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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还好。” “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祝深笑:“你们当医生的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不是猜的。”爱丽丝有些无奈,“毕竟你以前在我的治疗室里做过那么多次噩梦啊。” 每一次都捂着脖子从溺死的梦境中挣扎起来,每一次起来,都会说自己还好。 “打算什么时候回L国?” 祝深沉默了。 爱丽丝轻轻问:“你是真的已经决定停药了吗?” 祝深依旧沉默。 爱丽丝握着手机,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任性的画家有些无奈。 自从祝深的母亲去世以后,祝深便被噩梦缠绕,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梦境里溺亡。爱丽丝知道那个梦境是他的心结,而心结的源头,大概就是他卓越的绘画天赋。他曾痛苦地向她求助,让自己的色觉不再那么敏锐,封掉一部分感官只是为了不再被斑斓狰狞的梦境困扰。 颜色是他的噩梦,每一笔都是他母亲的诅咒。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祝深都因眼中的世界苍茫阴郁,不得不搁下他最珍视的画笔。 泯然众人,总好过终日做着天才的被屠戮的噩梦。 他急迫地想要逃离色彩的怪圈。 黑白灰算是保护色。 爱丽丝偶尔也发现祝深断过药——凭复诊取药的时间便能推测得出。断药之后他的眼前会出现生动的色彩,但在晚上,毫无例外,依旧会被他母亲掐死在水中。 颜色也是他的诅咒。 可祝深的态度却从未像今天一样坚决,就仿佛有一幅非完成不可的画作一样。 “那不该是我的选择,爱丽丝。”祝深哑声说:“我逃避了很多年了,可现在,我想要画画。” 爱丽丝顿了顿,半晌才问:“你想清楚了吗?” “事事都想清楚该多没意思啊,人生好像就该这么不清不楚的。”祝深漫不经心地打趣道:“说来你和吴绪也实在是对有意思的情侣,你用药麻痹我的色觉,可他却指着我画画赚钱。” 爱丽丝被祝深逗乐,“好像是这样,但我是你的医生,我该对我的病人负责。”宛如一个先知般开口道,“看样子,你身边已经有人能帮你渡过难关了。” 祝深豁地从床上跳下,声线无端有些紧绷:“没有!” 爱丽丝笑说:“早点回L国,和我说一说。” “没什么可说的。”祝深皱眉,瞥见床底的红色绒布盒子,俯身去够,终于拿到了。 顶开盒盖,是一枚素戒。 里面躺着他失踪多时的结婚戒指。 初搬来桃源时他还在行李箱看到过,后来便没再见到了。其实他非得佩戴戒指的场合并不多,于是转眼就将它抛之脑后了。 祝深捏着银白戒指,忽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你该遵循你的心。” 爱丽丝这样说道。 祝深觉得好笑,想了想,竟鬼使神差地戴上了这枚婚戒。 一愣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咕咕咕! 这篇文章很多私设,这里也是私设,不用考究了,都乱写的。 所有私设都为谈恋爱服务~ 下面有请jj发言人发言↓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旻天 10瓶;临渊不羡鱼 6瓶;不爱吃苦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祝深抬手凝望了戒指一眼, 不知怎的,想到月下钟衡那双深邃的眼,几乎是一瞬间, 触电了一般, 手就比大脑先做出反应,迅速地将它摘了下来。 金属的戒环被紧握在手心,有些硌,却又像是在提醒祝深从麻痹的记忆之中找回这久违的心悸。 他咀嚼着爱丽丝的话,不禁轻轻皱眉。 【不要逃避, 不要害怕, 你该遵循你的心。】 随即脸上便扯出一个荒诞的笑, 有心多累啊。 退了两步,将戒指放进了盒子里, 欲转身时看见素白的桌面里多了抹殷红,祝深想了想,又将盒子放进了抽屉里。 直到出门时,脸上还带着些欲盖弥彰的慌乱, 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扣, 锁上的除了门不知还有什么。 走到客厅,钟衡刚结束了一场通话, 面上染着急色,祝深便叫住他:“你要出去?” 钟衡点了点头:“去医院。” 这时祝深留心看了眼钟衡的手,后者则比他坦然许多, 明晃晃地戒指戴在无名指,怎么他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许是觉得祝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钟衡问他:“怎么?” 祝深走近两步,看见钟衡不善的神色, 猜测道:“医院出事了?” 钟衡皱眉,“算是吧。” “我和你一起去。”祝深猜到何萱那大概又出了什么乱子了,钟衡却本能不想让乱七八糟的事惹祝深心烦。 刚要开口拒绝,忽听祝深手机响了。 是何萱发与他的短信: “深深速来!给mama收尸!” 祝深晃了晃手机,对他说:“我跟你一块去吧。” 钟衡脸色更差了。 这母子俩…… 若非拥有着相似的五官轮廓,祝深还真不敢相信他们是母子。 一人夸张跳脱,一人沉默内敛。 想着想着祝深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驱车近半小时抵达医院。 这医院是钟家的产业,顶层的高级病房里,只住着何萱一人。刚出电梯,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尖利而嘈杂的女人的声音。 ——是何萱在说话。 “我不想看到她们,太晦气了,给我送走!” 不知是在说谁,里面的声音低低絮絮,听不大清。 年轻的小护士们伸着头踮着脚往病房里打量,却没人敢动,见到钟衡他们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祝深拉过一个小护士问道。 小护士指指何萱的病房:“二太太来看何太太了,何太太叫我们把她赶走。” 往里走了两步,听见杨莎的声音:“jiejie消消气,我们都是好意。” “拉倒吧杨莎,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真当什么货色都能靠近阿衡了?别做无用功,我可告诉你,阿衡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话还未说完,钟衡便疾步走向前打开了房门,压下了何萱为吐完的秘密:“妈——” 尽管是一个单字,都能听见他语气里带着非同寻常的紧张。 病房瞬间安静。 祝深站在钟衡的背后,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有些沉重。 【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被掩盖的剩下的话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