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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心情转佳,道:“这家伙就交给二哥问话,我和小俊到琴府去,接了嫣然后再作打算好了。” 约了会面的地点后,与荆俊策骑往琴清的府第驰去,这时才有机会抹去一额的冷汗。 往琴府去时,项少龙有着再世为人的感觉。 假若吕不韦所有这些阴谋jian计,均是出于吕不韦府里那叫莫傲的脑袋,那这人实在是他所遇过的人中,智计最高的人,且最擅长以有心算无心的手段。 此计真若成功,项少龙只能比庄襄王多活两天。 这是条连环紧扣的毒计。 首先,吕不韦见在红松林害不死他项少龙,转而向乌廷威这一向沉迷酒色的人下手,由毒通过一个青楼名妓,加上相府的威势,再利用他嫉恨不满项少龙的心态,把他笼络过去。 当乌廷威以邀功的心态,把乌族准备撤走的事,泄露了给吕不韦后,这大jian人遂立下决心,要把他项少龙除去。 毒杀庄襄王一事,可能是他早定下了的计划,唯一的条件是要待自己站稳阵脚后,才付诸实行。 于是吕不韦借宴会之名,把他引来咸阳。庄襄王横死后,诈他出城,在路上置他于死地。 际此新旧国君交替的时刻,秦国上下因庄襄王之死乱作一团,兼之他项少龙又是仇家遍及六国的人,谁会有闲情理会并追究这件事? 这个谎称乌应元去世,牧场形势大乱,斗争一触即发的jian谋,并非全无破绽。 项少龙和滕翼便从乌杰的话中,觉得陶方厉害得异乎寻常。可是庄襄王刚被害死了,成惊弓之鸟的他们,对吕不韦多害死个乌应元,绝不会感到奇怪。 而事实上乌廷威虽然不肖,但针对的只是项少龙,并非丧尽天良至弑父的程度。 可是加上有形可疑的人似是要到乌府偷袭,使他们根本无暇多想,只好匆匆赶返牧场,这样就正好掉进了吕不韦精心设置下的陷阱里了。 若非项少龙放心不下让纪嫣然独自留在咸阳,真是死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 项少龙长长吁出一口气,振起雄心,加鞭驱马,和荆俊奔过清晨的咸阳大道,朝在望的琴清府奔去。 琴清一身素白的孝服,在主厅接见两人。 不施脂粉的颜容,更是清丽秀逸之气迫人而来,教人不敢正视,又忍不住想饱餐秀色。 荆俊看呆了眼,连侍女奉上的香茗,都捧在手上忘了去呷上两口。 琴清神态平静地道:“项太傅这么早大驾光临,是否有什么急事呢?” 项少龙听出她不悦之意,歉然道:“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想把嫣然接回牧场吧了!” 话完后,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本说好让纪嫣然在这里小住一段日子,现在不到三天,却来把她接走,还是如此匆忙冒昧,选的是人家尚未起榻的时间,实于礼不合。 琴清先吩咐下人去通知纪嫣然,然后蹙起秀长的黛眉,沉吟起来。 项少龙呷了一口热茶,溜目四顾。 大厅的布置简洁清逸,不含半丝俗气,恰如其份地反映出女主人高雅的气质和品味。 琴清淡淡道:“项太傅忽然改变主意,是否欠了琴清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无言以对。 骗她吧!又不愿意这么做。 琴清轻叹道:“不用为难了。至少你不会像其他人般,说出口不对心的话,只是大王新丧,项太傅这样不顾而去,会惹起很多闲言闲语呢。” 项少龙苦笑道:“我打个转便会回来,唉!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使人身不由己的。” 琴清低头把“身不由己”念了几遍,忽然轻轻道:“项太傅有否觉得大王的驾崩,来得太突然呢?” 项少龙心中一檩,知她对庄襄王之死起了疑心。暗忖绝不可坚定她这想法,否则她迟早会给吕不韦害死,忙道:“对这事御医会更清楚。” 琴清蓦地仰起俏脸,美目深注地凝望着他,冷冷道:“琴清只是想知道太傅的想法。” 项少龙还是首次与这绝代美女毫无避忌地直接对望,强忍着避开目光那种心中有鬼的自然反应,叹道:“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根本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琴清的目光紧攫着他,仍是以那种冰冷的语调道:“那项太傅究竟在大王耳旁说了句什么话,使大王听完后可放心地瞑目辞世呢?当时只有政太子一人听到,但他却不肯告诉我和姬后。” 项少龙立时手足冰冷,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说那句话本身并没有错,问题是事后他并没有和小盘对口供。 假若被人问起时,他和小盘分别说出不同的搪塞之词,便会揭露出他们两人里,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 当时他只顾忌着吕不韦,所以背着他来说。却忘了在榻子另一边的朱姬、秀丽夫人和一众妃嫔宫娥,这事最终可能会传入吕不韦耳内去。 幸好给琴清提醒,这事或可透过李斯作出补救。 琴清见他脸色数变,正要追问时,纪嫣然来了。 项少龙忙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琴太傅一向生活安宁,与世无争,项某实不愿看到太傅受俗世事务的沾染。” 领着纪嫣然告辞离去。 琴清望着项少龙的眼神生出了复杂难明的变化。直至送他们离开,除了和纪嫣然互约后会之期时说了几句话外,再不置一辞。可是项少龙反感到她开始有点了解自己了。 到与滕翼会合后,纪嫣然知悉了事情的始末。 那叛徒乌杰仍骑在马上,双脚被幼索穿过马腹缚着,除非是有心人,否则应看不出异样之处。 众人策骑出城,往牧场奔去。 到了一处密林内,才停了下来。 荆俊把乌杰缚在一棵树上,遣出十八铁卫布防把风。 滕翼神情凝重道:“今次伏击我们的行动,由吕不韦麾下第一高手管中邪亲自主持,虽只有一百五十人上下,但无不是相府家将里出类拔萃的剑手。图管家竟对此一无所知,可见相府的实权,已逐渐转移到以莫傲和管中邪这一文一武的两个人手上去。” 项少龙道:“他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偷袭我们呢?” 滕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