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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将他撤职查办,审讯了数月才确定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行动都是安然独自进行的,只是或多或少有利用陈泽的职位之便。陈泽虽然够不上承担法律责任,却也不能继续让他再继续留在军队了。数月之後,审讯结束後,陈泽便被逐出了部队。走的那天,一群士兵冲过来,将他往死里揍了一顿,甚至还有人朝他脸上吐口水。士兵们说:如果不是你被那jian细迷惑了,他们也不会死!!!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陈泽什麽都没说,擦擦脸上的伤,表情麻木的,丢了一句“对不起”後,继续走。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声。然後他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寒冰里。有人欢呼:“那jian细终於被枪毙了。”也有平日里和安然相处的还不错的兵,低声的哭。陈泽却像是连呼吸都要忘了。一天後,陈父发现儿子在屋里割脉自杀了。幸好发现的早,抢救了过来。被救过来的陈泽,也没有哭闹,就这麽静静的躺著,像是死去了一般。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下去的人也已履行了承诺。剩下来的,便是那漫长的,无尽的生命。第四十九章第四十九章: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某个早晨醒过来时,他看见窗外的蓝色天空,飘过的卷卷白云,听见园子里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他忽然就觉得是时候忘掉安然了。於是他收拾好自己,整装待发,强迫自己走向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只是有些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譬如骨子里的自信,又譬如对人的信任。因此需要用更多的傲慢来遮掩住,为自己罩上一层保护色。陆知书的出现是个意外,在他长达十年的死水生活里,惊起一圈小小涟漪。他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动怒,可以笑可以哭,甚至可以小小的期待。当他看到那个年轻稳重的男孩子为了自己而大发雷霆奋不顾身时,他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拯救了一般,无人的时候,泪盈於睫。可是现在,没有了。真相如同十多年前一样,来的残酷而猛烈。陈泽想,自己大概再也走不出这生命的严冬了。陆明成离去後,他靠在角落里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个小护士在背後轻声叫他:“请问,先生您找谁?”陈泽回过头来。小护士一惊。男人的脸映衬著洁白的月光,整个人都像是透明的,随时可以临风而去。如画的眼眉,眼角下,蜿蜒著一行长长的清泪,在清秀的近乎刻薄的脸上,与月光相映生辉。男人却在微笑。他问:“是不是只要不期望,就不会失望?”小护士怔住,思考片刻後,喃喃道:“应该是。”男人笑笑,转身离去。陆知书躺在病床上发著呆。胸口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而已,然而戏既已做出,就得一直做下去,且还得做的像,不能被捉出马脚。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半。不知道陈小萌到底跑去哪儿了,按道理说,他应该回来看自己了。想到这,陆知书又觉得欢喜,至於欢喜什麽,自己也不太清楚。正一人傻乐呵著,门被推开了,朝思暮想的美人儿走了进来,手里还提著一大包东西。陆知书慌忙装作虚弱地问:“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陈泽道:“你躺这儿不能动,总得有个人去警察局那边收拾烂摊子。”将袋子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一堆吃的东西来。陆知书瞅著他脸色不太对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红红的,心里一紧,便试探地问:“是出什麽事了吗?”“嗯?”陈泽不看他,专心地将外卖盒打开,倒进消过毒的瓷碗中。“你脸色不太好。”“哦。”陈泽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可能是今天事情太多了,有点累了。”“那你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这边也有护士照应著。”陈泽没应声,走到床边坐下,用汤勺慢慢搅匀碗里的米粥。低著头时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後脖颈,雪肌瓷肤,看的陆知书心神一荡漾,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的亲热场面。陆知书忙咳一声,驱散开脑中旖旎的联想,说:“你吃过了麽?”陈泽道:“吃过了。”然後举手要喂对方。陆知书尴尬不已,忙推辞说自己来就可以。陈泽说,“你为我受了伤,我照顾你一下是应该的。”陆知书语塞,乖乖张嘴吞下那喂到嘴边的米粥,看著陈泽的侧脸,若有所思。去法国的事最後到底是没了消息。机场闹事的事被陆家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遮掩过去,谁都不知道闹事的主角跟陆陈二人有关。阿K被关了一个多月,陈泽在做笔录时曾见过他。阿K被拷在椅子上,一见他就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来。陈泽也不恼,等警察出去了,他就问阿K:“这些天我想起了一些事。总觉得有必要问问你。”阿K嗤笑:“你倒是说说看,上校。”陈泽道:“听说当年安然被执行枪毙时,你做为守卫也在现场。你告诉我,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麽?”阿K撇撇嘴角:“没有,什麽都没说。一个屁都没放。”想了想,又戏谑地笑道,“是不是还惦记著老情人给你留句什麽最後爱的遗言啊?”陈泽安静的抿抿唇角,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阿K得不到想要的反应,恼羞成怒,在背後狂骂著:“个不男不女的死sao货,不过是仗著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我要你再也不敢不拿正眼瞧我!!”陈泽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那一刻,阿K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自信尊严还未被打垮的男人,风华正茂威严逼人,皱皱眉头便能叫所有人心惊胆战。陈泽盯著他,目光凉飕飕的,忽地璀璨一笑,说:“像你这种下作东西,也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