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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老爷摇头:“你啊,就是这个性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既然想还愿,就去吧。反正也有两个月了,再雇上一辆好马车,铺厚点,不碍事。” “当真?”淑娘一脸惊喜。 “自然是真的,正好我沐休,就陪你一起去吧。” 她这胆小性子,不折腾这一回,天天做噩梦也得把孩子折腾没了。 马车停在巷子口,罗二老爷在前,一个丫头扶着淑娘在后上了马车。 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吱呀呀远去了。 杏花巷的一户人家这才开了门,一个浑身半点饰物皆无的女子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笑了笑,抬脚出了门口。 一座民宅里,听了禀告,罗天珵笑了笑:“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恭恭敬敬地退下,眼中闪过畏惧。 “等等。”罗天珵挑眉,“你怕我?” 那人牙有些打颤:“不,不怕!” 怎么不怕,一个局用两条人命来做,那可是毫无相干的两条人命! 他是地痞,也没见过这样不动声色就要人性命的狠人! 我的天爷,那日是迷了什么心窍,就是十两银子,他就答应把杨家的消息传了出去,还一直留意着那户人家的动静,然后给了他们这人想给的车夫! 这次该不会是两尸三命吧? 那人打了一个趔趄,头都不敢回就退下了。 收钱办事,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要做的只是忘了,对,只是忘了。 看着犹在晃动的门帘,罗天珵摇头笑笑。 果然,人都相信自己揣测出来的事实。 一个青衣男子从暗处走出:“主子,以后这事,交给属下去办就好了。” “你又不是这一片的人,又不用你杀人,你去办什么?” “主子何必亲自动手——” 罗天珵笑了:“你说杨家那二人?” 青衣男子默认。 罗天珵似笑非笑:“没有杨家的,还有王家的,张家的,朱家的,这么一大片地方,总不可能就没有死人。” 怎么个死法,只要用嘴说,不就够了吗? 有银子,还怕不能说成自己想听的? “行了,你也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罗天珵先走了出去。 一年多了,还是缺人啊! 不过也还幸运,谁让他还记得,向来不好女色的二叔,偏偏有个还算上心的外室呢。 不过那外室进门。是一年后了,带着孩子,进门没多久就去华若寺还愿。 呵呵。去上香,上香好啊。 罗天珵摸了摸心口。 这日子,似乎没有想得那么糟糕,这里面的恨和痛似乎轻些了呢。 沐休,还是早点回家去吧,对了,先去悦来小栈买上一斤藕粉桂糖糕。甄四应该爱吃。 日头渐高,因为天才放晴。路上的车马并不多,有着镇国公府徽记的马车就格外显眼。 罗知雅挑了帘子往外看。 田氏按住她的手:“元娘,如今天渐凉了,你额头还带伤。少吹风。想看风景,等重阳节娘带你去登山赏菊。” “嗯。”元娘温顺的把帘子放下来。 她不急,反正等会儿,总要下车的。 三郎往后望了望,低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呢?二哥,会不会错了,人家听说去上香了,干脆改日?” 二郎轻哧一声:“笨。” “二哥,你又说我。到底哪错了,分明是你料错了。” 二郎凉凉瞥三郎一眼:“说你笨,还不承认。守在悦来小栈的人怎么说的。那二人开口问了呢。想见未婚妻,你说是去府上看好,还是无意间巧遇的好?” “当然是巧遇的好。” “所以,他们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二郎冷笑。 就是大周,动了心思的男子都舍不得错过呢,更何况直来直去的蛮尾人! “二哥。我听到马蹄声了!”三郎神色兴奋起来。 二郎面露笑意。 他们兄弟,他于读书上甚有天分。三弟耳聪目明,是习武的好材料。 可偏偏他们头上压着一个大哥,世子之位是他的,将来偌大的国公府是他的,祖母疼爱他,未傻之前的祖父器重他,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这是命。 可是,为什么就连父母,也要更疼他,他们兄弟反而要排在后面。 凭什么,天下的好事让他一个人得了去! 二郎重重咳嗽一声。 车夫把马鞭扬得高高的,打在了一侧的马腹上。 马儿吃痛,条件反射地向另一个方向猛然快走。 马车依着惯性向前,这一拧之下,车轱辘顿时偏离,陷入泥坑出不来了。 车身一斜,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娘,meimei,别慌,是车轮陷进去了,你们坐好,我们想法子把车拉出来。 马蹄声渐渐近了。 “不行啊,二爷,马车太重了,拉不出来,您看,要不要让夫人和姑娘——”车夫迟疑地道。 这话,本是意料之中的,可转头看着后面远远而来的马车,那同意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再试试。”二郎皱眉。 车夫为难的看了马车一眼。 这怎么试啊,本来路就不好,车上还坐着几个人。 后面的马车渐渐近了,速度慢下来。 淑娘脸色发白,用帕子捂着口。 孕吐本来就还没过,车子一快一慢的,更是难受。 罗二老爷冷着脸挑起车帘弯身出来:“怎么回事?” 赶车的回了头:“老爷,前面车子陷泥里了。” 罗二老爷抬头望去,脸色一僵。 对面望来的二郎和三郎更是像见了鬼似的,失声道:“父亲?” 车子半天拉不出来,坐在里面本就气闷的田氏听了,一脸诧异的掀起车帘:“你们两个乱喊什么——” 声音陡然拔高:“啊,老爷,您怎么在这儿?” 罗二老爷像被雷劈了似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火烧似的放下车帘:“我,我去拜访一下明真大师……” 养外室,他是不怕的,哪日带回府去,估计也就起个浪花。 可带着外室路上偶遇媳妇孩子,那就太可怕了! 可惜罗二老爷被雷劈得时间有些长了,女子遇到这事总是敏感的,田氏早在车帘未放下之际,就瞥见了车里一个袅袅身影。 一个箭步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