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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起来都是道渊阁的弟子,平常相称,也可以叫师兄弟,只不过这其中的亲疏远近,就自己体会了。 叶危笑一笑,不理他们,转头熟稔地向赵承招手:“师弟!借我弓箭一用!” 他说着,一道灵念袭去,卷住赵承的弓箭—— 身旁的小弟子正要喊话,说赵师兄这把弓箭不好,让叶师兄换一个人的弓箭用! 这一点,赵承自然也想到了,他本是想阻止叶危拿他的弓箭,但不知怎的,心中快快地滑过一个念头,手自觉地松了…… 这把破弓箭便送到了叶危手中。 赵承咽了一下喉,偷眼看叶危,一把弓箭的好坏,是要射过之后才知道。师兄坐在马上,正意气风发地拈弓搭箭,什么也没发现。 敌对师门吃了一惊:“叶师兄这是……准备不入场就射神箭?” 众弟子听闻此言,皆吃了一惊。 这片草场由各位师尊加持了空间折叠法阵,看似占地只有三十里,其实有三百里,能让成百上千的学子在此酣畅纵马。 因此,射神箭时,通常是快马奔至草场边缘,然后开箭—— 这样距离第一关天靶就很近,能大大省下灵力。 如果站在草场之外射神箭,那么首先,就必须要用灵力支撑这只箭飞过草场的三百里,然后才开始破第一关天靶。 草原上同师门的弟子都叫起来:“叶师兄!万万不可啊,这平白浪费多少灵力啊?你进来,我们掩护你!” 飒飒风过原野,百万青草顿低头。 叶危骑着瘸腿马、拿着破弓箭,轻笑一声,也不说话,随心散漫地拉开弓箭,不等众人反应: “嗖——” 一箭已出。 小破箭在风中抖擞着翎羽,一箭飞驰三百里。 “铛——” 第一关天靶,破。 “铛、铛、铛……” 那只箭在三重天的空中如白电穿行,连破三关。 赵承听到第五声“铛”时,咬了下唇,要超过他了。 其他弟子欢庆起来:“太好啦,破第六关天靶,六百分,追平了!” 然而还没结束。 神箭若飞到灵力竭尽时,草场的灵阵会发出滋滋声,将它召回来。 但他们现在谁也没听到那种声音。 叶师兄的神箭还在飞…… 此时,天靶已经远的听不见它们破掉的声音,谁也不知那支箭到底穿到第几关了,但每个人都在等、等待。 草原上,一片寂静,唯有风呼呼而啸。 赵承捏着缰绳,手心微微出汗。有点太久了,以师兄的出箭速度,这时间可以再飞两百、不,三百里,如果箭上的灵力还没枯竭…难道还没枯竭吗? “铛————!” 就在这时,突然,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钟声。 夕阳晚风,古钟悠扬,一声、又一声。 最东边,最后一个靶,钟神庙。 九关天靶,一箭连破。 师尊了常君醉在麒麟台上,撑着头,眯着眼,一口美酒赏钟声:“多久没听到了?” 观寂君笑一笑:“太久了。几百年才出这样一个人。算我输,心服口服。” 草原上一众弟子陷入了疯狂: “师兄……” “……师兄!大师兄!叶师兄——!!!” 道渊阁多少年才出一个九靶王!而且叶危还不入草场,预先飞了三百里,再加九靶九百里,这就是一箭一千一百里! 师门弟子一轰而来,连旁门弟子也拥来:“叶师兄!!受小弟一拜!!!” 叶危骑着瘸腿马,赶紧一拐一拐地溜了。 射羿之争,自是叶危师门胜出。 麒麟台上,了常君开心地夺了那一串铜钱塞进荷包里,远远地望着叶危的影子: “我就知道那孩子可以,当年射羿之争他天天苦练,最后却总是只能破第八关天靶,把他郁闷了好久。” 观寂君端起酒杯,敬他一杯:“你徒儿自是前途无量。” “唉,我就怕,他从小一直这样顺风顺水,有一天会……哎,罢!不说晦气话,今日你输,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师门大胜,喜事一桩,赵承忽然道:“师兄难得回来,不如大家借此聚一聚。” 当晚,赵家摆宴三百桌。 师门大宴,叶危推拒不了,只好放出传信小凤凰,给家里捎张字条。 小鸟从掌中起飞,一旋身,拖着五彩的长尾羽,向叶府飞去。 叶家,少主院。 晏临正在小厨房忙活。他盼星星、盼月亮,每天掰着手指头数,哥哥终于要回来了! 热气蒸腾,晏临欢喜地打开锅,里面盛着满满的雪糯团,像一窝小白兔,甜甜糯糯,他兴高采烈地裁下叶子,给小兔子们贴上耳朵。 “咦?你在做雪糯团?咱少主不是说不喜欢吃这个了吗?” 晏临转过头笑一笑,不说话。 雪糯稻食材易腐,且不好保存,叶危心疼小厨房的师傅为他熬夜冒雪上仙山采摘,所以骗他们说他不爱吃这个了,以后不要再弄这道菜。但晏临知道,哥哥就是爱吃的。 等哥哥回来,他就给哥哥一个惊喜! 晏临将雪糯团闷在锅里,保温。洗干净手,又不放心地洗了洗脸,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面容,生怕生的不够好看,不足以让哥哥喜欢。 对对,还要换一件好看的衣服。 晏临打开橱柜,满心雀跃地选衣服,不知穿什么才能让哥哥多看他几眼。挑来拣去,最后挑了一件白衣,左袖边绣着一朵桃花。 他记得,哥哥夸过这件衣服好看,如雪似的可爱,尤其那朵桃花,点睛之笔。 晏临穿上漂亮衣服,端出雪糯兔子,坐在桌前,乞盼心爱的人来,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生怕自己遗漏了某处,让这一场久别重逢变得不够完美。 窗外天幕静冷,一碧洁净的墨蓝色,天边画了一枚小小的白弯月。晏临剪过灯花,这一室晕着暖融融的光,他坐在桌前,翘首祈盼,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了一张字条: 师弟请客,不回来吃饭了。 晏临指尖一紧,哥哥写过的字条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褶子,他忙将手撤回来,将哥哥写过的纸一点点抚平,指尖慢慢摸过哥哥写的字,见字如面。 他把做好的雪糯团重新放回锅里热着,继续等。等啊等…… 赵府宴席,各路弟子轮番来给叶危敬酒,叶危来者不拒,将他们一个个敬趴。他归心似箭,见宴席差不多了,便抽身要走,却在转廊处,被师弟撞了个正着。 赵承:“师兄,要走了吗?” 叶危:“嗯,家里还等……” “师兄!你能……能不能…指点我射箭?” 赵承攥紧拳,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找师兄请教了,他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