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还用想吗，肯定是拒绝啊，玩家怎么可能让jiejie和这个男狐狸精在一起呢？ 狐狸精被jiejie拿枪顶着关到了隔壁，但门扉合上那一瞬间他神秘的微笑却让玩家越想越不爽，明明是个败犬，就该给我有副败犬的表情啊，为什么还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在这种不爽的情绪下，玩家听完了森野未绪对他们现在身处的情况的说明——明白了，介绍游戏背景设定顺便发布第一个任务嘛。 未绪jiejie表面上是一个心理医生，背地里却是某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里高级干部都以酒为代号，jiejie的代号是白橙酒（Triple Sec）。现在jiejie接到了来自组织的任务，要她走私军火去某个战乱地区，并且分别贩卖给交战的两方。 没错，不是交战的东军、西军中的哪一方，而是两方。 发言人的和平呼吁有多大声，军火商的拱火cao作就有多放肆。 不过好歹多少还要点脸，知道干脏活儿找专业黑手套，这就有了组织拓展影响力的空间。 [所以刚刚那个男人就是想加入这次走私？]好不容易理清了任务背景，玩家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拒绝他会有影响吗？] 森野未绪：[没事，我已经有一个搭档苏格兰，他保护我足够了。诸星大那边我会让人留意，任务结束前，他出不了房门。] 玩家没有问题了。虽然还有些在意那个男人的事，但他不想在jiejie面前表现出来。 女神就在眼前，为什么要继续提那个男狐狸精扫兴呢？当然是应该缠着jiejie好好“探索”一下身体啦！ 切完号三秒后——玩家看着被他一拳打爆的沙发陷入呆滞。 他只是看到这个沙发有互动按钮……正常的和沙发互动，不应该是坐上去或者摸一摸吗？为什么会是打一拳啊！ 森野未绪也陷入了沉默，玩家有点不敢看她的表情，jiejie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家具毁灭者QAQ。 结果反倒是意识海里的她笑着安慰道：[拓也有这样的武力值，让我非常有安全感呢。] 呜呜，jiejie是天使。 因为时间紧迫，玩家只是浅浅尝试了一下，结果发现他的人格主导的时候，身体一定会是男性形态，但是这个时候jiejie也可以控制身体的一小部分。 比如他控制无名指伸直的同时，jiejie控制小拇指弯曲——正常人类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绝对无法达成的成就，由他们两个人格轻松完成了呢！ 反过来，jiejie主导身体的时候也是同理。 [第一天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棒了，剩下的以后再多练习吧，今天你该休息了，拓也。] 玩家刚刚点了镜子的互动，正在镜子前臭美这具身体的肌rou——变身前jiejie已经换了宽松的浴袍，不用担心爆衣的问题——闻言看了一下时间，刚说完再见就被防沉迷强制下线了。 自然也没有听到森野未绪的喃喃自语。 [你变高许多，新津前辈。] ………… 第二天玩家上线的一个小时都在飞机上陪jiejie聊天。 作为萌豚，玩家并不具备通过观察飞机内部结构确定其型号的能力，他能够从画面中获得的信息就是，两个飞行员，jiejie，jiejie的搭档苏格兰，还有后舱数不清的军火。 jiejie在看报纸，有英文也有俄文，虽然他全都看不懂，但是报纸正中间那张刺目无比的照片任谁都不会误解。 那是一个倒在炮火中的小女孩儿。 玩家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怔怔道：[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我们要去把后面那些枪械，子弹，手榴弹卖给杀死这个女孩的人吗？ [是啊，那是我mama出生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jiejie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上的转变，在意识里轻轻摸着他的头，[不舒服的话就闭上眼睛吧，一切有我在。] [我没有不舒服……]玩家不想在jiejie面前表现软弱，短暂的郁闷后故作好奇地问，[jiejie的mama在xx岛出生？jiejie是混血？] 说完，他瞄了瞄jiejie座位下斜伸出来的小腿，倒是真的对jiejie的出身感到了好奇。 因为要去战区，自然不能再穿西装高跟，类迷彩裤包裹着匀称笔直的小腿，末端的裤脚收束进皮制作战靴，散发出一种紧缚又勃发的性感张力。 玩家视线飘了飘，心想这大长腿，混血的话就说的通了。 jiejie却道：[从血统上说，我的父母都是纯种的日本人，只不过我mama的情况复杂一点。] 她的神色很平静，声音也极为的平稳，你就这样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她说出了这句话： [她是苏联间谍。] 玩家一开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迷惑的啊了一声。 再说一遍，他只是一个萌豚，对军事历史丝毫不感兴趣，只有16岁，猛然听到一个已经解体了二十多年，只偶尔在历史课上才会被提及的国家，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很正常吧。 两三秒后他才微微睁大双眼，像是要重新认识屏幕里这个人一样：[那你是也是间谍吗？] 这个设定……心理医生、犯罪组织、国际间谍，是不是酷过头了。玩家觉得自己CPU快被烧干了。 然而刚刚还像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口说出惊天秘密的jiejie，现在看着他抓耳挠腮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却只是微微一笑，无论如何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合理对他的问话保持沉默jiejie甚至把一旁的苏格兰喊过来讨论接下来任务的细节。 【森野未绪：苏格兰，你的狙击枪可以直接背着，那个地方背着琴盒反而引人注目。】 【苏格兰：好的。需要我提前占据交易地附近的狙击点吗？】 【森野未绪：不，你挑把手枪跟着我……看到我给你的暗号再隐蔽，通讯耳机戴着，随时听我指令。】 森野未绪脸上是面对玩家时从来不会有的公事公办的冷漠，说完这句话后便移开了视线，目光透过舷窗穿过云层仿佛要落在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大地上。 【森野未绪：虽然很想见识一下你650码外一枪毙命的枪法，但这次还是祈祷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哇哦，发号施令都jiejie好酷。 jiejie不理他，玩家闲得无聊，上网查了一下650码是个什么概念，查完不禁在心里咋舌：不愧是jiejie，手下都这么厉害。 他一边咋舌一边在意识里跟jiejie贴贴，视线无意识扫过桌上合上的报纸才突然后知后觉—— 难道说，jiejie刚才是为了让我别再难过才跟我说她mama的事情的吗？ ……jiejie她，真的是天使吧。 玩家的心像是泡在快乐水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酸酸软软的气泡。 ………… 第三天上线的一个小时，玩家围观了一场军火交易直播。 jiejie和西军的军阀头子站在一闪一闪的坏掉的路灯下，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穿梭在暗处机舱口验货卸货。 这里的夜晚一方面显得嘈杂，除了近在咫尺的枪械弹药箱碰撞的声音，不时还有不知多远传来的冷枪冷炮声；可另一方面又安静得可怕，没有虫鸣，没有狗叫，没有小孩的哭声。 玩家隔着屏幕深深吸了口气，他注意到苏格兰也暗中隔着衣服摸了摸枪，不由生出一股诡异的欣慰之情：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紧张。 他大气不敢出，生怕让jiejie分心。 好在很快验货结束，军阀头子露出一丝笑意，用口音浓重的英语称赞森野未绪是可靠的伙伴。 玩家看jiejie一直不冷不热地听着，直到苏格兰朝她点点头，她才伸出手，微微一笑。 【森野未绪：合作愉快。】 【西军头子：合作愉快……伊利亚已经准备好了洗尘宴，我们可以深入聊聊以后的合作。】 ………… 第三天玩家上线的时候，jiejie正带着苏格兰在海上狂飙。 摩托艇劈波斩浪，浪花四溅仿佛要喷出屏幕，耳边强力引擎轰隆隆地怒吼。 玩家目瞪口呆，忘了意识世界交流没有听不见的问题，下意识扯着嗓子喊：[这是发生了什么？] jiejie在怒涛中镇定得像定海神针，只见她cao纵着摩托艇避开浪头，悠悠道：[西军担心我们和东面勾连，暗中派人跟踪我们，幸好苏格兰机敏发现了。放心，已经甩掉他们了。] 玩家闻言瞪了眼苏格兰，怒从心起：[那也不是他搂腰贴着你的理由。] jiejie无奈地在意识里拍拍玩家的脑瓜子，还没等她说什么，毫无所觉的苏格兰紧了紧搂腰的手。 【苏格兰：前辈，前面。】 玩家瞪着苏格兰的手，眼睛差点喷出火。 一声汽笛转移了他的注意，循声望去，地平线外一艘挂着黑鸦旗帜、船身刷着“CROW”的货轮正在缓缓驶近。 【森野未绪：看这船的吃水深度，组织厚此薄彼呀。】 【苏格兰：……】 玩家不解：[什么意思？] jiejie耐心解释：[这批给东面的军火明显比昨天给西面的多得多，五角大楼想看拉锯战持续放血，但BOSS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略一沉吟后，摩托艇咆哮着向货轮冲去。 ………… 第四天。 和东军的交易很顺利，来接洽的军需官简单验货后爽快地转账。 顺利得让玩家警惕顿生。 果不其然，眼见正事完毕，军需官开口邀请森野去附近的一家酒馆，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和西面一比，多了几分人情味，也没有那么急功近利的感觉。 [那是mama生前常常提起的酒馆。] jiejie的眼神止住了玩家一切想说的话。 好吧，没事的。 他自我开解，没有选项说明是必经剧情，而且反正可以存读档—— 嗯？存档按钮怎么灰了？ 他眨了眨眼睛，雪上加霜的是屏幕上此时跳出的一行字。 【你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为了保护森野未绪的安全，你打算劝说她这样安排护卫——】 接下来就是要玩家选择苏格兰的安排。 【随身保护】 【守在酒馆门口】 【寻找狙击点蹲守】 不是，怎么有种选错就game over的感觉啊？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BGM陡然一变，心跳般的鼓点越来越密集，屏幕下方快速缩短的倒计时条进一步刺激着玩家紧绷的神经。 等一下！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啊！ 玩家扯着头发无声呐喊，就在他犹豫的时间，jiejie已经到了酒馆门口。 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 不管了，【随身保护】！ 苏格兰你要支棱起来啊！ ………… 命运的舞台已经搭好，只等今夜的主角入场。 镜头跟随着森野未绪穿过一道向下的弯折的石制阶梯甬道。 背景音随着脚步渐渐清晰，全是玩家听不懂的俄语的笑闹声，好在字幕忠实地翻译着一切。 【？？？：来，安德烈，我们干杯，恭喜你从敌占区回来！我们的勇气勋章得主，好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救了那么多战友的？】 【？？？：不等等，我不能再喝了，我老婆现在闻不得酒味……】 【？？？：中尉，你也来一起喝一杯嘛，就当是庆祝安德烈他们归来……】 看来今天这里还有一场宴饮，而走出甬道，豁然开朗的热闹画面也再次印证了这一猜测。 颇具东正教风格的主体结构，装饰以奥斯曼风情的地毯和拜占庭式马赛克彩玻璃，十足的混搭反倒突显几分后现代艺术气息。 年过半百的酒馆老板在吧台后调酒，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像只花蝴蝶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 客人有四男一女： 一个金发军装青年正勾着同伴的脖子，醉醺醺地劝酒，看来后者就是安德烈。 刚才说“安德烈请客”的是一道女声，看来就是这里唯一的女性客人，她显然是与安德烈一道来的，此时却欢快地拉着角落里中尉肩章的男性。 中尉的手下坐在对面给自己灌酒，不时抬头看看两人，似乎是对上司的飞来艳福羡慕不已。 带森野未绪来这儿的军需官四十多的年纪，已是少将。他扫了眼酒馆内的情况，便一边带着森野未绪往吧台走，一边笑呵呵地恭维她。 【军需官：森野小姐真是手眼通天呐，居然能突破海上封锁运来这么多货……】 森野未绪跟着他，不时挂上面对病患的营业微笑商业互吹，只是视线扫过中尉背影的时候顿了下。 【森野未绪心想：这个人……有点眼熟。】 嗯？ 玩家使劲看了中尉两眼，还没等他想起在哪见过这家伙，军需官拍拍手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中尉也不例外地向这边看来。 【军需官：为了庆祝森野小姐的到来，今天酒水一律签我单子！】 酒馆内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猛然爆发欢呼声、口哨声，有人拍桌子，有人摇着椅子框框砸地…… 似乎所有人都很高兴—— 除了突然上前一步把森野未绪挡在身后的苏格兰。 以及直勾勾盯着森野未绪的中尉。 玩家张大了嘴，脑子吱嘎吱嘎地转：这不是西军的伊利亚吗，你怎么穿着品如……不对，你怎么穿着东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