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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男人凑到他跟前,耳语道:“我不敢保证下次再见面时我能对你做点什么,乖宝。”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毕竟他和一个意识不怎么清晰,甚至都不一定会记得今晚对话的人计较这些做什么,但任岘就是想说,就是想告诉他,有夫之妇了,就少在外面胡乱折腾,不然欺负人的事儿,别人对着应颂可能做不出来。 他能。 应颂仔细分析着男人的话,发现这样也并不能让任岘松口,他只得拐回原来的话题,认真地问:“那你偷偷骑过狗吗?” 任岘:“……” 阿诵:“……” 乖宝,你每次喝醉了都是这样的状态吗?你这不是折磨我,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怎么可以,这么招人爱呢,太犯规了。 第46章 任岘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地把应颂请上了车,并嘱咐他要规规矩矩的,不然就把他拉进只有英语老师在的小教室里给他单独辅导语音。 他还欠揍地问:“怕了吗?” 应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男人的领带,醉意朦胧的样子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弱弱地道:“怕。” 任岘就势给他系上安全带又盖好衣服,又开了后车门,示意阿诵上车,阿诵耷拉着耳朵,脚步徘徊不定,几次都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衣食父亲,不敢上车。 男人真的要怀疑这只大型犬投胎时没喝汤了,打架的本事没有,学应颂倒学了个十成十,还正好踩在自己最心疼的那个点上,来回揉捏自己脆弱不堪的心脏。 男人把着车门,张开手指在大狗的下巴那里逗弄着温柔抚摸,轻轻道:“乖,你mama不是没轻没重的人,他不会真的骑狗的。” 他只会被……男人把没有说出去的话从舌尖打了个转,又吞进了肚子里。 阿诵舔着男人的手,舌头碰到不明的冰凉的小铁环时还低呜了几声,最后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等他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关了车内灯,黑暗中只听到应颂幽幽地问道:“岘岘,应该不会有这种地方吧?” 宝马x7开出了停车库,上了马路后车身的宝石青也因为灯光的不充分而通身呈暗黑色,任岘略加思考,最后清晰地告诉了应颂一个事实:“有,就是我家,我是那个英语老师,如果一个音标读不对就会把你关进小黑屋里狠狠惩罚的英语老师。” 应颂明显地信了,结果出口更是惊人:“你不是我爸爸吗?为什么会变成英语老师?” 醉是醉,怎么还能记起自己之前的设定啊,这一口一个爸爸喊得干脆又带劲,任岘更是来了兴趣:“宝,你忘了你说自己不喜欢英语,爸爸没有办法,只能去自学了这门课,亲手教你。” “啊……爸你太狠了。”应颂磕磕绊绊地说。 “是啊,”任岘眼睛有些涣散,就连声音也带了点轻飘飘之意,“不狠怎么会爱上自己学生?” 由于声音小,应颂听不真切,他也没再开口,SUV驶向了学校的侧门,正要开进去时,应颂自己拿开了外套还给任岘,他乖巧地靠在椅子上注视了男人一会儿,迟缓地道:“别开进去了,我自己回宿舍,侧门距离我们宿舍不远。” “那我送你到楼下。”任岘说着就要停车熄火,一只手贴在了他的胸前,按住了躁动的他,“我们宿舍楼对面就是派出所,咱俩一起出现不合适,你欺负我还要送我回家,你不怕人赃并获吗?” 任岘疑惑道:“不是说我是你爸爸吗?爸爸送小孩上学天经地义,你有意见吗任颂?” 孩子一改之前的绵软,挂着泪痕还要装着凶巴巴的样子,“你做个人吧任老师。” 像偷偷向他露出雪白而又毛茸茸的小肚皮,还要面上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在说:“他妈的赶紧摸,摸完嘴闭严实喽。”的狼崽子。 男人忍俊不禁,看来还没醉糊涂,能清醒时大脑还是在线的。他顺了小孩的意,把车停在了路边,道:“给你宿舍的人发个消息,让他们派个人下来接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应颂点头下车,就在自己关车门的前一秒,任岘制止了他:“乖,把玫瑰花带回去。” 应颂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迷茫地问:“为什么?这不是你买给师娘的吗?” 任岘点头称是,“是买给他的,不过他现在生气了,不想要花了,让我找个合眼缘的学生送了,你合眼缘点,不行吗?” 蹩脚的理由,如果放在平时,应颂死都不信,但今天难得大脑转得慢,他怀抱着任岘递来的花,还和扒着副座椅的阿诵认真地道了再见。 已经是近十点了,周末学校路上的学生相对少了些,应颂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默然地看着杜衍发来的消息:【乖,坐在路边长椅上,我下来接你。】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一脸担忧地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环顾四周后冲他跑了过来,应颂低着头,看了看杜衍的脚,眯着眼问道:“怎么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 “祖宗,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哥都钻被窝要睡了。” 杜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啤酒味道,他走到应颂面前,弓着腰撩开他的发帘,润红的肤色更是烫着了杜衍的眼,他急忙蹲下身,把应颂的花夺走放在一边,仰头问道:“怎么回事?表白去了?被拒了?也别哭啊,一个女孩吹了还有下一个,再不济不是还有哥吗?不是说了想做少夫人吗?给你留着位儿呢小祖宗。” 应颂扣住杜衍抚摸他侧脸的手,那股子莫名而又迫切想见到杜衍但总是不见他身影的憋屈劲儿终于找到出口了,顿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挡都挡不住,前面还没哭够,看见了熟悉的脸,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直直砸向杜衍的心。 认识老小这么久,还从来没在自己跟前哭过,正所谓男人有泪不轻弹……弹你妈的,杜衍的内心在第一次作斗争时意外地爆了粗口,老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衍一边安抚他,一边扶着他起身往宿舍的方向走:“乖,别哭,喝多了是么?像哥这样没心没肺大事小事都不从心走的还挺羡慕你这种情感丰富的人。” 杜衍一脚蹬开了门,一边搀扶一边哄着,“我去倒杯水给你。” 说着,他用拇指抹了应颂脸上的泪珠,“怎么一下午不见就成这样了?有人欺负你了?” 应颂想也不想地点点头。 杜衍给杯子里倒着水,思量了一会,道:“别哭啊,喝了水早点上床睡一觉,等明天清醒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应颂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杜衍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笑着问:“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