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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被写下名字的妖怪,将永远服从命令,百依百顺,至死方休。 “白姐…姐?” 花伏零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又一次、又一次,她又一次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小时候仰仗爹娘而活,爹不疼娘不爱,活的谁都看不起,出嫁后要仰仗夫家活,丈夫死了,就谁都可以来踩我一脚,我再也不要这样了!我再也不要仰仗谁来活!” “那就可以来伤害我吗?为什么啊?因为我是妖怪,我算不得人是吗!” 小小的花伏零立在梅树中间,恨得双眼通红,金赤妖纹浮于额间,狂风四起。 今日无雪,梅树依旧,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对不起……” 下一瞬,花伏零倒在地上,一身邪狂妖力尽数收了个干净。再爬起来,她便心智全失,被完全cao控了。她一脸乖巧机灵,欢欣鼓舞地蹦过来,拉着白袖楚染血的嫁衣,甜甜地叫她: “白jiejie!” 白袖楚低头望着她,微微笑了。她慈爱地伸出手,摸了摸小花妖头上的金铃铛: “真乖。” 苍茫天地,林涛山野,有路过的樵夫看见一位红嫁衣的女郎,牵着一只娇俏的女童,如风般疾行,妖冶诡异。 “啾。” 晏蜂鸟停在叶梅枝身上,注视着眼前这一幕。他忽然理解了很多年前叶危的选择。 那时,小晏临立在天湖畔,抬手造出一座仙山,祝叶危生辰快乐。 他张着双臂,等待哥哥的抱抱,可是等了好久,叶危也没来抱抱他。 “哥哥……不…不喜欢吗?” 叶危看着那座拔地而起的庞大仙山,受到了庞大的惊吓,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伸手就敲了小晏临一脑袋: “我说喜欢山你就造山?那明个儿我还说我喜欢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还要把那月亮摘下来?” 小晏临眼前一亮:“哥哥喜欢天上的月亮?” “……” 叶危叹了一口气,把他抱起来:“我是说,有些我想要的东西,你不可以就这样造出来给我。” “为什么?”小晏临听得好奇怪,“我能造出来,哥哥又想要,为什么不给哥哥。” “这怎么能行,我今天随口说想要个山,你就造个山,明天说那片海看着碍眼,你就去填了海,长此以往那还得了,这世界不得乱套了!” 小晏临还是不懂:““乱套了有什么关系,哥哥喜欢,就好。……啊。” 他又被敲了一脑袋,少年叶危抱着天道石弟弟,颇有些苦恼,不知道要怎么他解释: “这么说吧,你还记得收养你的那一家人吗?一开始你什么都不会,是个小可怜,他们收养了你,说明最开始他们还是有善心的,可后来发现你会变红宝石、会变好多好多东西,他们就全都变了。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没有人值得永远被满足。我想要一束花,你可以去摘,我想要吃一道菜,你可以做,但我想要山海天下,你不能去造出来,知道了吗?” “不知道。”小晏临固执地摇头,“哥哥值得。” 叶危第三次敲他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说吧,这次就算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高兴。但要是你下次再乱用神力,哥哥就揍你,而且你再也不会得到抱抱了,听到了吗?” 小晏临一下皱起小脸,呜了一声:“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哥哥抱抱我!” “好了好了,不要卖可怜,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用神力,而且往后要不断地封印起来。你以后就乖乖跟着哥哥学习法术,每天都会有抱抱的,好不好?” 那时候,小晏临搂着少主叶危,点头应了一声: “好。” 此时此刻,三界神尊晏蜂鸟垂下头,小脑袋靠在梅花瓣上,叶危以为这小坏鸟又要来吸他的蜜了,但等了好久,这只小蜂鸟就只是这么贴着他的梅花瓣,很安静。 有风来,梅香暗。 晏临靠在叶危身上,默默在心中道: 对不起哥哥,我食言了,但我绝不后悔。 窃神格 最是人间留不住, 朱颜辞镜花辞树。 红烛泪, 披红妆,铜镜中映出一件红嫁衣,绣花领口上, 是道道苍老的颈纹。 “又老了一岁……” 敷白`粉、熬胭脂,浓妆艳抹, 遮不住那些眼角纹、法令纹, 一张脸蛋干瘪了的桃, 皱缩出道道褶子,刚涂上的粉卡在那些褶纹里,抚不平,去不掉。 “砰啷——” 白袖楚恼恨地将镜子拂到地上, 摔了个粉碎: “怎么办、怎么办,我又变老了,好丑啊, 花伏零, 花伏零, 我该怎么办啊!” 花伏零还是当年的小女孩,她愣愣地站着,机械地重复道:“白jiejie不用担心, 白jiejie是最好看的。” 白袖楚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花伏零无暇的脸庞:“好嫩啊,滑滑的,真好, 作妖真好,永远年轻漂亮,要是……要是能把你的皮剥下来给我就好了……” 花伏零:“白jiejie想要,我就剥。” “傻瓜。”白袖楚伸手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又自言自语道,“老了,只是换一副年轻的皮,又有什么用呢?” 生老病死,人逃不出的宿命。 如果……如果能不做人,就好了。 白袖楚搂着花伏零,一下一下慈爱地摸她的金铃铛,微微笑起来:“这样我就能长生不老,我们也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白袖楚开始绞尽脑汁寻找长生不老的办法,花伏零像一只提线木偶,听话地为她做任何事情。几十年过去,白袖楚试尽一切办法,其中不乏一些很残忍的偏方,生食心肝,吸人灵质……叶危试图做出扭头的动作,有些看不下去,停在他身上的蜂鸟将小小的翅膀张开,护住他,好像要遮住他的眼睛。 可是梅树并没有眼睛,没有,却又是无声的见证者。这只小笨鸟努力地想为他遮住,叶危看着好笑,虽然挡不住他的见证,但被小鸟毛茸茸的翅膀抱着,却也有些温暖。 不知过了多少年,白袖楚老得弯了腰,双手如枯木,一身全是黄褐的老人斑,她终于遇到了一位道士,那疯疯癫癫的道士见她苦寻长生而不得,大笑三声,笑话她: “女施主,您这是拿着金饭碗要饭呢!” 白袖楚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此话怎讲?” 那疯癫道士用白毛拂尘指了一下花伏零,笑笑着道:“这位施主,听说过化神吗?” 叶危听得一怔,他对“神”这个字眼格外敏感。当年他在道渊阁的挚友,就是化神了。 世间有人、有鬼、有妖,还有跳出这之外的神。无论人鬼妖,修到最后,若能修到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