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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嫣然这才回嗔作喜,以她清甜的声音道:“楚国确曾强极一时,几乎霸占了南方所有富饶的土地。”接着眼中射出惘然之色,不知是否想起自己亡故了的国家,因为越国最后正是给强楚吞并了。 项少龙俯头过去吻了她脸蛋,爱怜地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往者已矣!嫣然不要想那么多了。” 纪嫣然和赵致同时动容。 项少龙又知自己盗用了“后人”的创作,苦笑长叹。 纪嫣然赞叹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寓意深远,使人低徊感,谁能比夫君大人说得更深切呢?” 赵致意乱情迷道:“夫君坐对夕阳,出口成文,致致爱煞你了。” 项少龙心叫惭愧,岔开话题道:“嫣然还未说出目下楚国的形势哩!” 纪嫣然美目凄迷,遥观夕照,像梦游般呓语道:“当楚怀王末年,秦用商鞅变法致强,其连横兼并政策节节胜利,楚的合纵抗秦却是着着失败。丹阳、蓝田二役,均为秦大败,最沉重的打击是失掉了汉中和商于六百里之地,而魏则乘机攻打楚邻的郑国,至此楚国把整个国策改变过来,此后有得有失,夫君大人要知道其中细节吗?” 她的描述精简扼要,项少龙虽不知丹阳、蓝田,又或汉中和商于在什么地方,但亦可猜出个大概。 点头道:“横竖那三个小子怎也不肯这么快爬上来,我们便当闲聊一下好了。” 赵致不知道乌光和荆善都进了潭水,忍不住扭头望去,一看下俏脸飞红别回头来。 项少龙暗忖若窥看的是赵雅或善柔,定不会像她般害羞,说不定还会调笑两句,不由念起她们,心中火热。 纪嫣然道:“楚怀王受骗来秦,困苦而死,楚国更是一蹶不振。顷襄王登位后,再无力往东北扩张。像以前般不断蚕食土地,转而开拓西南,派大将庄矫循沅江入滇,出且兰,克夜郎,建立了一群受楚统治的诸侯国。就是靠滇地的支援,楚人续向西南扩展,占领了巴、蜀两国大片土地,势力直达大江两岸。” 项少龙这时才有点明白为何楚人屡次在诸国抗秦一事上临阵退缩,皆因无暇北顾。 赵致奇道:“这对楚人该是好事,为何嫣然jiejie却说他们有得亦有失呢?” 纪嫣然道:“国土大增,固是好事,却须有强大的军力作支持,楚人为秦人所迫,先后三次迁都。像秦人占领了巫、黔两郡后,庄矫等楚贵族便各自称王,滇、夜郎、岷山,且兰、笮等候国都互不统属,顷襄王虽曾向秦反攻,夺回江旁十五邑以为郡,但仍处于挨打的局面。所以现今孝烈王被迫纳州于秦以求和,这已失了一半国土,还须向东南迁都于钜阳。此后虽再灭鲁国,但对着秦兵时仍是频频失利,地方势力又大盛,只得再往东南移都于寿春;青阳以西之地尽入大秦之手。现在只能苟延残喘,所以每当李园向我说及他振兴楚国的计划,我半句都听不入耳。” 赵致道:“李园真糊涂,茫不知嫣然姐最不喜楚人。” 纪嫣然道:“也不可以这么说,虽说有亡国之恨,但这数百年来一直就是强国吞并小国的历史,若以灭国多少论,楚人大可称冠,统一了东南半壁江山,在中原文化上影响最为广阔深远,亡我越国后,影响力更沿大江扩展到下游以至淮、泗、南海等地。” 顿了顿续道:“中原没有任何一国的文化比楚人更多姿多采,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楚人吞并了几十个国家和部族,透过通婚把各种文化融合在一起。但在政治上却成为了负担,现今各国之中,以楚国的地方势力最是强大,很多时孝烈王也不能说做就做,楚国在抗秦一事上反覆摇摆,背后实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这叫与娇一夕话,胜读十年书。项少龙的思域立时扩大至整个这时仍不存在的“中国”去。想到将来小盘的秦始皇就是要把这么多不同的国家、文化、民族和人才统一在他旗帜之下,顿感天遥地阔,颇有因自己一手造就秦始皇出来那睥睨天下的壮阔感。 猎猎声中,乌达等三人浴罢为他们点起火把,以红光代替了昏黑的天色。 两女欢叫着跳了起来。 乌达像脱胎换骨般容光焕发,已能在搀扶下离去,看得项少龙啧啧称奇。 现在这温潭是他们的天下了。 看着两女宽衣解带,项少龙立时燃起爱火,随她们投进火热的潭水内去。 攀高折低,上坡下坡。 在秦岭走了五天后,众人才真的知道迷了路。 秦岭虽仍是峰峰成景,景景称奇,但他们已失去欣赏的心情,尤其晚上野狼嗥叫声忽近忽远,就像无时无刻不在旁窥伺,更使他们睡不安宁。 唯一的好事是乌达逐渐康复过来,已能自己走路,大大减轻了实质和心理上的负担。 项少龙本身有丰富的行军经验,晓得认准了日月星辰,朝着东南方而去,才心头稍定。 知道横越秦岭之日,就是抵达楚境某处之时了。 再经过了两日行程,跌死了两匹战马后,地势始往下伸去,气候温暖起来,再见不到使人心寒体冷的原始冰川了。 松树亦再不积雪,使他们心情转佳。 这晚他们找了个靠山的台地扎营,吃过晚膳后,除了值夜的人外,其他人都躲进营里去。 山中无事,项少龙放开怀抱,和两女更是如鱼得水,毫不寂寞。 纪嫣然与项少龙独处时虽是浪漫多情,但在项少龙与其他妻婢前却非常矜持,更不要说同室欢好。 但在眼前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更由于与赵致再无隔阂,亦把自己开放来接触帐幕里的现实,教项少龙享尽艳福。 当他们相拥而眠时,赵致道:“今晚的狼群为何叫得特别厉害呢?” 项少龙侧耳细听,发觉狼嗥的声音集中在东南方的低坡处,虽感奇怪,但若要他离开温暖的被窝、动人的娇妻和帐幕,却是绝不会干的事。 遂笑道:“可能知道有长着最嫩滑娇rou的两位可口佳人,快要离开它们,所以特别举行一个欢送会吧!” 两女乘机撒娇,在被窝里扭作一团,其中情景,实不可与外人道。 就在不可开交时,狼嗥声中,忽传来有人喝叫的声音,混乱之极。 项少龙跳了起来,嘱两女留在营中,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