后季时谦说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陈言里很不甘心,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着身旁当年他爱极了的男人,无论看几眼都想要。 曾经以为拥有不易,后来才知道舍弃更难…… 从医院去宠物看管所,需要将近一小时的车程,因为下着大雨,司机开得格外小心,一小时的车程延长到了一小时半。 季时谦事先和宠物看管所的人打了招呼,所以他们到的时候,没有交接流程直接去牵狗。 包子趴在地上,精神很不好,听到有人来接它后,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抬了抬眼,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宠物看管所的人把笼门打开,牵着它出来。 季时谦蹲在它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怎么瘦了?” 这条狗被送过来本来就是等着被屠宰的,屠宰的狗吃那么好做什么? 这话在心里想,却不敢直接说出来,管理员哈腰说:“到了新环境,难免不适应。” 管理员把牵绳拿过来递给季时谦,季时谦摸着项圈看了眼上面的狗牌。 狗牌是林珞设计的,上面有包子的名字,有地址,有林珞的电话,狗牌是银制品,边缘已经有些被磨黑了。 不知为何,季时谦有些鼻子泛酸,他弯下腰将牵绳套在项圈上。 “包子起来,我接你回家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