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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天才开始上课,则是因为雷镜那天在淋了大半天的雨之后,晚上回去就发了高烧,第二天烧虽退了,却又得了重感冒,他怕把病毒传给自己,才决定完全好了再开始上课。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让他秘书西汀——就是那天在公寓门口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男人,每天晚上送来一些他特意为她准备的,盲文初学者适用的小卡片给她。 而且! 小褚每天把东西拿给她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说几句关于他消息的话。 “之之姐,汀哥说雷先生昨天晚上打着点滴一直忙工作了,今天睡了大半天没醒,下午三点多起来喝了一碗粥吃了药就开始做这些小卡片了,来之前刚刚做完,汀哥看他又睡下才过来的。” “之之姐,汀哥说雷先生昨天晚上又打着点滴一直忙工作了,不过今天只睡了一早晨,中午就醒了,吃完午饭又开始做这些小卡片和写这些小纸条,忙活了一下午。” “之之姐,汀哥说雷先生昨天工作只忙了半宿,点滴打一半就睡着了,今天醒的早,先做好了这些卡片让他拿过来,晚一会儿还要忙工作的事,可能没有时间做了。” “之之姐,汀哥说雷先生这几天人已经瘦了一圈了,哎,你说他一个生病的人,天天也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人能不瘦吗?” “之之姐,汀哥说——” “之之姐,汀哥说——” 最后一天,夏引之忍无可忍,拿着手里的卡片和小纸条,看着小褚硬邦邦问她,天天汀哥说汀哥说的,你是不是暗恋西汀? “……”小褚对着她的之之姐没有get到她的“用心良苦”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幽幽道,“…汀哥结婚了。” “对,他结婚了,”夏引之回看着她,“教育”道,“所以你一个单身了十八年的妙龄少女每天嘴里都念叨一个结了婚的中年男人合适吗?” 小褚:“……” 所以你一个14岁读大学,18岁轰动出道,让各方媒体翻变全国各地高中没找到却在G科大少年班成人典礼上找到的高材生竟然读不懂我说的话的重点,这合适吗? 当然,这句话小褚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不敢当面说的。 …… 其实夏引之在那天回到公寓就后悔自己因为小褚的话一时冲动点头应允雷镜给自己做盲文老师的事了,她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让他离自己远远的,也让自己离他远远的,怎么一个小时都没过就犯糊涂答应这种事? 本来隔天就她就想让小褚跟他联系,说她反悔不要他做老师了,反正在他的记忆里,她肯定也是像以前一样,骄纵不懂事的,他如何想她都没关系。 结果还没等她说,就听她说他病了的事。 而现在,此时此刻,夏引之很后悔自己没有狠下心说出那句“既然他生病了那正好换个老师吧”的话。 如果说了,这会儿也不用如此如坐针毡的坐在这里了。 …… 雷镜看夏引之,发现她虽然长大了,可有些习惯其实还没有变。 比如说不想做一件事却又不得不做时,她视线会下垂45度左右紧紧抿着唇看着自己右手侧,表情略有不耐。 他因为这个小细节,没由来的高兴。 ——即便她这不耐是因为自己。 “阿引。”雷镜温声开口叫她。 夏引之因为这称呼,有些烦躁,瞪他,“不要这样叫我。” 让她总想起以前他叫她、疼她时候的样子。 雷镜顿了下,轻声问,“那叫什么?” “夏引之。”她果断回。 雷镜:“……” 这会儿换他抿紧嘴巴了,看着她,没回话。 夏引之微微抬着下巴,回视着他。 一旁的小褚捧着手里的拿铁,从杯口上方小心瞄两人,令人窒息的静默里,她又不怕死的开口了,“那个…我觉得直接叫名字是不是有点儿过于生疏了呀?毕竟——” 她的话被夏引之唰的一个眼神堵回去,“…毕竟,毕竟大家刚见面,叫名字也确实没什么的,正常正常……” 可是亡羊补牢未为…为时已晚。 夏引之抬手指了指远处一个空座位,看小褚,“你去那坐,等上完课走的时候我叫你。” “……噢。” 小褚可怜巴巴的应一声,端着杯子站起身。 只是刚站起身,又被夏引之叫住,“算了,你还是坐在这吧。” 要是只剩她和阿镜哥…雷镜两个人,肯定会更尴尬。 小褚:“……” 怪不得都说谈了恋爱的女孩子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原来这是还没开始谈恋爱时就埋下的种子哦。 小褚又“噢”了声,准备原地坐下时,又被斜对面的雷镜叫住。 她维持着半坐不坐的姿势,捧着手里的杯子艰难看雷镜,“啊?” “我可以跟褚小姐换一下位子吗?”雷镜礼貌问她。 “……” 褚秀秀崩溃:之之姐连个名字都不愿意让你叫了你竟然还想跟她坐一起就算你想跟她坐一起那你也应该问她啊你问我干什么我的座位又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你现在问我那我感情上自然是可以的愿意的甚至求之不得的但问题是理论上我不能答应你啊我的老板是之之姐我的答案是她说了算的啊我可以但是她不可以我要是说了可以我马上就要回去吃自己了你知不知道这种送命题难道就是你报答我这么费心费力给你制造机会撮合你们和好的恩情的吗?!!! 褚秀秀心里的这口气还没喘匀,就听夏引之冷冰冰开口,“不可以。” 犹如天籁的声音立马抚平了小褚狂跳的心脏。 她皱着一张脸看着雷镜笑的比哭还难看:你看,不是我不愿意,是现实它不允许。 雷镜像是早料到夏引之会拒绝,回看着她柔声解释,“桌子有点宽,挨着坐比较方便我说话和示例给你看,没有其他意思。” 夏引之因为雷镜的话,头顶冒出来一排省略号。 他这话的言下之意好像是,她因为他要在她旁边坐有想什么其他意思一样。 “我也没认为你有什么其他意思,”夏引之面瘫,“我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和你坐一起。” 雷镜:“……” 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雷镜和夏引之对视了半晌,在后者微扬着下巴不服输的眼神里,从座位上站起身。 后者莫名其妙看他,心里还在想着难道因为一个座位他就要“罢工”了? 夏引之正纠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时,就见雷镜左手撑在桌沿边上,微微俯下身子半弯着腰往她这边凑近好些。 他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演练过很多遍一样的熟练。 夏引之看着近在咫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