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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用自己的关系庇护他们不被滟城找到整整三年。 她仿佛在通过他们,实现自己从前未完成的心愿一样。 也正是通过他们,狠狠地甩了如意山一耳光,沉重地打击到了每个人。 而如今,薄梁在众人眼中迷途知返,薄家便又起了与祝家重修旧好的心思了。然而祝老爷子一向执拗,是实打实地恨薄梁和姜遗。 只怕齐兰的约,祝深不好去赴。 许是看出了祝深的犹豫,薄梁轻声说:“太难为你了,做这些事情。” 薄梁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他低声道:“我会自己想办法。” 祝深紧盯着他,自然知道他不是说的生日宴这事,一时眉间染上了些忧思,又问:“你在滟城还剩几件事情没办?” 薄梁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 “少装,我不信你会在滟城呆一辈子。”祝深打断他。 薄梁低下了头,苦笑了一下,“他希望我在滟城呆一辈子。” “那么你呢?你希望么?” 薄梁起身,没有回答。 祝深也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眉间忧思不散,这人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事。 他目送着薄梁走到了门口,却见后者顿了顿,回过头对他说:“他的愿望,就是我的希望。” 祝深半晌说不出话来,便看着薄梁的背影从他眼前消失。 祝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眉间像有化不开的浓愁,低下头,他握紧了手中的那张请柬。 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猜测,却又很快被他摁熄在了心中。 怎么可能呢。 薄梁刚走到大门,正碰上过来接人的钟衡。 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只隔着一扇玻璃门。 门是自动感应的,感应到有人,从两边徐徐地拉开了。可两个人却仍僵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仿佛有一道隐形的门横亘在了他们的中间。 是薄梁先朝钟衡点了一下头,走出了那扇门,说道:“说来,我回来以后,看见过你很多次,可从来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聊一次。” 钟衡沉声问:“聊什么?” “姜遗。”薄梁看着钟衡,眼神有些空,低声说:“谢谢你。” “不必。”钟衡走了两步,擦肩而过时他道:“不是为了帮你。” “嗯。”薄梁站在了原地,语气低平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的,钟衡做什么事,只可能是为了祝深。 真好。这样。他们四个,总还是有人能长久厮守的。 钟衡走了两步,眉心突然蹙了下,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薄梁的背影。 他比记忆中瘦了,明明是盛夏时节,却莫名的,看上去萧瑟又冷清。 钟衡沉着声音对他说:“节哀。” “嗯。”薄梁淡淡地应了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 都对他说节哀,却没有人告诉他哀该怎么节。 钟衡进到画室的时候,祝深刚要出去。 坐在一旁的阿包便背着书包走到了他们身旁。 “来接我们?”祝深自然地挽上了钟衡的手,另一只手牵着小阿包。 “嗯。”钟衡摸摸阿包的头,问祝深:“累吗?” “不累。” 前台的老师看着三人这俨然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笑说:“看来我们小阿包现在可是碍手碍脚的电灯泡啦。” 阿包好像听懂了,瞬间将手放下,退到两人身后三步远。 祝深对前台道:“不要这么说阿包,他还小,很多话会往心里去的。”又回过头来,对阿包伸手道:“站那么远做什么,回去画画了。” 阿包仍有些迟疑,不敢迈进。 直到钟衡也伸出手,“走了。” 阿包这才大踏步地跟了上去。 钟衡轻笑,想着刚刚祝深认真说话的样子,眼里好像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 祝深与阿包的mama商量过,觉得阿包的天赋实在是很好,要是浪费掉就太可惜了,便主动提出接他跟自己学画画。 周一到周六留他在桃源上课,周日再送他回家。 阿包mama对此千恩万谢,直说阿包是遇到贵人了,抽泣着将阿包托付给祝深了,还说任他打骂。 祝深听后压力愈发大了。 为此,他还正儿八经地和Moeen通过一次电话,探讨过如何教孩子。Moeen还很热情地寄来不少书,都是教他如何成为一个艺术上的灯塔的。 祝深第一次觉得无论是在L国也好,中国也罢,上了年纪的老人普遍爱转些心灵鸡汤给小辈。 不过阿包倒是很乖巧,约莫是因寄人篱下吧,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惹祝深不快。 祝深不知为何,却想到了钟衡。 听说那时钟芸因钟衡打伤了薄梁,便气冲冲地回到娘家责罚钟衡,让他罚跪到了祠堂外两天。 钟芸态度尚且如此,其他人更加可想而知。 大闷葫芦小时候一定也不爱说话,就算被人欺负了,也只是闷在心里。 光是这样想还不够,祝深稍一动笔,便凭着在霓城老屋的记忆,复原起了钟衡小时候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都过了那么久了,钟衡小时候的照片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见过小时候的钟衡似的。 正画着,阿包伸过头来看一看,“老师在画什么?” 五官还没出来,自然是认不出他画的是谁的,祝深糊弄小孩道:“你的画画完了么,不画完不能睡觉。” 阿包只好点了点头,继续闷头画画。 忽然,听见敲门声,阿包瞬间将头抬了起来:“钟哥哥!” 果然,钟衡推门进来了。 “哟,来上课了?”祝深调侃道。 钟衡低下了头。 方姨疼爱阿包,自阿包来桃源以后,钟衡便成了专职跑腿的,隔几分钟上楼送一趟零食水果。 祝深看穿这人明明是想找机会留在他的身边,又不明说,只一趟趟地上上下下,实在是别扭沉闷得可爱,便主动给他台阶下:“是来听课的?” 钟衡抿了抿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自此画室常驻坑位便又多了一人。 阿包却还不知道,多了一人之后祝老师的视线就不会落到他身上了。 譬如此刻,祝老师突然对他大肆赞扬一番,然后说:“可以下课了。” 阿包纳闷:“不是说……” 要画完才能下课睡觉吗? 祝深便板起脸来教育他:“这都几点了,还想不想长个子了,你现在正是发育的黄金时期,知道什么是黄金时期吗?还有什么能比健康还重要呢?” 钟衡抬眼,冷不防问祝深:“你也开始重视健康了?” 祝深轻咳一声,使眼色道:“这位同学请不要插话。”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