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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亚历山大也不会做得太出格,所以他有意无意地忽视亚历山大做的事情, 从不深究。 他又不是控制狂, 讲道理, 卡尔觉得他真的不能算是控制狂。 和普通人相比他管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但和他的朋友们相比,他绝对是最宽容、最温和、最愿意放手和付出信任的那一个。 这种处世态度有好处也有坏处,别的不说, 起码卡尔是永远搞不清楚自己年幼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卡尔没有带着托尔飞走太远,而是直接降落到哥谭市某个荒废的厂房里。 哥谭市的天空一年四季都遍布乌云,浓密的云层能遮蔽卫星的视线,帮助他们躲避卫星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监控,主要是帮助托尔隐藏身形——托尔会飞,但速度远远不及超人。 卡尔用传送枪打开了一道幽绿色的空间门,领着托尔跨了进去。 “这地方真漂亮。”托尔刚一走进孤独堡垒就被吸引住了,他打量着闪闪发光的冰晶世界,由衷地感慨道,“你的新家有些像冰霜巨人的领地,Kal,但是比他们居住的地方要明亮和安宁很多。” “照常叫我卡尔就好,老师。”卡尔换下了超人的制服,还戴上了伪装用的眼镜,“我对外使用的秘密身份是卡尔.艾尔,艾尔集团的总裁。” “你戴上眼镜以后完全变了个样子。”托尔这么评价。 他相当平静地接受了卡尔的变化,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这种态度让卡尔觉得非常新奇,因为到现在为止卡尔还没有和其他长寿种相处过。 戴儿jiejie也许要算一个。 想想戴安娜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托尔的态度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他们都是寿命长达数千年甚至没有“死亡”这一概念的半神或者神,时间的流逝在他们眼中是微不足道的,数年或者数百年的分离在他们的眼中和几天几个月没见面差不多,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这是一种科技手段。”卡尔稍微解释了一句,“但这个不重要。跟我来吧,老师。” 他带着托尔进了孤独堡垒真正的大厅。 这地方就像宫殿一样辉煌。 它的整体其实并不精致和秀美。 克拉克只有写文章的时候像个诗人,懂得钻研和雕琢那些细节的美处。在其他时间,克拉克的审美更偏向于宏伟,就比如他在自己的孤独堡垒里竖立起来的那些巨大的雕塑,还有他战斗时干脆利落的硬碰硬的风格。 然而宫殿和城堡这种东西不一定要专注细节才显得好看,某些时候,庞大的体积和怪石一样堆叠的墙体更能体现出某种感情。 冰晶所制造的家毕竟还是太冷了,再更细致一点,未免也显得太孤独和不近人情。 而克拉克最怕孤独。 因此映入托尔眼中的就是一副光明璀璨的盛景:山石般陡峭参差的巨大冰块包围出一个庞大的谷地平原,阳光在透明的墙体中尽情折射,充沛得像海中的水;风在堡垒中呼啸,拖出辽远的回音,但回音既不冷锐也不嘶哑,反倒令人觉得平静和温暖。 这些都没有让托尔觉得惊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另一样东西上。 雷神之锤,妙尔尼尔。 它就被放在大厅的正中,体积很小,照常理很难被一眼看见,然而托尔和妙尔尼尔之间的联系已经让他在踏入孤独堡垒的那个瞬间就找到了它的位置,没有迫不及待地率先冲进来完全出于对卡尔的信任。 “那是我的妙尔尼尔。”托尔说,“我要带走它。” “请便。”卡尔回答,“我本来就打算将它归还给你。” 托尔没等卡尔把话说完就冲了过去,动作勇猛如战士的冲锋。卡尔在他身后看得暗暗摇头,怎么说呢,他小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老师这幅冲动的样子,老师在他面前总是懒洋洋的,现在看来,那种懒洋洋还颇有几分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架势。 他推测在过来教导他之前老师或许有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就是这段经历让他隐姓埋名地跑到偏僻的中庭来。 不得不说,看到老师现在的状态,他对老师的经历很有些好奇。 也许哪天老师会乐意讲讲他的过去。 他思索间,托尔已经走近了妙尔尼尔。他停在它面前,沉默着端详着它,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老师?”卡尔疑惑地喊。 “妙尔尼尔在你这里。”托尔凝视着自己最珍爱的武器没有回头,“他最初掉落的位置不是这里,你可以举起它。” “……是的。”卡尔承认了。 托尔没再说话,他背对着卡尔,卡尔也看不出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这让卡尔有些不安,他试着说些什么让现场不那么尴尬,可惜搜遍脑海也找不出多少有效的台词。妙尔尼尔已经陪伴了托尔千年之久,卡尔想象不出托尔对妙尔尼尔的感情有多深厚,却也知道妙尔尼尔被其他人拿起来对托尔而言一定是个极大的打击。 就在这样的安静之中,托尔伸手握住了雷神之锤,往上一提。 没有雷电,没有暴雨,妙尔尼尔没有任何反应。 它沉睡在孤独堡垒的正中,像是一块重得出奇的凡铁,没有对主人的手做出任何反应。 托尔用双手试了试,然后放弃了努力。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卡尔有些慌了,不过还勉强保持着镇定。这时候再无动于衷就太过分了,卡尔飞到托尔的身边,想要安慰对方几句,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看到了托尔若无其事的笑脸。 “我们许多年没见了,吾徒。”托尔笑着说,“来吧,让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卡尔:“……” 他心情复杂地同意说:“好。” 哥谭市还在半夜,远不到在布鲁斯家里做客的卡尔.艾尔该起床的时间,蝙蝠侠虽然又多疑又是控制狂,却还没有变态到在客人的卧室放监控器的程度——不过有监听器,还不止一个。 亚历山大会做好掩饰。 卡尔带着自家老师去了孤独堡垒里的客厅,机器人送来啤酒和汽水,啤酒给托尔,汽水给卡尔。 这对昔日的老师和学生面对着面坐下来,卡尔坐得很端正,托尔则靠在沙发里,彼此的姿态都仿佛穿越了时光。 过去的依稀痕迹还残留在他们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妙尔尼尔否定。”托尔说,“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我差点疯掉,不过多来几次以后我差不多也就习惯了,就像被我父亲流放,刚开始痛不欲生,越往后越习以为常。所以……就这样。我还好,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重新举起它。” 卡尔点头。他不知道除了点头他还能给什么反应。 “别叫我老师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