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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轻松了,扶床下地,蹒跚的走出去。他知道惊天蟒那条眼线在,一进院子,就挺直腰板,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有兵戎相击的脆声,被寒风刮上来。往下一看,一群魔修将一个宝蓝色少年,围得密不透风。方灼让系统截了张高清特写,竟然是宋清涧。那小子只是个练气期,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魔修,三五招下来,已经浑身是伤,满脸血污。魔修们对人修积怨已久,遇见一个自投罗网的,就往死里欺辱折磨。方灼见宋清涧奄奄一息,迅速运了口气,对着下方喊,“住手,把人带上来。”下面的人相当听话,没有多揍一拳。提着已经昏过去的少年,迅速爬到峰顶,将人丢在地上。宋清涧浑身疼痛,他嗅到熟悉的檀香,费力睁开青紫肿起来的眼皮。他张了张嘴,吐出三个气音,“小师叔……”方灼叹了口气,“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去。”宋清涧闭了闭眼,稍稍一动,就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方灼抿紧嘴唇,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儿而松懈,他让络腮胡把人扶到屋里的床上,背着手站在一旁。“谁让你来的。”床上全是小师叔身上清冽的气息,宋清涧有些恍惚。他从腰间掏出丹药,塞了几颗进嘴里,身体迅速恢复过来。“是我自己要来的。”宋清涧从床上坐起来,直直看向方灼,“我来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方灼猜到了七八成,“你问。”宋清涧眼眶泛红,攥紧拳头,“是你杀了小师叔,然后夺舍冒充他的,对吗?”方灼沉默了下,“我没有杀沈夙,更加没有夺舍,我是在他死后,因机缘借尸还魂。”虽然师尊和师叔们,甚至整个元明宗的人,都在唾弃这个人无耻狠毒……但他愿意相信他。宋清涧低下头,那些压在心头的痛苦,似乎被冲淡了,“那你之前对我的关心和爱护,都是真的吗?”他至今都记得,男人温暖干燥的手心,揉过他头顶的触感。那么温柔,那么的令人心安,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宠溺。方灼看着他满身血污,心头不大好过。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最初的打算是,早早把外挂派送了,领着小徒弟离开元明宗,找个无人认识的山下小镇,安静过日子。每七天算一轮,前五天闭关修炼,后两天在镇上逍遥,或是出去游山玩水。那日子,光是想想就很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前有玄门剑宗拦路,上有天道虎视眈眈。方灼收回思绪,“是真的。”“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发誓,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少年听到想要的答案,嘴角抿紧,低着头不说话。方灼盯着他的脑袋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这小子好像是在哭。他叹了口,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温柔的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背脊,“别哭了,下山回去吧。”宋清涧没止住,哭得更厉害了,最后还打起嗝来。哎,小弟弟,你哭得我很揪心呐,咱们好聚好散呗。方灼推着人出了院子,对络腮胡说,“送他回镇上,谁若是再敢动他一下,别怪我不客气。”仙长都发话了,谁敢说不。络腮胡点头哈腰,扯着宋清涧往下走。方灼站在原地目送片刻,转身往里走去,院门随着他一挥手,被轻轻合拢。眼看着就要闭合,突然砰地一声,一道宝蓝色的影子冲了进来。宋清涧两眼漆黑,没有焦距,却能清晰的辨认目标的位置。他以迅雷之势逼近,一掌拍过去,因为身高原因,掌心正好击中挨方灼的肚子,同时,掌心多凭空多出一把剑。那把剑贯穿了方灼的身体,将他整个钉在了柱子上。匆匆跑回来的络腮胡看到这一幕,瞬间脸色苍白,拿出大刀劈了过去。宋清涧的修为绝对不止练气,至少也有元婴期了,但身上的灵气依旧稀薄,应该是有人他背后cao控。络腮胡应付得有些吃力,正想叫人上来,先把仙长弄走,院子里突然凝聚出一团魔气。段凛面色暴虐,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他从黑雾中跨出来,从后方掐住了宋清涧的后颈。宋清涧反手一剑往后刺,却受到阻碍。段凛一只手握住剑锋,稍一用力,就将其掰成了两截。方灼捂着流血的伤口,看呆了,还以为这种夸张得剧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呢。少年瘦弱的身躯飞了出去,撞到院墙上。黑色的身形一闪,段凛出现在宋清涧面前,五指长出黑色的指甲,呈鹰爪状,刺破少年的衣服,和脆rou的皮rou。宋清涧在地上挣扎,尖叫,浑身颤抖,嘴里偶有呜咽声。段凛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手指在少年脆弱的丹田内搅动。方灼忍不住打了个颤,太血腥,太残忍了,“段凛,快住手,宋清涧快死了。”从很早以前开始,段凛就非常讨厌从师尊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宋清涧三个字分走了独属于他的关心,分走了师尊本就寡淡的情绪。方灼的话没有任何安抚作用,反而让段凛更恨。他近乎恶意的,在宋清涧的丹田内掏来掏去,却又在人要死的那一刻,从对方腰上取下丹药,给人喂进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说的就是眼下情景。方灼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剑伤,鲜血涓涓流出,白色衣服上多了一朵鲜艳的大红花。他默默感受了下,一点不疼,“阿三哥,还是你的黑科技牛逼。”233看他连站都站不稳,担忧道,“你还好吧?”方灼点了点头,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头晕,喘不上气。段凛浑身都被黑色的雾霭缠绕,神色阴鸷到极点,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此时此刻,他脑子里疯狂叫嚣着,要将这个人折磨致死。方灼直到现在才发现不对,甩开络腮胡的手,扑上去从背后将段凛紧紧抱住。浓烈的血腥味,早已经将清幽的淡香遮掩,段凛却敏锐察觉出什么,搅动的姿势突然顿住。宋清涧痛苦的呻吟一声,勉力睁开眼睛。大概是太疼了,眼眶里晃动着水光,张了张毫无血丝的嘴唇,“小师叔,不是……不是我……”在和这个男人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真诚。更何况,这个人取代真正的小师叔,留在元明宗的这段时日,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坏事。甚至在上次雷劫时,为了不波及到他人,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