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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了。 夏仲芳才到简府,太傅夫人又令她喊过去,笑道:“你养父母却是水土不服,在城外的小镇耽搁了一天,要后天才能到达了。” “他们没事么?”夏仲芳有些担忧道:“已上了一些年纪,这样长途跋涉,若水木不服,就怕种下病根。” 太傅夫人道:“信中说,已请了大夫诊治,亏得你养父母身体颇壮健,料着没事的。” 夏仲芳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太傅夫人又道:“你生母那头,还是查不出消息来。不过也不怕了,有你养父母作证,人证物证皆有,你又像了祖母,也未必就要找到你生母不可的。” 于太傅夫人来说,夏仲芳的生母若果然是小玉兰,找到了其实对夏仲芳无利,找不到反而是好事。 夏仲芳却不是这样想的,毕竟是生母,能找到肯定好些,至于其它,只能说是命运作弄了。 从太傅夫人房中出来,夏仲芳便遇着了简木青,一时停住脚步点头。 简木青和简木蓝这阵子是跟夏仲芳一道上课的,但她们却自成阵派,若不是非得已,并不跟夏仲芳说话的,夏仲芳也惯了,淡然处之。 现下简木青见夏仲芳点头,理也不理她,自行进去见太傅夫人。 钱婆子本来跟在夏仲芳身边,眼见夏仲芳再次受简木青这样冷待,忍不住道:“芳娘总归是她jiejie,就算不喊一声,互相点个头难道就会掉块rou?高贵成这样子,实在是……” 夏仲芳止了钱婆子的话道:“谁叫奴家来路不正呢?怪不得她的。”她说着,心里突然伤感起来,自己这身份,真要肖想沈子斋,只有当妾了。但是自己当了妾,自己以后生的子女,遇着正室的儿女,岂不是也要像自己这样,受着白眼?不,自己不能当小妾,一定得当正妻。 第二日,夏仲芳如常一样去上课,午间又学写字,并无异常,待得午睡起来,便说自己头痛不适。 灵芝忙报到太傅夫人处,太傅夫人正要令人去请大夫,灵芝又道:“芳娘说了,她因是王爷奶娘,不能随便服药,这下生病了,还得请方御医来诊脉开药,别的大夫开了药也是不敢服用的。” 太傅夫人一听,便马上吩咐人去王府请方御医过来。 方御医很快来了,一时去给夏仲芳把脉,只说受了暑,略休息两日便好了。 太傅夫人不放心,亲过来看着,听得方御医说道无碍,这才松口气。 难得请了方御医过来,夏仲芳却想让他给太傅夫人把把脉的,一时道:“方御医,祖母最近胃口不好,烦请你也给她把把脉罢!” 方御医自不推却,一口应了。 太傅夫人有些意外,笑向夏仲芳道:“你这孩子,自己病着,居然还记得祖母胃口不好。” 方御医一时把脉枕置在太傅夫人手腕下,给她细细把了脉,把完道:“老夫人却是肝气郁结,常年不能畅怀,致使气血淤塞,现碰着暑热时分,气虚胃热,胃口便不开了。开着几帖药服用着调养便是。”说着嘱太傅夫人身边服侍的丫头道:“闲时多逗了老夫人说笑,早晚也宜散步走动,胃口自然开了。” 丫头们忙应了。 太傅夫人却是引了方御医出房,另在花厅中坐下,着人奉了茶,因细问夏仲芳病情。 方御医笑道:“老夫人不须忧心,确实只是受了一点暑气,并无大碍的。” 太傅夫人一听,神色缓了下来,低声道:“芳娘的养父母明儿便到了,她这当口病了,总令人心忧的。” 方御医自然明白,道:“服了药,明儿就好了。” 太傅夫人想着夏父夏母明儿来了,总要说起夏仲芳上京诸事,少不得会提及她到王府当奶娘这一桩,只夏仲芳进王府的事,她自己简略提起,并不详尽的,这会倒要问问方御医,才知道得仔细些。 方御医听得太傅夫人询问,便把当日夏仲芳如何到王府,如何被误会是奶娘等事说了。又道:“夏娘子当时并不肯当奶娘的,只是我承诺着,若当了奶娘,将来就帮她找一位条件超过季鸣春的贵婿,又让她扇了季鸣春一巴掌出气,她这才答应了。” “方御医答应芳娘,帮她找一位贵婿?”太傅夫人有些讶然。 方御医笑道:“我虽承诺了,但夏娘子现是简府娘子,自不必我cao心了。” 太傅夫人看一眼方御医道:“芳娘当了王爷的奶娘,想要寻一位贵婿,怕是不易的。” 方御医端了茶杯,却不喝,应太傅夫人道:“也未必没有人选。” 太傅夫人一听这话大有深意,一时遣了丫头和婆子,问道:“方御医有好介绍?” 方御医指了指自己鼻子道:“人选便是我。” 太傅夫人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差点拿不稳,一时失声道:“你不介意芳娘的过往?” 方御医坦然道:“这阵子接触下来,我却是喜欢芳娘。” “你的婚事,你自己能作主?”太傅夫人更是讶然了。 方御医点点头道:“当日为了医治王爷,推了严家的婚事,过后不再论婚事。前些时因着夏娘子奶活了王爷,我已跟家父提过,夏娘子便是我们恩人,将来她若嫁不到好夫婿,便要娶她。家父也应了。待得王爷痊愈,我便能议亲。” 太傅夫人听得一声不出的。方御医居然是好人选,且是极意外的好夫婿人选了。但方家也是世家,将来芳娘真嫁了方御医,除非分家出来住,若不然,只怕难以在方家立足的。且看方御医这样子,只沉迷在医术中,哪儿知晓娶了芳娘这样的,将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芳娘将来要受多少委屈了? 最好的法子,其实是将芳娘远嫁,远离京城,远离流言,但方御医又怎能离了京城呢? 太傅夫人沉吟着,终是笑道:“方御医瞧得中芳娘,是她的福气。但婚事么,要考虑的地方太多,且芳娘当过王爷奶娘这件事,总会被人一提再提,无法遮掩。将来为着这个,免不了会一直被取笑。作为她的夫婿,听到闲话,一次两次且能忍受,若是十次百次,未必能忍受的。” 方御医有些着急,低声道:“我倒不介意。” 太傅夫人叹息道:“还是待王爷病好了,芳娘不须再当这个奶娘,彼时再论罢!只这些话,请方御医不要在芳娘跟前说。” 方御医应了,一时告辞出府。 沈子斋那里听得夏仲芳病了,有些焦心的,待方御医回来了,忙细问一回。 方御医道:“不过受了暑,并无大碍,只是如此一来,却不能给王爷喂奶,以免过了病气到王爷身上。”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不是什么大病,略松一口气,一时听得不能喂奶,不由瞪眼道:“哪本王怎么办?” 方御医暗汗,答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