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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发红,一路蔓延到眼尾,耳朵,后勃颈。 季走接过蛋糕,轻咬了一口,看了看汪平的耳朵,又看看蛋糕,忍不住笑:“嗯,挺好吃的。” “真的?”汪平马上去看季走表情——他凭直觉,季走是真的很高兴。 季走高兴,汪平也高兴,他马上取出钱包,转向老板娘:“好吃就买——老板娘,给我买五斤。” 老板娘:“……?” 鸡蛋糕这种东西轻盈不压秤,五斤……是准备吃到天荒地老吗? 老板娘看了一眼跟在汪平身边的季走。 “五斤太多了,我们两个根本吃不完。”季走走到汪平身边,耐心道,“我还有别的想吃的,你给我买别的吧。” “行!”汪平从善如流,“那就少称一点——你还想吃别的什么?随便挑!别客气!今晚你的年夜饭,就被我承包了!” 这句话,竟然把逛个农贸市场说出了逛顶级奢侈品商店的架势。 季走看了一圈,挑简单的说:“土豆炒rou丝吧。” 这个根本不难。 汪平把蛋糕塞给季走让他边走边吃,转身就是卖土豆的摊位,回头就去买土豆去了。 “土豆怎么选啊?”汪平问老板。 “土豆不需要选。”老板一身匪气,粗声自信,“我家土豆每一个都是最好的!” “……真的假的……” 汪平不太相信这种吹牛皮,但是他也确实不会选土豆,正好这时有个中年女人过来,汪平便提个塑料袋,鬼鬼祟祟地跟着女人一起挑选。 季走提着香味四溢的蛋糕,站在汪平身后看他忙碌。 汪平头顶是一扇窗,阳光斜射进来,汪平手边的番茄被阳光照亮。 洒上了些水,非常灵动。 就像汪平明明只是低头挑个土豆,也恨不得漂亮得好像一张画。 从汪平回来就一直持续的那种暖意,在季走胸腔翻涌。 季走看了一会儿汪平,忽然看见隔壁摊位有个送货上门的牌子,上面有个微信二维码。 季走瞥了眼认真挑选土豆的汪平,拿出手机,扫描二维码,加上老板。 送菜上门:【您好。】 季走:【您好老板,今天还有送菜□□吗?】 送菜上门问了下季走的地址,季走报了串数字过去。 送菜上门:【四点前可以,之后就要回家吃年夜饭了。】 季走:【那市场上别的东西也能帮忙代买一点吗?】 送菜上门:【那得加钱。】 季走直接给老板转发了一个三百的红包过去:【跑路费,其他另算。】 送菜上门:【行!您地址给我,要什么菜打给我就行了。】 季走扫了一眼隔壁菜摊的各种蔬菜,正在低头输入蔬菜名字,还没输两个,就看见了自己面前出现一小片阴影。 新鲜的泥土味扑鼻而来。 汪平举着一袋土豆,献宝一般地给季走看。 “看,我精心挑选的!是不是品质很好。”汪平非常骄傲。 季走瞄了一眼,看得出这些土豆离长芽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汪平哥,你好会选。”季走真诚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汪平骄傲地挺直了自己的胸,“OK,下一个,想吃什么。” 汪平手捧土豆,认真看着季走。 他家学弟目光放远,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片刻后,季走微微一笑,看向汪平:“只要是你做的菜。” “我都想吃。” · 犯规,这个答案,它犯规! 汪平耳朵的热度就退不下来,他在季走面前支支吾吾了几句,最后提着土豆跑得不见人影。 季走从微信收到了汪平说门口见的通知,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提着一大堆菜rou排骨的汪平出来。 两个人回到住宿楼,汪平抱着一大堆菜,直接扔进自己的房间。 “现在开始,你就什么都不需要管了。”汪平自信地对季走说,“我给你做年夜饭,做好了叫你,绝对吊打五星级大厨。” 季走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吃了。” 汪平一挥手:“赶紧歇着去吧。” 汪平把季走弄回他自己房间后,回到自己房间内;他把从食堂借来的炊具一字排开,按洗,切,炒的顺序摆得整整齐齐。 汪平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遍摆得很有逻辑的炊具,挽起袖子,颇有信心地点了点头—— 做菜这件事情,它其实一点都不难;只需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完全可以搞定。 比如说,切土豆丝儿这件事情,许多人都认为新手容易切到手,但只要稍微转换一下思路,就没有切到手的可能性了。 汪平具体是这么cao作的—— 他先把土豆对半切开,然后切成厚片,一片一片摆放在砧板上面;然后,只需要双手握刀从左到右切过去,就能够收获一案板的土豆丝儿。 如果要是嫌弃土豆丝儿有点粗,就再切一下——胆大心细,即使是最新的新手,也能完美驾驭这道菜。 智慧!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汪平看着案板上的一堆土豆丝,欣慰地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床头的钟。 然后,汪平愣住了。 一个土豆,他切了四十分钟。 剩下还有七八种要切的蔬菜,这么算下去,明天早上六点,应该能够顺利地吃上年夜饭。 “额……”汪平和地上的西葫芦,心里美萝卜面面相觑。 “算了!”汪平拿起扔在地上的西葫芦,扔上案板,“人都长了牙齿,切成片,自己用牙齿咬也是一样的。” 一开始有点不顺,完全可以接受;一旦接受了所有东西切片就好,汪平的准备工作就快了起来。 切完菜,汪平挪挪屁股,挪到下一步的炒锅边上。 炒菜这事儿也很简单。 放点油,把菜扔下去,多霍霍两下,尝尝看熟没熟,咸淡够不够,就齐活。 汪平有条不紊地霍霍菜,不时尝一根,开头有点生,后来不够咸。 汪大厨放下锅铲,把盐找过来,大胆自信地扫了一勺下去,刚准备拿锅铲翻一下,却发现菜有点翻不动。 汪平:“……?” 汪平单手掌锅,铲了一下,翻过来的时候,土豆丝儿已经变成了黑色。 简单地说——糊了。 “……怎么就糊了?”汪平有点茫然,“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手慢脚乱地关了火,汪平将季走钦点的土豆丝铲出来,面对黑中带白,白中带黑的土豆丝儿,无语凝噎。 这件事情对汪平的打击比较大。 汪平沉默了五分钟,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算了,熟一点,至少不会拉肚子。 不过,经此一役,汪平也彻底放弃了炒菜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