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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有些僵硬:“蒋兄,来坐,我们再喝一杯。” 身子有意无意的挡住了隔间那个方向。 蒋宸却抽出了手:“世子,在下不胜酒量——” 这也没位置好吗? 蒋宸心中苦笑。 这一桌,安排的都是建安伯府的姻亲男客。哪有他的位置。 再者说,他是实在奈不住心中好奇,想要和镇国公世子说上一句半句的话,可也没有促膝长谈的打算啊。 只要一想到眼前的男子是表妹的良人,蒋宸心中就隐隐抽痛。却是没勇气再待下去了。 冲罗天珵拱拱手,转身欲走,却又被他一把拉住:“蒋兄,在下觉得和你很是投缘,我们再喝两杯可好?” 说着目光一扫身边的人,那人极有眼色的站了起来,冲二人笑笑:“二位慢慢喝。我正巧要去那边敬酒。” 罗天珵不由分说拽着蒋宸坐了下来,暗暗咬牙。 那个蠢女人,以为躲在隔间没人看到吗! 隔间里甄妙却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在纳闷,为什么罗天珵对她态度总是那么复杂,一会儿想要她的命,一会儿又救她。 现在终于想通了! 原来。原来他好这一口! 想来先前被原主赖上,不好女色的他定是恼羞成怒,到了想杀人的地步。 是了,后来定是想通了,总要有个妻子掩饰一下。 原主本就算计他在先。他拿自己当掩护,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这才有了救人之举。 这个混蛋! 甄妙咬咬牙。 你看上谁不成,也别祸害表哥呀! 姑娘,你担心的重点有点不对吧? 甄玉也觉得不可思议,喃喃道:“怎么蒋表哥还去找罗世子敬酒,他们看起来很亲近啊——” 这完全没道理啊,蒋表哥不是喜欢四姐吗,情敌相见,怎么还亲亲热热的坐一起喝酒了? 小姑娘深深觉得男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甄妙同情的看了蒋宸一眼,这才把视线落在韩志远身上。 韩志远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文士青衫,显得斯文儒雅,眉宇间又比寻常文人多了一抹坚毅。 哪怕罗天珵一直拉着坐在另一边的蒋宸喝酒,也没有被冷落的不满,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甄妙惋惜的摇摇头。 大伯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样的人才甄静不要,上赶着去给六皇子当小妾,脑子真是被屎糊了啊! 罗天珵和蒋宸说着话,脸却黑了。 前一世他是从死人堆里爬过的,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不少,一旦注意到了,对这种暗中的窥视远比常人敏锐。 那个蠢女人,躲在那里看他也就罢了,她居然还敢看别人! 还敢一直看! 趁罗天珵咬牙切齿的工夫,蒋宸终于脱身走了。 而隔间那边的三个人影不一会儿也消失了。 罗天珵从怀中抽出一方帕子,用筷子蘸上桌上那道番茄鱼的汤汁,草草画了几笔,命小厮给甄妙送了去。 第九十四章 甄妍出阁 “紫苏jiejie——”雀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拿着个白色没有任何花纹的帕子,“这个给姑娘的。” 这样隆重的场合,在大堂里伺候夫人姑娘的都是稳重点的大丫头,小丫鬟们无故是不得乱入的。 紫苏沉着脸,低声问道:“哪来的?” 雀儿往另一边悄悄努了努嘴:“隔壁的一位小哥给的,要我交给姑娘。” 紫苏恼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敢拿给姑娘!” 雀儿咬了咬唇:“是,是伺候世子的小哥给的……” “怎么不早说?”紫苏利落的抽出雀儿手中的白帕子,施施然走了。 吓死她了,还以为是蒋公子给的! 面无表情的紫苏心中无比复杂的想。 留下雀儿看着空空的手一时回不过神来。 紫苏走到甄妙身旁,不动声色的把帕子塞入她手中,声音极轻:“姑娘,是世子送过来的。” “世子?”甄妙有些意外,用桌面挡着悄悄把帕子展开,看到上面画的事物脸色立刻变了。 这个变态,她不过是好奇躲在隔间看了看,又没怎么看他,他居然能发现! 这人是妖怪吗? 紫苏等了好一会儿,见甄妙没有反应,悄悄问:“姑娘,要给世子回信吗?” 甄妙面无表情的看她:“紫苏,请拿出你大丫鬟端庄冷艳的劲头儿来,私相授受,鸿雁传情这种事,怎么能撺掇你家姑娘做呢?我是那种人吗?” 紫苏一口老血憋在心里。 姑娘,抱着世子一起落水的是谁啊? 现在那是你未婚夫,就是一起出去游玩,只要是禀了长辈,都无妨的。 紫苏深深为她家姑娘截然相反的步骤忧虑了。 不按常理出牌什么的,最考验大丫鬟的能力了。 甄妙不知紫苏的怨念。反正在她看来,紫苏无论什么时候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不动声色,一种是面无表情。 呃。似乎是一种。 把帕子重新塞给紫苏:“给我烧了去!” 紫苏揣着小帕子就出去了,忍不住打开看看。 只见雪白帕子上红红的一个方框,里面三个红色的圆圈。 凑上去闻闻,一股子番茄味。 紫苏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的智慧也被考验了。 另一边罗天珵等了半天,也不见甄妙那边传来什么信儿,有心问问,又拉不下面子,强撑了半天嘱咐小厮道:“去问问,东西送到了吗?” 小厮半夏不多时转了回来:“世子。传到了,不过那位jiejie说,姑娘在吃东西,想来是没有腾出空闲。” 她居然还在理直气壮的吃东西! 罗天珵狠狠吸了口气,夹了一筷子番茄鱼。 憋了好一会儿。吩咐道:“再去看看她吃完了没!” 半夏匆匆去打听消息,不多时折返,脸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难不成还在吃?” “没有,说是四姑娘吃完走了……”半夏鼓起勇气道。 罗天珵手背青筋冒了冒,碍于在人前,还要云淡风轻的把筷子放下。心里那个憋屈。 合着对她来说,偷着看个把男人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罗天珵想着,心里先凉了半截,没等着酒席散,就赌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