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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换个问法,如果我与阵八方只能有一个陪在你身边,你选谁?” “什、什么意思……”夏焉彻底无措。 “回答我好么?”程熙坚持道,“最近我总是很混乱,我想找个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夏焉有点被他这意外的言语和表现吓住了,手背后用力扣着桌面。 许久,程熙深深一叹,道:“明白了,我早该明白的。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即便另有目的,但依旧痛苦,对吧?”突然一怔,面颊红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问我跪了多久是什么意思了……”摇头苦笑,“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怕,很恶心吧?抱歉,真地抱歉。” “程熙我……不、不是……”夏焉额上迅速冒了一层汗,呼吸急促而语塞,程熙仍是平静,继续说:“但我依旧要厚着脸皮让你厌烦,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担心过,从未。” 夏焉愣住。 “小时候爹爹查我功课,长大了前去应试,入仕后各方周旋,辅佐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对抗,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决定都可能造成天翻地覆的后果,还有这两年在青州围剿山匪,抓地方豪强,抓官场裙带,也曾十分危险过,但我从未像如今这般担心。”程熙抬头,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明亮执着的光芒,“我担心,不能让你变好。” 夏焉:“!!!” “或许你觉得每日逍遥就是好,”程熙道,“然宫廷幽深,今日逍遥不表示可以永远逍遥。纵然不该争斗抢夺结党营私,可至少要为自己打算。说句大不敬的话,有朝一日……你一个光杆王爷,无能无功,无权无势,该如何过活?” 夏焉:“…………” 卧房寂静,夏焉的内心也陡然静了,四肢百骸中方才还烦躁喧嚣的热血凉了下来。他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想:以后、永远、有朝一日,这些他确确实实没想过,不是因为他目光短浅,而是因为他不在意。 他不在意所谓如何过活,甚至对他来说,活得太好反而是种负担,他怎么配呢? 他做过错事,辜负过人,难道不正该庸庸碌碌混混沌沌下去,成为一个笑柄才好吗? 可程熙却为了不让他成为笑柄,发自真心地、孜孜不倦地努力。 怪不得那天建平帝说的是“就像商量的那样”,原来,教导他陪伴他,竟是失望痛苦离开又重整心态回来的程熙提议的。 “你与父皇说好,只管我一个月是不是?”寂静中,夏焉深深吸了口气。 “嗯。”程熙点头,“一个月后,我就要去礼部上任了。” “那我答应你,这一个月好好听话好好努力,你也答应我,一个月后……”夏焉攥紧拳头,“不要再cao心我,打心眼儿里不要,好不好?” 程熙沉默。 许久,程熙叹了一声,起身来到夏焉面前,低头道:“躺床上去吧。” 夏焉:“???” 程熙抓住夏焉手腕,“上床。” 夏焉吓了好大一跳,立刻向后撤身抽手。 程熙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左手按住肩,躬身,右手从膝弯处一捞,轻松抱起。 又是这样! 不片刻,夏焉被放到床上,又被迅速扒得只剩中衣,再被翻到背面,一只大手按上他的腰眼。 夏焉:“!!!” 这是要做什么?! 扭过头,月光投来一抹模糊的白,投在程熙脸上,映出一脸淡然的神情与一双幽深的眸。 修长的脖颈上喉结轻轻一滑,程熙俯身靠近,夏焉不由自主地脸红,呼吸跟着一紧。 片刻后。 “啊疼疼疼!” “你轻一点儿!轻一点儿啊……” “不是你的身子你就这么下狠手吗?!” 夏焉的喊叫从凄厉变为含糊,渐渐染上哭音。 另一间卧房里,小方陪薛晨星熬夜推弹珠,听到声音登时一顿。 薛晨星坏笑道:“我没说错吧?迟早的事。送獐那回你就不该回去。” 小方一脸忧心:“殿下叫得很惨。” “第一次,没有不惨的,习惯就好。” “真的吗?”小方一脸怀疑。 “真的,相信我。” “哦。”小方勉强信了,低头推了一会儿弹珠,瞧了瞧灯下薛晨星活泼开朗的面容,心有余悸地也为他担心了一会儿。 一盏茶后,夏焉叫声渐歇,薛晨星蹙眉嘀咕:“这么快?程熙不太行啊。” 另一边。 夏焉全身虚汗,双目空洞,死鱼一般趴在床上。 程熙揉着他的腰,好生劝道:“你猛然骑射一日,若不捶打放松,明日必定身体酸痛到起不来。现在可以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小方与薛晨星打开一条窗户缝,见程熙抱着瘫软的夏焉去往另一间房,而后独自出来,回了自己房间,薛晨星立即痛心疾首—— “怎么才完事儿就给送回去了!程熙也太不讲究了!” 卧房里,夏焉手脚大开瘫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发疼的脑仁迟钝地回想着今夜的程熙。 模糊不清的影像背后,是地地道道、纯净敞亮的君子,无论出于感情、责任、抑或坚持。 月影入云,深宫内苑,偏僻的如归暖阁暂无人住,一条黑影利落跃过围墙,撬开窗户翻了进去。 第13章 聊聊婚事吧 十月初,大围猎。 皇宫演武场上将士列队,旌旗展展。建平帝居北面高座之上,右手一列乃后宫君秀、皇子皇女皇孙,左手一列乃朝廷重臣及其家眷。正式出猎前,宫廷禁军卫、禁军钦卫及驻守京城的将士们将在此切磋,由建平帝亲自评定等级,夏焉进学一月的成果也被安排在此后展示。 此时他谈不上紧张,但也绝不轻松,没什么看比武的心情,目光四处游走,偶尔瞧一眼对面席位上的程熙。程熙也在看他,但只要目光一接,程熙便会转开去看场上,或低头饮酒。 比武结束,将士们领赏,山呼万岁后队列退开,建平帝看向夏焉,面含浅笑问:“接下来,该谁了?” 夏焉起身拱手:“父皇想先查文的还是先查武的?” 建平帝道:“方才看我大齐儿郎威风凛凛,意犹未尽,便先来武的吧。呣,只你一人恐怕无趣,昭儿,陪你四皇弟演练演练。” 太子夏昭坐于右侧首位,当即起身领旨。 骑射对决,每人发一弓十箭,箭头专门做圆,以射中对方次数多者为胜,若哪方提前被击落马下,比试则立即停止。 夏昭与夏焉暂退更衣,牵马再出来时,夏昭一身玄甲,面容骄矜意气风发;夏焉一身银甲,面容精致神色沉静。席间众人眼前一亮,纷纷议论—— “太子殿下瞧着成熟多了,想必武艺亦更胜往昔!” “原来