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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蔓延,势如破竹,毫无停顿地撕开了地xue上附着的法术。 ——以力破法! 这一击,是纯粹的、没有附着半点术法的“力”!但就是这样的“力”,却轻而易举地破了恶鬼的“法”。 这样的一击,怕是专注于以力破万法的神武峰门下,都要自愧不如。 一声来自地xue深处的凄嚎宛如幻觉,随后,地xue上的红光黯淡消失,平静下来。 陆修泽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小镇的中心,从迷阵中醒来的闻景满身冷汗,用力摇醒了一边的叶灵书。 “快醒醒!” “喂!表哥!” “叶灵书!” “小叶子!!” “呸!谁是小叶子?叫谁小叶子呢?!” 半天没有晃醒的叶灵书,在听到“小叶子”这个禁忌的外号后瞬间暴怒,一巴掌拍开了闻景的手,原本妩媚万分的桃花眼瞪圆了,当时就撸起了袖子。 “今天又是谁先人的叫我小叶子?来来来,老规矩,今天我叶灵书不揍到你们服气我就——” “醒醒吧你!” 闻景简直要气笑了,都不敢想自己表哥在隐云宗的那七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 叶灵书愣了愣,终于清醒过来。 他四下环顾,很快就将目光凝聚在“恶狱鬼”三字上,心里咯噔一下,而此刻,原本被那恶鬼用来隐匿自身的法阵又被陆修泽破开,因此冲天煞气和鬼气再无遮拦,直冲云霄,抬头就能看到小镇天空的云层上端,翻滚着的血气和怨气。 “恶鬼……”叶灵书脸色难看起来,“而且是成了气候的大鬼!” 只有那些执念深重、滞留人间百年以上,又害人无数的鬼,才能形成这样骇人的气势,也只有这样的大鬼,才能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拉入幻觉之中。想到幻境中的种种,叶灵书出了一身冷汗:若非他及时被闻景叫醒了,他滞留在幻境中会有怎样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先不说这个!”但闻景的重点却不在这只大鬼身上,他看着叶灵书,焦急道,“表哥,你看到大师兄了吗?” 叶灵书又是一愣,这才发现原本的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人。 “对……”叶灵书又是诧异又是发毛,“陆兄呢?” 原本叶灵书就是仗着有金丹期的靠山给他们压阵,这才走得肆无忌惮,但先是大鬼拦路,后是靠山消失,这会儿,饶是叶灵书胆大包天,也不由得感到心脏狂跳头皮发麻。 听到叶灵书否定的答复,原本脸色就不好的闻景顿时脸色更为难看,掉头就要离开。 “你想干什么?!给我冷静点!”叶灵书一把拉住闻景,神色肃穆,厉声道,“你这是要去找你大师兄?你知不知道大鬼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你才不过是炼气期,就敢在有大鬼的镇子里乱跑?万一撞上大鬼,你一个人都不够它一口吞的!” “不是乱跑。”出乎意料的,闻景明明做着冲动到能称之为愚蠢的事,声音却冷静得可怕,“大师兄是金丹期,连我们都能挣脱的幻境对他来说一定不算问题,所以,既然大师兄不在我们身边,那么一定是他先醒过来,去找那恶鬼了。” “然后呢?”叶灵书手上抓得更紧,急促道,“你想要跟着你大师兄去干掉大鬼?别开玩笑了!陆兄敢去找恶鬼,是因为他是金丹期的修为,你呢?!顾好你自己就够了,要说担心陆兄,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实力不够,我还有脑子。”闻景丝毫没有被说服,“恶鬼的形成绝不是毫无缘故的!解决恶鬼除了外力镇压之外,更可以从化解怨气的方向入手!镇子里还有别人,恶鬼这样明目张胆,我只要去问一下,就能知道恶鬼的来历和形成了,更何况——”闻景认真地看着叶灵书,道,“惩治邪物,救无辜的人于水火之中,这不正是我辈修士的‘道’之所在吗?” 叶灵书呼吸一滞,闭上眼睛,半晌后,深深叹了口气,再度睁眼看闻景时,眼中满是复杂。 “阿景……”叶灵书叹道,“你修为低下,所以没有看出来,而我……我知你心善,所以本也不准备告诉你的。” 闻景迷惑了:“你在说什么?” 叶灵书指着那“恶狱鬼”的牌匾,道:“你觉得,这害人性命的客栈,是谁弄出来的?” 闻景道:“自然是那恶鬼!” 叶灵书又道:“那你认为,那些被害死的行人的尸体,又去了何处?” 闻景道:“当然是被那恶鬼……” 闻景看着叶灵书的脸色,蓦然出了一身冷汗,睁大了眼,竟再也说不出下去了。 夜风越来越大,吹得附近民居的门户动摇,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叫人心神颤抖的声音。 蓦然,一扇门轰然打开,一个穿着小贩衣饰,面容青紫的人走了出来。他有着人类的形体,但皮肤青黑发皱,细看像是有粘液附着其上,身无毛发,手长过膝,十指都长着尖而黑的指甲,一口獠牙突破了嘴唇的遮掩,暴露在空气中,根根尖利,带着令人不敢深思的rou丝碎骨。 与其说这是“人”,还不如说它们是精怪! 随着这个“人”的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人”,也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们眼神清醒而疯狂,显然不是丧失理智的傀儡,而是…… 叶灵书苦涩道:“你看到了……他们……都是以人尸为食,舍弃了人性,堕落成‘怪’的食尸鬼。” “杀人的是恶鬼,但吃人的却是他们。” “这个镇子里,没有一个无辜者……也没有一个值得拯救的人……” 此时此刻,在小镇的另一头,陆修泽也终于走到了地xue的终点。在那里,陆修泽看到一栋小屋突兀地伫立其中。 陆修泽没有丝毫停顿,推门入内。 小屋很窄,就像是地面上任何一个民居那样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一把椅,以及一个简陋的梳妆台。而在那梳妆台前,一个身着布裙,却容色昳丽无双的女人端坐其上,姿态优雅地回过身,向推门而入的陆修泽一笑。 这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叫这个简陋的屋子都因此而熠熠生辉。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布裙的女子起身,向陆修泽徐徐行礼,明明举止端庄,却偏偏神色惑人。 陆修泽定定地看着这女子,倏尔一笑,道:“你能用什么来换你的性命?” 女子柔媚一笑,取下发鬓木簪,长发如瀑垂下,而后她拉开腰带,布裙滑落,露出了她如凝脂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体,魅惑天成。 陆修泽细细打量,那女子在陆修泽有如实质的目光下,不由得脸色微红,欲拒还迎,似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